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菜》晓酌

47、四十七

　　周嘉慧更紧地搂住付欣。

　　“对了，上次还想问你，你抽屉里的那对指环是什么时候买的，是不是准备送给我一枚的，你说不记得，我才不信呢。”付欣开心地看着手指上这枚白金指环，随后又小声说了句：“不过，现在好象你回不回答都不重要了。”

　　周嘉慧坐在床上，把付欣抱进怀里，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正是那两枚银指环——用一条白金链子串着。

　　“这是我们大四时我订做的。本想在你生日那天向你表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心里一直没底，没有勇气对你表白。后来，又想等毕业后，再向你表白，再然后……”

　　付欣吻住了周嘉慧，不让她再说，两人慢慢躺倒在小床上。

　　付欣深深吸了口气，对周嘉慧说：“给我戴上。”

　　周嘉慧轻轻伏在付欣身上，给她戴上了串着两枚银指环的项链：“马上睡觉了，还得摘。”

　　付欣：“戴一会儿也是幸福的。”

　　周嘉慧一翻身，半个身子到了床沿外：“哎呀，这小床我一个人睡时，觉得挺宽敞的，现在才知道太小了，一翻身要掉到地上。”

　　“明天去我妈家住吧？我的床加上昱昱，睡我们三个也足够宽的。”

　　“你是想再去骚扰你爸妈啊？再说，你二哥和红姐都在，我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们去酒店住？”

　　“好是好，会不会让父母们觉得我们太……”

　　“太什么？太猴急吗？”

　　“你说呢？”

　　“我就是急啊，想你都想疯了，不能再忍了……”付欣说着搂住了周嘉慧的脖子，撒娇地在周嘉慧的颈窝里蹭着。

　　周嘉慧的心都化了，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不想把她宠坏呢？

　　……

　　周嘉慧只能侧伏在付欣身上，床太小了，她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

　　随着两个人的动作，木板床在两人的身下，发出“吱吱”的响声，付欣的反应格外地强烈。

　　她脑子里想到高中时和周嘉慧挤在同一张小床上，熬夜读书的画面，那时，她就想被周嘉慧这样亲近，她记得很清楚，大学里的那夜，和周嘉慧的第一次，是自己先吻的周嘉慧，自己的身体渴望的一直都是周嘉慧，也只有周嘉慧能够让她如此尽情地绽放。

　　……

　　此时的付欣，娇艳得如同鲜嫩欲滴的水仙花，仅仅是抱着她，周嘉慧就有极大的满足感。

　　付欣攀附着周嘉慧，瘫软在周嘉慧的肩头，而周嘉慧意犹未尽，用温柔的吻继续撩起付欣的每一寸炙热，她的手指感知着付欣的脉动……

　　夜并不漫长，窗外已隐隐露出曙色，窗内床上紧紧相拥的两只，如同不知节制的幼童，睡去，又醒来，再睡去，再醒来，每一次醒来都不舍得睡去，每一次睡去，都是疲累得昏迷般不情愿。她们象是想把十几年的空白，在一夜之间就填补回来。

　　周嘉慧再一次醒来时，已是中午。

　　强烈的阳光隔着窗帘都能显示出它的温度。付欣象个婴儿般蜷缩在周嘉慧的怀中，她甜美的睡容，让周嘉慧忘记了浑身的酸痛，只想抱紧怀中的爱人。

　　床太小了，周嘉慧轻轻一动，便扰醒了付欣，付欣眯着眼，满足地将脸贴在周嘉慧的怀中，嘟囔着：“几点了？不想起，还想睡。”

　　周嘉慧吻着付欣的发丝：“我记得，好象昨晚你说，你爸让我们中午去你家吃饭。”

　　付欣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糟糕了，昱昱……”

　　周嘉慧也反应过来，急忙下地，两人的睡衣都掉在地上，被子也有一半垂在地上，好在家里暖气很足，不然，这两只情难自禁的爱情鸟昨夜非冻僵不可。

　　周嘉慧胡乱地在衣柜里找了些衣物，递给付欣：“先穿我的。”

　　两人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周嘉慧卧室门外传来周妈妈的声音：“嘉慧、欣欣，醒了吗？”

　　周嘉慧和付欣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妈妈一直在注意着她们的动静，两人的脸腾地红透了。

　　周嘉慧：“妈，我们起了，马上就出来。”

