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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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东线德军和苏军展开规模最大的坦克战库尔斯克战役。
7月10日，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
7月25日，意大利发生政变，本尼托•墨索里尼被捕。
7月27日，英国空军袭击汉堡，3.5万人死亡。
8月17日，盟军彻底占领西西里岛。
8月23日，库尔斯克战役结束，德军毁灭性的战败。东线全面崩溃。苏军同样如初惨痛的代价。
9月3日，盟军在意大利登陆。
9月8日，意大利投降。
1943年10月3日，意大利正式对德宣战。
元首一拳垂落在桌案上，几位元帅害怕的后退。
营救墨索里尼的行动失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迅速。东线的溃败熄灭了所有人的野心和企图。
没有人再敢进言，都低着头，怯生生的等待时间和历史的选择。
只有不二，目光依然沉着。他现在已经成为不二•凯特尔元帅，虽然对外宣称的还是帝国中央安全局一处处长、不二将军。
回忆在元首的沉默中结束，元首只留下不二一个人。
“真希望可以听到手冢中校的琴声……我让他失望了……”
元首身边是一份战略分析报告，厚厚的文件袋上布满了灰尘。
“他的眼睛好了吗？”
元首询问着，如果可以他希望手冢重新为自己分析战局。
“中校的眼睛只能感觉到光。您需要签署这份文件。”
不二没有认真回答元首的提问，根本就不想讨论战争的话题。
元首警惕的看着面色沉稳的不二，第一次发现不二的可怕。
一份新的、应对突发事件的保卫文件。应对现在新的局面，不二重现做了修改。上面列出了政变的应对措施，甚至出现自己接替者的选拔——党内。
元首没有表现出愤怒，因为不二的考虑很周全，周全到令人寒心的地步。
元首第一次漠然的滑动笔尖，签下的名字很醒目。
“你可以出去了。”
“是。”
不二拿着文件，他虽然不关系战局，但是也知道德国已经无法称霸世界。但是，纳粹党不能灭亡，纳粹政策不能改变！
没有想到，海因里希会在总理府外等着自己。不二没有开口，这种态度不是傲慢，虽然两个人已经平起平坐了。海因里希也没有生气，因为不二就是这样的态度——没有态度。
“关于肃清吉普赛人……”
“即刻执行。”
海因里希还未说完话，不二直接重复了命令。
海因里希：“元首会将党卫军调往前线的，前线的兵力不足……”
不二：“不会的。党卫军是党的军队，保护的是党的领袖。您认为元首会因为一次战役的失败，而弄不清自己的所代表的身份吗？”
海因里希：“哼哼……您对党的忠诚，超越了元首。”
“当然。”
海因里希没有想到不二如此大胆、坚决的回答。
“身为党卫军效忠的党旨，元首只是一个象征。”
海因里希：“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看来是真的。您的信仰和我党的宗旨是一致的，您是真正的种族主义者。”
面对海因里希带有嘲讽的语气，不二微笑着：“我还是真正的日耳曼人。”睁开眼睛，凶猛的看着海因里希：“您还有事情吗？”
海因里希压抑着怒气：“您在放纵反动势力！这可是您的失职！”
不二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了。
海因里希被气的乱蹦，但是他知道不二是不会放过那些企图破坏现有秩序的那群人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反军”秘密的地下室。
迹部、忍足还有其他组织内部的官员在开会。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力！‘A’的战败已经失去了人心，那么和平政变的机会就会很大。”
有人自信满满。
“还要等吗？您真的以为纳粹党会任由局势的恶化而甘愿等着失败吗？您认为‘A’会束手就擒吗？”
忍足已经无法忍受一些政治投机者的恶劣言辞。
“忍足阁下，您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信仰‘A’的人实质上信仰的是种族主义，战争失败，但是那些狭隘之人的信仰是不会破灭的。所以屠杀是不会改变的，纳粹旗帜还会飘扬。如果放任着，等待着，‘A’还会纠结军队，德国人的伤亡将更加惨重。我的意思是，刺杀行动还会将继续。这，就是我的意思。”
忍足板着面孔，看着那些存着侥幸心理的人。
“我要重申，刺杀‘A’的结果是要推翻纳粹政府，结束战争；目的是还原真实的德国，结束德国遭受的苦难。而不是选出一位新的领袖、成立新的政府。”
迹部坐在椅子上，但是气势压人。他看着地下室中每一个与会者：“在这里集会的我们，不是政客，不是投机者。不是依靠德军将士的战死沙场而换取政变的机会，我们要必须抱着牺牲的精神去保护德国，去拯救欧洲。如果有人做不出这样的决心，那么就请退出。”
维茨勒本•贝克元帅、沙赫特博士投给迹部赞许和敬佩的目光，少数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人的赞许声：“您道出了一名德国人真正所应具备的品质——为捍卫自由、荣誉和尊严的死亡不是可耻的。”
一位独眼的陆军上尉出现在众人面前，接受者人们的审视。没有右手，左手也失去了两根手指。
“施陶芬贝格上尉！”
维茨勒本•贝克元帅热情的欢迎着这位独眼上尉。
“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位是施陶芬贝格上尉……”
“不用了。”
迹部起身，像上尉行着军礼：“欢迎您！”
维茨勒本•贝克元帅也明白了迹部的用意：刚刚从前线回归的施陶芬贝格在党卫军那里还是空白的，而这里的人大多已经被怀疑。保护施陶芬贝格的身份很重要。
施陶芬贝格上尉：“很高兴见到您，迹部将军。”
迹部：“哈哈，不过是用钱买来的一个头衔，我算不得德国的军人。”
施陶芬贝格上尉：“您为德国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您高贵的品质，您明智的决策当然要接受‘将军’的封号。”
