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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蜜月之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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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少佐!”
手冢的出现令迹部的心狂乱: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一时刻!
隆美尔元帅的电话刚刚被迹部挂断。
忍足:“我们在等您,中校。”
手冢:“真田少佐在哪里?”
迹部:“手冢你……”
手冢:“真田少佐在哪里?告诉我。”
忍足和迹部完全被忽视,完全不明白这个固执的手冢为何要急切的见到真田。
“中校……”
真田被手冢的眼神吸引。
那是一种洞穿一切,忘记所有的眼神。金色的发丝起伏着一种欲望,而这样的欲望是纯洁的、是倾其所有的。
手冢登上楼梯,面对着真田:“少佐,请您答应我一个请求。”
不由得真田是否答应,已经被手冢拽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手冢,那执着的信念和干净的欲望感染着真田。手冢带给人的感觉就是值得信赖。
忍足想要跟去偷听,却被迹部拦下:“肯定是别人的事情,他从不为自己的事情这样紧张。确切的说,他是一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人。”
忍足:“正因为如此,我更要知道他的动机。”
迹部:“我不允许。”
僵持的两人平和着语气,但是失望与愤怒已经无法压制。利益的相背都是因为一个爱字。一个要拯救自己的爱人,一个要保护自己的爱人。
忍足:“我曾经提醒过你——小心撞到冰山而粉身碎骨。”
迹部:“他会避开我的,他根本不愿意与我相遇。即使与他相遇是我的祈望,但是也会被他拒绝。如果真的能够因为他的存在而死去……我,是幸福的。”
震惊,不足以形容忍足现在的表情,因为他的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
“我猜对了,你爱上了他。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竟然能够在短暂的重逢中捕获您的心,一个天才的心,一个骄傲者不屑于人间美色的神明的灵魂!”
迹部没有生气,尽管是充斥讽刺意味的言语。
“不是因为‘重逢’我被他迷惑。而是想要爱上他我制造了这次的‘重逢’。我还在奢求,奢求着他可以爱上我……即使不爱上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在……在我目光所及之处。”
忍足:“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我不会同意、支持你的这种行为。你要控制好你自己,一切对这次计划构成危险的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清理掉。包括你在内。”
利益相背的时刻,我们背向而驰。这只是好的方面,可怕的是我们也有相互残杀的一天。
迹部没有制止忍足的离开。看着他刻板的走路方式,迹部当然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怎样做才能不要爱上那个人呢?
原来,童年的相随是因为“我,爱你”;原来,将你封为我王后是因为“我,爱你”;原来,三年的寻找是因为“我,爱你”;原来,我,爱你。今天,我确定了。
迹部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
那间屋子里有着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还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
在这时,迹部完全理解了真田心中的伤痛——一种爱,得不到回报的爱。
“一个圈,一个怪圈。”
迹部笑着自言自语。
如果我停下追逐你的脚步,并且回过头看看自己的身后也许会停下我的固执?但是,是不可能的。我爱的人只有一个,我没有那么多的心脏可以交付。全世界,只有你一人。
真田没有被手冢的话震惊,更没有表现出不屑一顾。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坚持下来——对迹部的爱。但是,真田看着为一个灵魂情愿的手冢。自己认定了失败。一个善良而高贵的人,值得所有人去爱。
手冢:“其实佐为就在你的面前,只是你无法看到。”
佐为退缩在手冢的身后,颤抖着身体。
真田:“我没有怀疑您,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其实在第一天见到您的时候我便想告诉您——您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因为一些顾虑我没有说。”
手冢:“谢谢您的信任。就是您所说的,一个幽灵跟在我身边。他是善良的,正如我告诉您的那样,他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
真田拿起佩刀,在手冢和佐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拔刀出鞘——“啊!”,一道寒光耀眼,佐为痛苦的倒在手冢的脚边。
手冢:“您仍然认为幽灵的存在是不可以被接受的吗?”
手冢挡在佐为的身前,但是没有任何用处,“您难道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吗?爱一个人,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意,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变失去了他。失去爱人,即使拥有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真田借着佩刀所折射出的光芒看清了手冢身后的幽灵——长发飘动,柳叶长眉。纤细中的一丝惊恐,娇美中的执拗。
真田合上佩刀,实际上佩刀也是刚刚出鞘,只为能够看清那个为爱而流离的游魂。
真田:“我,不能体会那种因为不能表白而失望的心情。”
手冢轻叹一口气,原来真田已经对迹部表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是沉重的。不仅仅因为真田不能理解佐为。
“但是,”真田转变语气,“我能体会到那种思念……我也有一个希望找到答案的故事,看来故事的主人公已经出现……”
真田将佩刀重新放在剑加之上,随后展开一副画卷。
手冢不明所以:“您,真的可以理解那种思念吗?明明知道对方生在何处却不能拥有的思念;一种本应该忘记但却不能忘记的思念;思念,是快乐的,确实不幸的……”
真田展开画卷的手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手冢对于“思念”的理解:有一种思念必须发生,因为我要让迹部获得幸福。
随着画卷的展开,佐为如扑火的飞蛾踉跄奔至画卷之前。
“迹部!迹部……”
这两字叩打着手冢的心田。
在迹部离开家乡的时候,自己也想这样叫着那个发这脾气坐在火车上的漂亮男孩。
“请你不要走。”手冢想要说出这句话,却没有说。因为自己曾经所珍惜的一切都消失了,那么就让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方式生存吧。不能拥有,只要你在就好。
潇洒俊逸的画风,带着刀剑的锋利。用色的精准与柔和是内心的一种平静与温柔的体现。
佐为抚摸着眼前的画卷,似抚摸着他的容颜一样激动与无奈。
手冢:“是……他画的吗?”
佐为流着,泪点着头。
手冢看向真田:“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幅画?这一副画是迹部前世所画的……”
真田:“画的来由已经不再重要……”
阳光的映射,佐为和手冢的注目——若隐若现的画之主题、花中之人渐渐浮现在佐为的眼前。手冢也仿佛在镜中看到佐为一样——明亮的眼睛,飘逸的长发。
佐为的眼泪滑落至微笑的唇边,晶莹着光泽。袖口间的短笛已经掉落——木色的宁静。
“那一晚,就是你到我的房中吧?我被你的样貌所震惊。原来,是指引你的到来。”
真田看着画中之人,告诉着佐为缘分的奇妙。真田可以想象到画中之人梨花带雨的美丽。也许,就是那回眸中的秋坡流转涤荡了作者的心扉。
真田将佩刀交给了手冢,欲言又止。
手冢接过佩刀:“我能够保证,迹部永远都是现在的迹部。”
真田:“您能保证?”
手冢:“我理解背负过去的痛苦。”
真田松开握住佩刀的手:中校,您所背负的痛苦不及我和迹部所负担的万分之一——自己所爱之人的无心伤害,比这场可怕的战争更令我们心寒和恐惧。
真田关上门的那一刻,正与迹部向上看的眼睛相对。
真田:“不要转移你的视线,好吗?”
那是真田唯一一次对迹部的要求。语气中没有恳求、没有怯懦、没有遗憾更没有悲伤,仅仅是一种欲望,注视着你同时被你所注视的欲望。
迹部扬起笑容,接受着真田深沉的注目。
真田看着永远不失笑容的迹部:
你,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却也没有学会怎样去爱。你只懂得默默的,默默的爱着。正是因为如此吧?你才成为了你。
这是多么可悲的宿命——生而为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