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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黑上级(6):口出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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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婉华是单亲家庭,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两母女依靠父亲留下来的财产,相依为命的生活着,母亲是个饱读诗书的家庭主妇,邹婉华身上的诗情画意,都是母亲熏陶出来的。
也是这天晚上,邹婉华给母亲打电话,故作欢快的告诉母亲,说有同事约她晚饭后一起去看电影,母亲十分高兴的答应了。
但看电影实际上是编的,约她的也不是真的同事,而是前同事,魏泽鹏。
她是魏泽鹏的情人,她入职飞白两年,给魏泽鹏做情人也两年了。
魏泽鹏长相普通,个头也不高,是个平常得不能更平常的已婚男人,但是在邹婉华的眼里,他成熟,稳重,对自己体贴入微,又照顾有加,工作上又向她倾斜很多资源,让她收入丰厚,可以说,对从小缺乏父爱的邹婉华来说,魏泽鹏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人,除了已婚的身份。
两个人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开始的,一方有所暗示,一方心领神会,要说是一拍即合也不为过。
魏泽鹏和龙腾接触的事并没有瞒着她,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人计划好的,魏泽鹏先到龙腾去做销售经理,立稳脚跟之后,把邹婉华拉过去,直接提拔做他的销售助理,皆大欢喜。
所以项目突然变生肘腋,邹婉华心里比魏泽鹏还要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见面。
魏泽鹏开着他的雪佛兰,戴着墨镜,把车子停在邹婉华家附近的小巷里,开着车窗抽烟。
“怎么会这样呢?”邹婉华扭着手指,看着魏泽鹏冷峻的侧脸,“没有道理啊。”
魏泽鹏一肚子愤恨,“昨天晚上方晶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已经找龙腾技术部的经理杨悦仔细的看过我提供的技术方案,根据那个技术方案提供的技术参数复原出来的设备根本不存在,这说明要么是飞白获得的技术参数有误,要么就是我提供的技术方案有问题,如果飞白获得的技术参数有误,飞白不可能给得出让六合满意的投标方案,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提供的技术方案有问题,她还讽刺我是不是飞白安排的奸细。”
“方案不是技术部的经理于涛亲自做的吗?”
魏泽鹏阴沉着脸,“问题就出在这里,那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技术方案,只有于涛才有本事做出来,这说明投标之前他们或许已经知道我跟龙腾有来往了。”
“怎么可能?!”邹婉华有点慌,“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用六合的标作为投名状向龙腾示好,这个提议最先是邹婉华提出的,技术部的高级专家谭培源一直对邹婉华有好感,飞白公司总经理从六合公司拿到技术参数以后,直接交给了于涛,要于涛安排做方案,于涛就选了谭培源做助手,期间不免透露了些口风给谭培源,谭培源为了讨好邹婉华,就说给了邹婉华听,邹婉华转身又把情况说给了魏泽鹏听,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所以邹婉华要竭尽全力摘清楚自己的干系,免得魏泽鹏怀疑她。
“我没怀疑你,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
邹婉华稍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魏泽鹏丢了烟头,“龙腾那边一时半会儿是去不了了,想别的办法吧,”他的表情狰狞,恶狠狠的说,“要是给我找到是哪个兔崽子坏了我的好事,我非弄死他不可!”
邹婉华柔顺的嗯了一声,半羞半怯的问道:“今天要不要。。。”
“今天不行,过阵子再说,”魏泽鹏耙了耙头发,“我得早点回去,上次回家晚了,老婆好像察觉到了,跟我吵了起来,后来就休克了,医生说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受刺激。”
邹婉华一颤,“你还是很在乎她。”
“十多年感情,割不断的。”
邹婉华不做声。
魏泽鹏抬起头,“怎么啦?吃醋啦?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我跟老婆结婚十五年了,就像亲人一样,她现在有病,我肯定要先照顾她,等她身体好点。。。”
“怎么样?”
魏泽鹏挠了挠头,“到时候再说吧。”
邹婉华哦了声。
魏泽鹏从身后摸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邹婉华,“前几天在商场看见的。”
邹婉华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光华璀璨,很是漂亮,“你老婆也有一条吧?”