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很投缘，可谓是志同道合。
大型的会议回忆结束，组织内部的高级成员留了下来。
迹部：“请做好准备……”
几人不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还没有缓过神儿，伊武深司走了进来。
伊武深司：“五分钟，爆破面积20平方米。实验……成功。”
迹部：“乾教授研制的定时炸弹。伊武深司阁下，请您做深入的说明。”
伊武深司：“炸药应用的是腐蚀性定时引信，使用时，击碎一个盛有强酸的玻璃瓶，酸液流出后开始腐蚀一段金属导线，导线腐蚀断，则引爆炸弹。”
伊武深司用着模型掩饰着：“五分钟，足以离开爆炸现场……”
“炸药多大？足以爆破20平方米的装置有多大？”
施陶芬贝格上尉急切的所要答案。
伊武深司拿起手中的模型：“就是这样大…..”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伊武深司：“这不是模型，而是实物。”
“足以轻松的放进公文包，带入任何一个想要去的地方。”
施陶芬贝格上尉看着只有成人手掌厚度、32开纸张大小的炸药，坚定着神态。
伊武深司：“那么，您愿意将这件东西放入自己的公文包？”
伊武深司和所有人都看着施陶芬贝格上尉，而他只盯着那一方炸药。
“我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就是为了这次行动。”
施陶芬贝格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伊武深司、忍足、迹部、维茨勒本•贝克元帅：“如果可以，我想命名这次的行动。”
迹部：“听从您的指挥，上尉！”
伊武深司：“当之无愧。”
其他人投以信赖的目光。
“女武神计划”
一个为德国而战的德国名字，当之无愧！
“乾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不是说教堂的看守已经调离了吗？”
忍足追着伊武深司，明明可以带着乾一起回来的。
“你真的认为不二将军会松懈对于‘反动组织’的监视吗？”
伊武深司很冷静：“他在故意松懈着，等待着我们自动暴露而一网打尽。虽然明明知道是这样，但也要争取这样陷阱般的机会。乾选择留在教堂，是为了我们占据更多的优势……也许，只有他会安全的度过。”
“……我不明白！”
“你明白，只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伊武深司很坦然：“这次行动的结果虽然还没有出现，但对于双方来讲都是决绝的——要么是我们的彻底胜利，不二就是全军覆没。”
伊武深司平淡的声音惊动着忍足，迹部也警觉的听到了。
“将军？迹部将军？”
施陶芬贝格叫着迹部，不明白迹部为何而失神。
“您讲。”
“迹部将军知道‘A’的‘特别备案’吗？”
迹部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是一份处理紧急情况的方案，包括他的突然离去。”
迹部：“哼，没有想到他也会相信自己有死的那一天。”
施陶芬贝格：“我倒是认为，这是他的集团内部人员提出的方案。像您所说的，有许多人都不希望现在的秩序被破坏。”
迹部：“您的意思是，从这份文件中寻找机会吗？”
施陶芬贝格：“可以利用这个方案，控制他预留的军队而稳住他死后的局面。我需要您的帮助，接近他。”
迹部：“钱就可以解决。”
二人都在沉思，施陶芬贝格突然转变了话题：“我……希望您退出……”
迹部尴尬的一笑：“我不明白您的话。”
施陶芬贝格：“您刚才的失神，是在担心您的家人吧？我也会不时的失神，因为我的妻子和孩子……英雄，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承受的。”
迹部看着施陶芬贝格自嘲的笑容，深深的理解着他。
施陶芬贝格：“您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我希望你我的家人可以避免因为我们的决定而发生的灾难……您怎样看我都可以，我是懦弱的，没有勇气承受我的家人经受苦难。”
“不，”
迹部对施陶芬贝格是一种肃然起敬的仰视：“您没有因为一个‘英雄’的称号而迷失，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对生命的悲悯和对德国尊严的捍卫。”
迹部郑重的承诺：“您的家人会和德国一起迎来胜利，你我也是。我向您保证，他们会平安的度过战争，会看到真正的我们的祖国。”
施陶芬贝格上尉举着失去手的右臂，向迹部敬了一个军礼。重逢的那一天，是无法预知的情景。
迹部目送着施陶芬贝格车子的离开，背对着伊武深司：“我明天送你离开。”
“不需要。”
“这是德国的事情，我们并不希望别国的介入。我知道你是自愿、也是个人行动帮助我们。谢谢你，现在你应该安全的回到你的国家。”
伊武深司：“我帮你送手冢去英国，但是我还会回来。”
迹部转身，看着这个呆板的英国人。
伊武深司：“我的祖母出生在巴伐利亚高原，德国对于我，对于犹太人意味着太多。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行动，我知道你很为难。我只要看到德国成为德国的那一天。”
迹部：“非要这样做吗？你说的，我们不一定会成功。”
伊武深司：“我不是这样说的，我只是说结果是决绝的，没有余地的。”
伊武深司穿上雨衣：“我有时间等待计划的实施，但是不可能等到世人反思、正视这场战争和屠杀的那一天。因为等到国家消亡的那一天还很漫长；德国人、英国人、日本人、中国人、犹太人、雅利安人等等等等……去掉前缀、去掉人种、去掉国籍，人仅仅称为人的那一天还需要漫长的历史演进。也许还要经历新的战争、还需要死亡才能换来那一天。”
迹部也是有些绝望的神情。
伊武深司：“你也觉得漫长吧？所以，我决定等待还能够看到的希望。”
迹部接受了伊武深司的选择，因为现实的残酷，因为现实对人类的考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