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相俊》会笑的雪

29、臭臭的到来

　　赵奇奇这业务经理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没心思掺和他们的事。高俊楠也没来打扰她——他的电话，信息她都收不到了。琴蓦然乐得清闲。刚刚毕业的她，短短几个月已经和公司里的人打成一片。
　　人多好办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她在这里实习了半年。对这里的一切颇为熟悉，很多人也知道她的脾气。虽性格随和，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年纪轻轻当上了财务部的副经理，自然也没多少人敢当面嚼她舌根。
　　叶莉这个年纪轻轻的的女孩本是公司招来的秘书，吕杰倒好，看她们年纪相仿，她又熟悉公司事务。转手扔给她带。叶莉性格活泼开朗，很是讨喜。
　　让琴蓦然头疼的是，她随时随地都很话痨，不看人脸色。这不有合作公司的人从办公室路过，透明的玻璃窗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叶莉恍若未闻，还在和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哥哥聊的热火朝天。
　　人家都使劲给她递眼色了。她还不停的自我演讲:“你怎么凶我？你怎么不理我了？”
　　“你讨厌！”说了一会，见他没理自己。挥挥手伸过去打了他一下。见他稳如泰山。心里更是生气。
　　抿着嘴就向蓦然撒娇:“蓦然姐，他扒拉我。”
　　“他不理我了。”真是狼无情，妾有意。情深深，意绵绵啊。
　　“你看看窗外。”
　　“吕董事长……”叶莉高傲的气焰立刻灭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叶莉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生气起来更是可爱。嘴里还嘟哝: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叶莉，你别嘟哝了，吕秃驴走了。”
　　会议结束后，琴蓦然也被叫去办公室接受教育。主要教育的还是她。叶莉低着头，交握着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于是，琴蓦然就成了替罪羊。
　　吕杰说:“琴蓦然，你是怎么带着她的？她还在实习，什么也不懂？你呀也不告诉她。今天实在是有损公司形象。”
　　“我无所谓了，我有什么形象啊。叶莉，以后注意就是了。”小姑娘赶紧点头。她瘦瘦小小的缩成一团，就像个十多岁未谙世事的小孩子。
　　“叶莉，以后注意点哈。听见没？”
　　“嗯。”叶莉见他说话很温柔，并没有责备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偷偷的瞧着他。
　　“以后，你还是要多担着点。新来的这批实习生什么也不懂。”
　　“知道了。你也别瞎操心。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董事长，很多人头发都掉光了。”
　　吕杰摸摸自己茂盛的长发满意的笑。在他看来琴蓦然是在夸他。叶莉捂着嘴，偷偷的笑，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拼命的摁着肚子。
　　“你笑什么？”
　　叶莉以为他又要责备自己:“我没，我笑，蓦然姐说你是秃驴。”他的眼神有一种不露声色的威严。让她不得不诚实。
　　琴蓦然尴尬的起身:“我还有事，没事了吧。我先走了。”她一欠身，脚底生风一般，飞快的走了。
　　身后吕杰愠怒的声音响起:“琴蓦然，我话还没说完！”
　　田怡心终于摆脱了四不像的身材，生了个大胖小子。休息半个月，急不可耐的在网上买了一大堆旗袍。都说穿旗袍展现好身材，是到了她放浪的时候了。无论是怀孕期间，还是坐月子。她都死死拴住自己的嘴。能少吃一口的，绝不多吃。生完孩子。人家是胖一圈，她倒是瘦了一圈。
　　林昱对她是赞不绝口:“美若天仙，民国妖女。凹凸有致。”
　　琴蓦然目光在这小两口脸上转了一圈，在田怡心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吐出四个字:“肥而不腻。”田怡心咆哮:“琴蓦然，你就是嫉妒我的好身材。”
　　琴蓦然呵呵一笑:“你看看猪圈里的猪，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身材一样很好。走路也带感。”
　　田怡心水蛇一样的腰在她面前扭啊扭，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弹弹肚子上的游泳圈:“是我的幻想，我以为自己是貂蝉，连杨贵妃都不如。”
　　儿子眯着眼睛呼呼的吹着气，咯咯的笑。琴蓦然拍手:“来，胖小子，给干妈亲一个。”她刚在他小脸上吧唧一口，那小子很嫌弃的蹬腿，哇哇大哭。
　　林昱手忙脚乱，儿子挥着手，赶苍蝇似的，打在他脸上:“乖，不哭啊。你爸爸在。是不是嫌你干妈脏了你的脸啊。爸爸吹吹。”他抱着孩子在怀里轻轻的摇。果然，很快这小子就不哭了。
　　琴蓦然一脸郁闷:“这小子就这么嫌弃我啊？”她挥挥拳头:“以后别怪我收拾你了。”那小子吮吸着小手指，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呵呵的笑。
