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电影里谈恋爱》无標之鱼

11、第 11 章

　　少女还穿着居家服，两手乖巧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似乎十分无措。她瘦弱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慌张的眼神几次划过他，这遮遮掩掩看他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
　　将死的人能看到鬼，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个弱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我的养分，美艳的男鬼趴在警察的肩头，神色没有一点起伏。监狱里最近接到局子里的新鲜死尸太多了，使得原本根本吃不饱的他开始厌烦进食了。也不能说他挑食，谁让最近的死尸，满是恐惧和愧疚的味道呢，这两种味道，恰是最令他厌恶的味道。
　　最近这位杀人犯，可真是好手段，利用别人内心的愧疚作案。在同一栋高级公寓同一个楼层作案，灭了4户人，这里的警察竟然没有查到一丝线索，拿他（她）毫无办法。
　　果然是一群窝囊废，该抓的人抓不到，就把无辜的人往里面填。要不是他日日祭我，我怎么能忍到现在不杀人。
　　男鬼愤怒地掐住了男警的脖子，男警却浑然不觉，还在询问陈淼一些问题。
　　陈淼吓得够呛，简单的回答也变得磕磕巴巴。这能怎么办？“大叔啊。”
　　男警专注地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从她的话中获取一些线索，“怎么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小姑娘，我身体没毛病，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还是希望你能说明，你去高级公寓的目的是什么？”
　　“大叔，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就是去买个酸奶，然后被劫持到那里的。”
　　“然后告你的那个人就是劫持你的人？”男警一脸不耐烦，“你不要在这里卖关子，告你的那名男子是公寓的住户，邻居对他的评价很好，也有不在场证明。”
　　陈淼飞快地瞥了一眼他被掐住的脖子，“但报警电话就是我打的，小卖部老板绝对不是我伤的，等他醒了，就能指认他。”
　　“那就等他醒来再说吧。”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再问最后一句，为什么只关我不关那个嫌疑人。”
　　男警愣了一下，嘲讽地笑了笑，“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
　　“阿西—再见，请注意身体！”要不是看那个鬼对她没兴趣，她才懒得提醒他。
　　“小鬼，不用你说，我的身体好得很！”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
　　陈淼无奈地坐着玩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铐上手铐进局子，这感觉太不美妙。

　　审讯陈淼的警官叫李孝利，是派出所一把老手，老手不是说他有破了多少案子，抓获多少犯人，而是说他在警局里待的年限够长。警察作为高危职业，对年龄有要求，到了一定年龄，身体不行就得退下来，把位子留给后辈。
　　他虽然过了退休年龄，但凭着身为李局长的亲戚，愣是在局子里找了个文职混日子。
　　他每日的“工作”就是和新来的小年轻耍威风，等新来的小年轻看透他的本质，不再吹捧他，他就教唆王局把人清出去。经年累日，局子里还留下什么人物，不用猜也知道。他声称之为“物竞天择”，而这警察局里的天就是王局长。
　　半吊子的派出所审理半吊子的案子，得出半吊子的结论，靠着上面的关系竟然还能得到表彰，成为该城市的先进“派出所”之一。
　　盘综错杂的关系网就是他们的底气。
　　但上面的人也不敢把它评得更高，因为——
　　“一山更比一山高嘛，小英，你说是不是？”李警官很想拍一拍高小英的后脑勺，这小子自上任以来就很上道，很讨他欢喜。但是奈何他现在卧病在床，甚至有些虚弱，才叫他来陪他说两句话。
　　高小英弓着腰，笑着说：“前辈，您说的是。”
　　李警官自打审讯室出来，口里念叨着“身体很棒”之类的，但转眼就进了医院。因为陈淼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一定是陈淼搞得鬼，就在这里交代高小英一定要注意陈淼，
　　“一定不能把案件报给上面，不然李英那个混蛋一定会来插一脚。还有，我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已经断定了，陈淼这个小鬼就是杀人凶手。她一定用了某种邪恶的手段，让我发病。不然，怎么医院都查不出来我的病因。”
　　高小英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警官一眼，道：“好的，前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逃离法网’的。”
　　前辈，你要知道，可没有什么人能真正地逃离“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