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其如玉》浮云影不留

7、忆：螟蛉蜾蠃2

　　顾临渊走在集市上，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他老远就闻到了酒香。顺着酒香，他来到了一家酒馆，酒馆中的人大多醉倒。顾临渊一进门便来了人照顾，问他想要什么酒。

　　顾临渊也没客气就要了这正在飘香的名酒：寒潭香

　　顾临渊先小酌一口，果然如传言所说取自高山寒潭水酿制，清凉!夏日最宜!

　　顾临渊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多久眼睛就有些迷糊看不清了，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到处乱撞!

　　“客官，您还没给钱呢？”店小二出来拦住了他出去的路。

　　“没钱!”

　　“没钱喝什么酒啊！给钱!不然……”

　　“不然怎样？你……又打不过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可能是店小二告诉了老板。老板很是眼熟，顾临渊觉得像是哪里见到的!长得高高瘦瘦，皮肤雪白，眉心有一颗小黑痣。

　　“是你吧！顾临渊!”

　　果然是他，顾临渊最不想见到的人!

　　“怎样？”顾临渊的酒醒了些!

　　“没钱还想喝酒，还想我会像小时候一轻饶你，让你从我们家跑掉!”那人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顾临渊心急，想走了!

　　顾临渊脚刚要出门，就被人拽回来，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了他身上。顾临渊想还手，怎奈醉了连剑都是一晃一晃的。

　　顾临渊浑身感到一阵疼痛!顾临渊感觉回到了被买到凌霄家时候。不久那痛的感觉就没有了！

　　那些人在痛苦地叫着。顾临渊抬起昏昏的头，才发现那些人早被昨天见过的那个摇扇搭话的奇怪的人给打走了！

　　“不就是钱吗？他有得是!”那人将大把的银两扔在地上。

　　“再来一壶!”顾临渊生气地叫道。

　　小二就在提了一壶。凌霄也不服气地走开了！

　　顾临渊醉了！

　　“仗势欺人!小人!”顾临渊生气地咆哮道。

　　“别生气。”

　　“……”

　　“兄弟，你这剑从何而来？”

　　“师父给的，说是本来就属于我的！”

　　“令师可是杳山仙师琰。”

　　“正是。你认识家师!”

　　“是。”

　　“我曾经有一个弟弟，他丢了!”那人有些哽咽。

　　“我也有个哥哥，也丢了！兄弟，何名？”

　　“临川。”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顾临渊说着就大喝一口。

　　“好!干!”临川也举杯。

　　那晚，顾临渊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天亮了……

　　顾临渊感觉左肩有些疼，头很晕，一时起不了身。很是迷糊。

　　这时，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声音很熟悉。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苏温玉!

　　“师叔!”顾临渊吓得直接跳下床。

　　“快回到床上休息吧！”

　　天呐!见鬼了！苏温玉这么温柔的吗？顾临渊定在了原地。哪知，苏温玉竟伸手去扶，顾临渊更是吓到了！

　　“师叔，我自己来!”

　　“嗯，起了之后就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他走到圆桌前，然后走了出去。

　　顾临渊有些不敢相信，师叔不是这样的。他看了看屋子才发现，这跟本不是他的房间!难道是师叔的。

　　书桌上有未写完的字，样子让人看出写字人的心烦意乱和莫名的惊喜。在字的旁侧有一张黑色的琴，银白的七徽尤其耀眼，七弦紧绷，等着那一双依恋已久的手。

　　顾临渊感觉肩膀有些痛，斜眼一看，有一条布包裹，他按了按，觉得很痛，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可他没有印象。

　　顾临渊穿了外衣，将苏温玉放在桌上的汤喝完就走了出去。

　　苏澈此刻正在门口。

　　“师叔，今天我们要干什么啊？”

　　“听说，李思文的夫人玉蝶死了！与之前的死法一样，都是被人吸去气血而死。”

　　“那……”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去看了，是在她自己的房中死的！周围有打斗的痕迹。初步怀疑兄手是李思文和思齐中的一个。”

　　“李思文看起来很健康，倒是李思齐看着病怏怏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李思齐住在柴房，离玉蝶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而且在柴房做活的人也说昨夜他睡觉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顾临渊心中一惊，没错就是那个人，凌霄!他也是12月生，且年龄相同。

　　“那人是？”

　　“凌霄。”

　　“可知道他是否患有不治之症，需要续命？”

　　“不知道。”

　　“那……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去看一下。”

　　顾临渊有些不想，是的，他昨天是在他的酒馆喝的酒。呵!真是该死!