　　果然，跟他爸一个德行。
　　看来在田怡心家暂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当天晚上她刚刚进入梦乡，臭臭就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怎么哄也哄不住。林昱小两口手忙脚乱。
　　“臭臭别哭了。”使劲拍打的声音，琴蓦然睡到模糊的心一紧，他们还真不怕把孩子拍死啊。越拍孩子越哭，嗷嗷的，像只小野狼。
　　“哎呀！林昱，他拉粑粑了！好臭！”
　　“我去拿尿不湿。”小两口忙活了一阵，臭臭哭个不停，嗓子也嚎哑了。
　　“臭臭，你怎么了呀？说话。”
　　“要是他能说话就好了。”林昱后悔，当初信誓坦坦的要自己带孩子，如今整个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处处闹笑话。手上都是臭臭的粑粑。睡不好吃不好的，小两口整日围着儿子转。
　　“他是不是饿了？我喂他吃奶吧。”臭臭吧唧吧唧吸奶的声音。起初是他断断续续的哭，然后是田怡心抽抽搭搭的哭。接下来是她的嚎叫。带着儿子冲进琴蓦然的房间，这下她睡意全无。
　　“蓦然，呜～帮我喂奶吧，我太痛苦了。”
　　琴蓦然瞪着两只熊猫眼，对上她水汪汪的无助的眼:“我没奶。我跟这小子犯冲。”
　　田怡心扑过来，把自己连同儿子塞她怀里:“救救我吧，我第一次做母亲太痛苦啦。”然后抓着她使劲的摇晃，臭臭一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住了，呜哇一声哭的更响亮了。一时间大的嚎小的叫，她脑袋里嗡嗡的，比让她生孩子还痛苦。
　　“啊啊啊啊！！放过我吧！我就想睡个觉。为什么这么难呢？”她宁愿天天晚上做噩梦也比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强。
　　在田怡心家几天下来的结果就是，她的三魂七魄抵了房租。她奄奄的坐在办公室里，支着胳膊肘，勉强撑起自己下坠的脑袋。还好，叶莉已经熟悉公司流程，策划方案，安排事宜她已经很熟练了。是时候让她这个徒弟锻炼锻炼了。
　　琴蓦然支着脑袋，眯着眼，注意着门外的一举一动。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头一低，趴在桌子上闭上眼。
　　“琴蓦然！”
　　“在。”她抬起头，吕杰正虎视眈眈盯着她。
　　“我在冥思苦想，怎样才能把这个招标方案策划得更好。”
　　吕杰见她半边脸还有刚睡醒的痕迹，也不揭穿她:“有一家投标公司要见你，想和你探讨投标方案。”
　　“我又不是投标总负责有人。我是财务部副经理唉。”
　　“总负责人也不顶事，还是你去。”
　　“为什么？”琴蓦然脑袋里全是疑问，什么广告公司的人如此看得起她啊？
　　“我也不知道。他指名要见你。你洗洗脸再去。”熟人啊。她也不认识广告公司的人。
　　一进会议室看着那在转椅上扭来扭去的身影，她就后悔了。这个人她认识。还很熟。
　　她刚想收回脚离去，听见声响的高俊楠扭头望向门外:“琴蓦然。很高兴见到你。”
　　“呵呵，我也是。”她尴尬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跨进屋。
　　“蓦然。我有这么可怕吗？”他暧昧的声音让她很不舒服。
　　“麻烦你。高俊楠先生，请叫我名字。”
　　“好的。琴蓦然小姐。”他煞有介事的翻开面前的册子。交握着手。
　　“不知。你对招标有什么要求？”
　　她准备了大段大段的应付的词，在他面前一下子就忘了。脑海一片空白，她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招标要求上不是写着么？”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有什么看法？不就是要人来买车。多多买车，不就完了。”
　　看着她挥舞着双手很无奈的样子。高俊楠噗呲一笑:“我知道。就是能把广告做的更吸引人一点。”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干。总有人干。”
　　看着她起身要走。他也站了起来:“你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吗？看你没休息好，我也想帮帮忙。”他伸手把自己的方案推了过去:“你看看，就一眼。包你满意。”
　　琴蓦然低头，腾飞集团:你向我奔来，我载你而归。车的前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一个大大的家字。上面还有几个小天使笑得很开心。
　　“幼稚！”
　　“怎么幼稚了？我看着创意很好。”
　　“还太阳呢。你是想劝人买车进天堂吧。”她的语气专横又冷漠。
　　看着她推门而去，高俊楠的声音哀伤又无助:“蓦然。我们要熬到什么时候？”
　　琴蓦然身子一震。张佳佳说过:你曾经喜欢的人，熬成了哥们。她喜欢过的林昱，成了哥们。她唯一真心爱过的人，去没了勇气去回应他的爱。
　　她和高俊楠这样耗着的结果是什么？形同陌路？仇人？朋友？好像都不是。
　　“你什么时候才能接我的电话啊？”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所以，你一直都在我的黑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