《末日之下》ChanYoung灿阳

3、第三章

　　第二天，我俩起了个大早，去买昨晚商量好的东西。但我们发现有些东西已经很难买到了，人们都开始意识这次传染病的来势汹汹了，开始囤物资了。
　　我们东奔西跑了一上午，才勉强凑齐了那些东西。
　　把最后一包放上车了后，艾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喘着气对我说:“我真的是个南方姑娘啊，我太南了。跑一上午简直累死我了。”
　　我笑了笑:“艾琳，这是委屈你了？之前是哪个女人之前连逛三个商场，逛了一天，还不带歇气的。”
　　艾琳听到了，一掌给我呼了过来，把我打得差点背过气。
　　呵，女人！
　　我和艾琳随便做了点吃的，睡了个午觉，就朝邻市出发了。
　　我们坐在车上，看着高速公路上设置了一些检查的关卡。
　　在过了一个关卡后，我望着窗外的车队长龙:
　　“从出新闻到现在才三天，我第一次遇见传播速度这么迅速的传染病。”
　　艾琳也是一脸凝重：“我出差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晕倒，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好几次救护车的铃声。”
　　我们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情也十分沉重。
　　终于在天黑之前，我们到达了福利院。
　　刚停好车，就看到院长妈妈带着一群孩子站在福利院门口，和蔼的朝我们笑着。我和艾琳见状，赶忙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带给孩子们的礼物，向大家走去。
　　妈妈见到我俩，开心地迎了上来：“苏苏，珠泫啊，你们回来了呀。”
　　我们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个稍稍年长的孩子，嘱咐他去分发给大家。然后我和艾琳一人挽住妈妈的手往里面走去。
　　妈妈一脸笑呵呵：“你俩呀，花钱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嘛呀。你俩吃晚饭没有啊？”
　　我听闻，把头往妈妈的肩头一靠，撒着娇：“妈妈啊，我离开家这么久了，就想吃你做的饺子。”
　　另一边的艾琳也不甘示弱，嗲着嗓子说要吃妈妈做的糖醋排骨。
　　“哈哈哈，你俩今天晚上都吃不到，这些只有明天再吃了，今晚就简单吃点面吧。”妈妈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我的心也是充满了幸福。
　　我们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又和妈妈去聊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才回房睡觉。
　　我和艾琳并排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开口：“艾琳，你睡了吗？”
　　“睡了。”
　　我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她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最近总是很不安。”
　　“就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我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艾琳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在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想这么多干嘛!这不是有我吗？就你那点智商，想这么多干嘛，赶快睡觉!”
　　说完，用手把我搂入怀中。 “睡吧。”
　　……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福利院里帮妈妈照顾着众多孩子们，虽有些累，但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过得也很快乐。
　　除夕
　　今天是除夕，妈妈派我和艾琳去超市采购一下做年夜饭的食材和年货。
　　我们开车来到超市，看到里面张灯结彩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色。
　　“艾琳，你看这个火锅底料怎么样？我们可以自己烫火锅吃。”我举起一包火锅底料，询问着艾琳。
　　可她却盯着手机，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吧？那我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
　　我们买完东西回到车上时，突然发现，离超市不远的医院门口出现了一些骚动。
　　我看着医院大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人群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我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满嘴鲜血的女人正死死咬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有人拿手上的硬物击打她，却没有任何用处。而她的身后，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在浑身抽搐，然后……
　　我看见他一下子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片血红。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扑向另一个人，啃咬着他的脖颈。
　　我的大脑好像一下子断了一根弦，什么都没有了。
　　等到路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时，我才回过了神。
　　我看向艾琳，她也是望着窗外混乱、血腥的场景出了神。
　　我一把扣住了艾琳的肩膀，使劲摇了几下：“艾琳，回神。不要怕!”
　　艾琳的眼睛才重新聚焦，但脸色惨白。
　　我没有再多说，马上发动汽车，从一条小路向福利院驶去。
　　我边开车边安慰着艾琳：“没事，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艾琳却还是脸色很不好，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有人接。她的脸色更差了。
　　已经快到福利院了，我便开口问道：“刚刚那个是电影里的丧尸吗？”
　　“……”艾琳没有回答。
　　“艾琳，你到底怎么了？你已经沉默一路了!”
　　“……”
　　良久
　　“栗子，如果，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早已红了眼眶。
　　我嗤笑了一声：“傻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我也相信你犯错一定不是故意的。”
　　“栗子，我……”
　　“啊——”“救命呀!”
　　不远处福利院的门口，不断有孩子尖叫着跑出来。
　　我见状，猛踩油门，很快就赶到了福利院门口。
　　“艾琳，快，进去看看!”
　　我们没有一点停顿，马上打开车门向里面跑去。
　　跑进去后，我整个人就这么呆楞在了原地。
　　我看见，有好几个小孩子，眼睛血红，不断啃咬着其他人。而院长妈妈，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地上也是染红了一大片，不停地抽搐着。
　　我想跑过去，却被人拉住了。
　　我回头，艾琳已经泪流满面了，却还是朝我摇摇头。
　　“栗子，不能过去，赶紧走吧!”
　　“不，不”，我的理智已经崩溃了，“你让我过去!”
　　“苏栗!”艾琳尖叫着，“你也看到了医院门口被咬的人会怎么样了吧!妈妈已经死了!你别犯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能死死地望着妈妈，看着她睁开血红的眼睛，嘶吼着扑向其他人。
　　“快走啊!”艾琳用尽全力把我向车子那边拉去。
　　坐上车子后，艾琳立马启动，离开了福利院。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流着眼泪。
　　“栗子……”艾琳刚开口
　　“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打断了她，擦了擦眼泪，“其实妈妈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她昨天才告诉我的。”
　　我闭上眼睛，鼻子一片酸涩
　　“福利院她已经找好了下一任院长。她这次把我们叫过来，是交代后事，也是想让她见我们最后一面。”
　　说到这儿，我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了，艾琳也是在轻声呜咽着。
　　“妈妈告诉我她得了癌症时，我也很难过。但妈妈告诉我，她活了这么一辈子，救助了这么多孩子，她知足了，该去天堂享福了。”
　　“只是没想到……”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凭泪水横流。
　　我把视线移向窗外，却发现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变得陌生起来。突然，我看到：
　　“艾琳!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