　　最后还是跟着苏温玉一起去了！李府与凌府算是近的，两府都是城中的富人，经商致富。

　　凌霄也见了他们，苏温玉好直接地问道：“你最近来身体可好？”

　　“呵!我好得很!”凌霄还是跟以前一样凶巴巴的“呀！顾临渊啊，你倒是攀上了杳山的仙师了！”

　　“……”

　　苏温玉回眼看了一下顾临渊你“与小徒认识？”

　　“呵!岂止认识，简直熟得不行了……”

　　“别说了!师叔，我们走!”

　　在大街上，顾临渊走得很郁闷烦躁!无心欣赏这一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顾临渊跟着师叔走，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

　　“临渊，你想吃糖人吗？”

　　“嗯……”顾临渊有些惊到，也不知觉地从郁闷中走出。

　　苏温玉已从那小贩手中接过那糖人，一朵小莲花，递给了顾临渊，顾临渊也顺手接过。

　　“师叔，你知道吗？”

　　“嗯？”

　　“我头一次进这城中时就感觉很熟悉，像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自我见到凌霄时我就知道这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我也好害怕啊……”

　　苏澈用手拍了拍顾临渊的后背“别怕，你还有我。”

　　顾临渊很是感动，边流着泪边吃着糖人。

　　回到李府，顾临渊不知道为什么苏温玉会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中，都跟他说自己不进去了，回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苏温玉要干什么。

　　“师叔，有事吗？”

　　“没有!就是……你坐吧！”苏温玉指了指一旁的红木桌子。

　　两人在那尬坐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顾临渊去开门，发现是杨之水，他急匆匆的。

　　“师兄。”

　　“临渊，师叔呢？”

　　“在里面。”

　　杨之水走进去，见到苏澈就说：“师叔，我们在玉蝶夫人的房间发现了一封信，还在她附近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簪子。”说着杨之水就将物品交给苏温玉。

　　“嗯，你跟李员外说了吗？”

　　“没有。”

　　苏温玉将信展开，放在桌子上，信上道：“那日红烛映纤手，美酒佳肴皆无味，独醉君颜美。
　　只愿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谁苦。”

　　“这是一封情书，而且落款是凌霄。”

　　“那那支簪子也是叫凌霄的送的？”

　　“十有八九!不然她怎会将它埋在院子隐秘的角落里呢！”

　　“问一下就知道了！”

　　“徒儿去问吧！”杨之水和顾临渊异口同声道。

　　“嗯。”

　　两人走了出来。

　　“师兄，好些时候没看到你了！”

　　“是啊，有些忙。”

　　两人走到庭中，去找李思文。在正庭中见李思文与人正在交谈。

　　那人手执折扇，绿色大衫袖，面容温柔，与李思文在谈笑。

　　这不是在街上拦住他，还帮他付了酒钱的人吗？顾临渊想着。

　　两人在旁等着。没一会儿，李思文和临川就从屋中走出，临川见到顾临渊就说：“临渊，真是有缘呐!我们又见面了！”

　　我告诉过你名字吗？顾临渊想，与杨之水作揖。

　　李思文在旁介绍道：“这位是易水寒，与我同做生意。这位是杨之水。”

　　你还有心思做生意，夫人都死了！白布都挂起来了!是的，李思文是穿着一身孝衣，不过，面容还是那么亲和，也没有过多憔悴。那人不是临川吗？骗我？

　　“这位是杳山仙师吧！真是有缘啊！”易水寒作揖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回见!各位。”说着，易水寒走出了门。

　　“各位仙师里面请!”

　　正庭中许多下人正忙着布置灵堂，往日李府红色的风光变成了惨白……

　　“不了!请节哀!”