　　周妈妈：“不用急，你们再休息下吧。早饭我们老早就吃过了，厨房里还给你们剩了些早饭，早就凉了，你爸都带着昱昱出去玩了一圈了。刚才欣欣爸打来电话喊我们去吃饭呢，我们先带着昱昱去欣欣家了，你弟弟到他老丈人家去了，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饿了就来欣欣家吃饭，不要吃早晨剩的冷饭，我们先出门了。”

　　周嘉慧和付欣站在门边，呆呆地傻笑着……

　　听到客厅那边传来周爸爸、周妈妈和昱昱的对话声，周妈妈要周爸爸拿好昱昱的玩具和书包，然后又问昱昱还有什么东西忘记没，然后是厨房里的水声，然后是开门声，最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房间里沉寂了下来。

　　周嘉慧满脸通红：“昨晚我们的动静，老爸老妈肯定都听到了。”

　　付欣却一幅充满憧憬的样子：“我好幸福，我爱我的公公、婆婆，我计划给我的公公、婆婆买一所大房子，要留一间大点的卧室给我老婆，最要紧的是，要有一张很大的床……”

　　周嘉慧笑了，抱住付欣：“买房子的钱我早就给爸妈存够了，他们一直不肯买，他们不会要媳妇儿买房子的。”

　　付欣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以后我想接公公、婆婆去我那儿住，方便你孝敬他们二老，昱昱上学也有人帮我管家事了。”

　　周嘉慧亲了一下付欣：“你个心机小女人，哄不动你爸妈，就来哄我爸妈。”

　　“谁让你公公、婆婆要带他们的孙子们嘛。”

　　“知道你最会哄人开心了，谁也逃不过你的哄人大法，没准儿我爸妈真的愿意去和你住。”

　　“嘿嘿，我只对你施展我的哄人大法，我的哄人大法只对你灵。”

　　两人边说笑着，边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房间也收拾好了，两人仍然在家里磨蹭着不肯出门。付欣去厨房里看了看，灶台上纱罩下，扣着给她们留的早饭。

　　付欣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周嘉慧说：“要不，我们把早饭热热当午饭吃吧？我婆婆辛苦做好的，不吃浪费了。”

　　付欣故意一直强调周嘉慧的爸妈是她的公婆，这样就象是在强调自己是周嘉慧的老婆，从今往后，她和周嘉慧的关系真正的固定下来了。

　　周嘉慧问：“那不去你家了？”

　　付欣：“午饭不去我家吃了，我们晚点再去。”说着她打开微波炉，开始热饭菜。

　　很快，付欣把饭菜摆上了桌，给周嘉慧盛好了稀饭，两人坐在餐桌边慢慢吃了起来。

　　付欣：“对了，亲爱的，等乌市的工程完工后，你还是回健东来吧？”

　　“我和郑大哥说说看，他好象不想让我来武市，上次是看在你追加投资的面子上，不得不让我过来，我还得兼着那边的大部分工作，年底要到处去查帐，主要是目前东乐升真的没人能替我，你不怕累着我？”

　　“那怎么办啊？我不想和你两地分居，我想每天都能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还想每天早晨醒来时，你都在我身边。要不，我给你当司机，你需要回项城时，我亲自接送，保证又快又安全，不会耽误你的工作，你就明着告诉他我们的事情呗。”

　　“好好，什么都听你的，你最大，我的女王，我才舍不得让你当司机，我当你的司机还差不多。唉，不知道郑大哥两口子要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会怎么想。”

　　付欣捂着嘴笑：“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好啊，我们登报发个广告吧？”

　　“那个吴姗姗还在东乐升技术部吗？”

　　“在啊，你的思维怎么跳得这么快？”

　　“那你一定得回健东来，不然，我怕她会后悔，然后又去缠着你。”

　　“你怎么知道她会后悔？”

　　“我当然知道，我亲身感受，只要和你在一起过的女人，早晚都会发现不能离开你。”

　　“我哪有那么厉害。你离不开我，是因为我从小就疼你，别人不一定会觉得离不开我啊。”

　　“和吴姗姗在一起时，你不是也疼她吗？你还当着我的面宠她。”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想要跟我一辈子么，乖，我们说好的，不带小心眼儿的。其实，我没有象疼你那样疼过她，而且，和她那个什么的时候，从来没有象和你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

　　付欣心中曾经的空洞被满满的幸福填补，象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停靠在周嘉慧的港湾里。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全文结束
　　完稿于2020年0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