魏泽鹏笑得很邪气,“给老婆买那是天经地义,给老婆生病期间发展出来的小情人买那才叫无耻呢,可是为了你,我甘愿做个无耻的人。”
邹婉华心一软,又投进了魏泽鹏的怀里。
那个坏了魏泽鹏好事的小兔崽子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记恨了,她每天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六合项目的提成。
下旬的时候,六合的合同终于签回来了,按照公司的规定,合同送回公司的当月,销售部要把合同提成核算给对应的销售代表。
小白捧着滚烫的合同送去给陈霖的时候,高兴得脚下轻飘飘的,七百多万的合同啊,按照公司的提成算法,她能拿好几万呢。
哪想到陈霖收了合同,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熬到月底那天,小白实在忍不住了,跑去问陈霖,提成什么时候跟她算?
陈霖淡淡的说:“这个项目没有提成。”
小白大惊失色,失声问道:“为什么?”
陈霖回了一句,“没有为什么,出去做事吧。”
小白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做事,她扑上去,急切的问陈霖,“为什么没有提成,总要有个说法吧?”
陈霖说:“你一定要说法,那我就给你一个,这个项目最开始是魏泽鹏跟的,后来你听到魏泽鹏讲电话,怀疑他有问题,随后我确认了他有问题,并向总经理汇报了,总经理将计就计,安排我和于涛借刀杀人,把龙腾踢出去,当时总经理的原话是,这个项目改由我接手,于涛配合。但我是公司的销售总监,我拿的是年薪制,没有提成,所以这个项目,就没有提成了。”
小白一颗心开始往下沉,但是她不死心,“我也尽了力啊,我还担了好多风险,”她越想越委屈,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是我跟你讲魏泽鹏有问题的啊。”
陈霖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专门请示了总经理,是否给予你奖励,总经理的意思是由我来定夺,这样吧,我从部门费用里挪两千块钱给你,算是奖励了。”
小白都要倒地不起了,两千块哪里能和几万块相比。
“还有事吗?”陈霖下了逐客令。
小白失魂落魄的从陈霖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像个脱水的鱼儿样,只会张嘴,却说不出话。
打击也太大了。
旁边的邹婉华面色红润,双目含着水光,一副备受滋润的样子,“怎么啦?”
小白哭丧着脸,“婉华,我的提成没了。”
邹婉华刚刚和陈霖核算完自己这个月的提成,那个数字让她很满意,“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请你吃饭,吃好吃的。”
小白摇头,“每次都是你请我吃饭。”
她不好意思,她有她的尊严,两个人同期进入公司,她明明工作比邹婉华更卖力,但是邹婉华的业绩就是比她好,人又长得比她漂亮,还大方,两个人出去吃饭,次次都是邹婉华买单,同事们背后都开玩笑,说她吃邹婉华的软饭
“有什么关系,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走啦,去吃水煮鱼。”
小白吞了吞口水,嗯了一声。
下班以后,两个人收拾东西,去附近的海中星吃水煮鱼。
邹婉华看小白兴致不高,还特地叫了两瓶清酒喝,想着逗她开心下。
哪想到两杯清酒下肚,小白的精神放松了,嘴巴就收不住了,把王怡雪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
“婉华我真的好倒霉啊,我怎么摊上陈霖和魏泽鹏这样的领导啊,一个抠门儿的像铁公鸡,一个黑心的要我背黑锅。”
邹婉华打了个突,装作不经意的问:“什么抠门儿?什么背黑锅?”
小白醉眼朦胧,“你不知道,他们都可坏了,”她絮絮叨叨,把这半个月的事情,她如何发现魏泽鹏打电话,如何跟陈霖汇报,陈霖如何拟定投标计划,又是为什么取消了她的提成,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邹婉华立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白拉拉杂杂说了一通,末了又强调,“婉华,魏经理的事,我跟你是好朋友才告诉你的,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邹婉华心不在焉应了一句,“知道啦。”
“你保证?”
“好好,我保证。”
这天晚上,小白躺在701小公寓的小床上,靠着清酒的帮助,睡得香甜无比。
而在离她十公里远的柏豪酒店套房里,魏泽鹏听邹婉华复原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好你个白寇梓!原来是你搞的鬼,我要弄不死你,我就不姓魏!”
邹婉华抱着膝盖坐在贵妃椅上,乌黑的头发散落肩膀,一件桃红色的吊带丝绸睡袍,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好像个瓷娃娃样,她看着魏泽鹏,表情纠结而无措,仿佛迷途羔羊,一边是她的朋友,一边是她的爱人,她究竟该帮哪一个?
她不知道,早在她没有遵守对小白的承诺的时候,她已经做了选择。
此后的种种,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