　　“我们就想问一下，这支簪子是夫人的吗？”杨之水拿出那支雕着蝴蝶，镶着天蓝宝石的簪子，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

　　李思文接过，在手中看了一会儿“不是玉蝶的，我从未见她带过。”说完又递了过去。

　　“多谢!我们定会查出凶手!请您节哀!”

　　“有劳了!”

　　杨之水和顾临渊走出了李府，他们走在街上，不知被什么人用力一拍，转过头来并未发现那人。

　　“谁啊？”顾临渊道。两人往下一看才发现沈梦阳就在那蹲着，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师兄，临渊!你们猜我发现什么好玩的了？”沈梦阳站起身来，看着两人。

　　“就知道玩。”顾临渊嘲讽道。

　　“什么呀！”果然还是杨之水有耐心啊！对师妹也是疼爱。

　　“听说这安乐城里的珠宝非常好看的!用这些珠宝再镶进金或银饰里会更好看……”两人无语，只得听沈梦阳说。

　　“我还听说，这还可以定制!我也想去定制一个，我想要像桃花一样红的宝石，还有……”

　　“什么？”顾临渊和杨泉异口同声道。

　　“我想定制一个很好看的首饰!”

　　“定制……”

　　两人顿时知道从何处下手了！

　　“师姐，谢谢了！”

　　“我们去可定制的地方看看。”

　　“你们要干什么啊？”

　　沈梦阳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全城最大的作坊。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成堆的首饰珠宝，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几位是想定做吗？我这儿什么都……”有一女子，头带金黄珠宝，妖娆美丽。

　　“这是你们这儿做出来的吗？”杨之水拿着那簪子问。

　　“是呀!你看这做功精湛，也只有我们才做得出啊！客人可要定制？”那人自豪地说。

　　“不用了！”顾临渊道。

　　“啊!那不是白来了!”沈梦阳失望道。

　　“来一个吧！我画图纸，改日来取!”杨泉说道。

　　“好的!我这就叫人拿纸。”女人兴奋地跑去。

　　“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沈梦阳开心地牵起杨之水的手，杨之水有些害羞地往后躲了躲。

　　“来了!”女人拿来笔墨纸。杨泉潜心作画 。

　　“你知道什么人定制了这样一个簪子啊？”顾临渊问道。

　　“哦！这我就记得很清楚了！就是城中做酒生意的凌霄啊！他可是很阔绰的……也不知道那个姑娘有那福气……”

　　听了一会儿凌霄的名声，杨泉就将图纸画完，鱼儿越水亲吻着莲花，水波荡漾!

　　“有劳了!”杨泉将图纸递给女人。

　　太阳落山，鱼翻肚白。远山在霞光里熟睡。

　　他们打算明日再去凌霄府中一探究竟。

　　顾临渊夜晚想着明日就找个借口不去，毕竟自己也不想看到凌霄。

　　那年，顾临渊流浪被人买到凌霄家，吃尽了苦头。

　　冬日里没饭吃，还被丢到了井里。凌霄跟他旁边的小跟班经常对他拳打脚踢，身上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正常色的，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他能活到今日实属幸运!某日，杳山师仙琰除妖路过此地，可能是看他资质不错便收他为徒。

　　这么晚了，顾临渊还是没睡着，便偷偷地出了李府，来到了一家酒馆，随便弄来一碗酒，听小二说那是荷花蕊。真不假，有荷花的淡淡香气，回味悠长。

　　顾临渊是很爱喝酒的，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小时候，爹也喜欢喝，是遗传没错了！

　　第二日，顾临渊感觉头很痛，昨晚喝多了，没回去，应该还在酒馆吧！可是待他睁开眼时，红色的木桌，熟悉的床，日光从窗口照进，条条光柱照在地上……

　　难道昨晚没喝酒，也没去什么酒馆，春宵一梦吗？顾临渊站起，衣也没有整理，就听见敲门声。

　　“来了!”

　　“临渊，出事了！”

　　“怎么了？”

　　“我跟师叔和师妹到凌霄府上，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这……”顾临渊惊呆了，没想到，这是他当时所想的，被欺负的时候便想着某日可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