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故事里的女配》塑料瓶子

7、第六章

　　我叫桐，是凤凰族里的、开天辟地以来集天地精华诞生的、唯二的两只老祖宗中的凰；唯二中的另一只是凤，他叫曦。听说后世里流传的有关我跟曦的爱情传说是月老庙里的“十大爱情之一”，关于这一高帽本老祖宗觉得有必要跟后世的孩子们解释一下，我们的故事远没有那么美好。
　　我跟曦的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起好呢就从破壳那天讲起好了。那是一个值得后世鸟儿记得的伟大日子，本鸟儿在栖梧山上的一个光秃秃的石头上破壳了，新生的鸟儿对周围的环境都是好奇的，身为老祖宗的我也不例外。我刚破壳的时候是个好奇心旺盛的鸟宝宝，尽管彼时的栖梧山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能让我好奇的只有我身旁的两颗蛋。
　　其实原本凤凰族应该有三位老祖宗的，可是我大弟在刚破壳时被我无意间一脚将蛋踩碎了，幸亏当时有个好心的不凤不凰的黑雾路过这，他将我大弟的魂转移到了我二弟寄居的壳里，
　　然后对本鸟儿说到“小东西，原本天地精华只会诞生你这一只小凤凰，但是谁让你们今天遇到了本尊呢？吾现在将你那两个弟弟放在一个壳里争夺养分，谁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接着黑雾又对我说到，“作为回报你会跟活下来的那只鸟产生情，你们之间的情会成为吾力量的养料。小鸟儿，记住本尊名号情魔，待时机成熟后吾会来找你还回今日的因果。”
　　那团叫情魔的黑雾落下几句云里雾里的话就飘走了，我是只感恩图报的凰儿，关于黑雾说的因果将来我会还给他的，如果我还不了就把我大弟或二弟抵给他吧，我真是只聪明之极的凰儿。
　　不知道我小弟们什么时候会破壳，如果他们破壳的第一眼看见整座栖梧山是光秃秃的一片会不会不高兴。为了小弟们破壳后可以有个漂亮的窝，栖梧山改造之行必须提上日程，身为一只肩负重任的凰儿本鸟觉得翅膀上的担子很重。栖梧山大改造计划在本鸟儿多年的坚持不懈下进行的很顺利，原本光秃秃的栖梧山在本鸟儿一坨坨粑粑的施肥下尽展绿色小苗。
　　我破壳时的窝很简陋，为了让弟弟们有个养眼的窝本鸟儿替他们找了个最翠绿翠绿的苗当窝。不是我夸翠苗，翠苗是栖梧山上第一颗冒绿的苗，同时也是我栖梧山大改造的大功臣，当时就是本鸟儿老是在那处拉粑粑它才冒绿的。翠苗冒绿后，聪明如本鸟儿瞬间联想到本鸟的粑粑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此后为了栖梧山大改造本鸟儿的粑粑在栖梧山的每一处角落都留有印记，只是栖梧山都冒绿了，我的弟弟们还不破壳。
　　弟弟们还不破壳大抵应该是蛋里的养分不够吧，毕竟是双黄蛋争一个壳，一想到这本鸟儿就觉得对不起大弟，因此为了他们能尽早破壳我一是扑哧着我金灿灿的小翅膀将蛋滚到了翠苗那、二是为他们补足养料（我一有粑粑便往蛋上拉），就这样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我的弟弟破壳了。
　　说好的双黄蛋呢？怎么就冒出来一只鸟儿头，还是只丑不拉叽的傻鸟。那个叫黑雾的情魔说过大弟、二弟会在蛋里争夺养分，谁能活下来就是他的造化了，那现在这只丑不拉叽的傻鸟是大弟还是二弟。带着疑问我昂起高傲的鸟头望着天问傻鸟儿，“丑鸟儿，你是我大弟还是二弟。”
　　回答我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大丑鸟儿，我是被你踩碎蛋壳的大弟。二弟也在这只躯体里，因为提前破壳他的魂魄有些弱，现在在静养”。原来还是双黄蛋，两个弟弟都活着本鸟儿的愧疚心少了那么一丢丢。
　　大弟未破壳以前栖梧山上的鸟气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现在这山头的鸟气可不一样了。黑雾情魔说过我会跟大弟产生情，不知道我们将来会生几窝蛋，虽然我是这栖梧山上的大王，但是那个但凡当大王的手底下都会有几个兵吧！为了栖梧山的爱与和平，我决定勉为其难的任用大弟当我的前锋大将军，相信栖梧山很快就会在我们俩鸟的治理下变成爱与和平的鸟巢。
　　很多年以后我望着青山绿水、遍地梧桐的栖梧山觉得甚是欣慰，大弟不愧是我的前锋大将军，在我出智力、他出苦力的珠联璧合中栖梧山成了我凤凰族乃至整个鸟族的圣地，连当初那颗翠绿翠绿的翠苗也跟着水涨船高的成了我凤凰族的梧桐圣树，翠苗能有如此大的成就离不开我当初的辛勤粑粑浇灌呀！
　　自我的子孙后代多了以后我就觉得翅膀上的担子更重了，那些雏鸟们不似我当初照顾大弟、二弟的蛋那般好养活，而我如今的身份也尊贵了起来，用粑粑浇灌他们也有失我的身份，于是照顾我凤凰族未来精英的活就落到了翠苗跟大弟的头上，我只在精神上照顾他们便好，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至出现了那件事。
　　情魔说过我会跟大弟产生情，可是从大弟破壳到我俩到父神那儿开盲、再到我们并肩作战将我凤凰族发展成远古洪荒大族，我俩的情也没多一份，倒是这小子勾搭上了巫族的墨。对于墨这个未来弟媳，我是打心底里满意的，毕竟论家世、论样貌、论才华墨虽然比不上我，但是也看得过去，原本我都为墨这个准弟媳准备好了弟媳礼、也打算助攻曦（大弟）跟墨，可是却发生了神魔大战。持续近万年的神魔大战我在阵前表现得很英勇，以至于大战结束后我华丽丽地失忆了。
　　失忆后的我对以前的事情浑然不记得，只从翠苗的零星话语中套出我是凤凰族的老祖宗、他翠苗是我整个凤凰族的头号大（da）功（bao）臣（mu）、他翠苗当初是怎么把我跟曦乃至整个凤凰族的精英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说到动情之处时翠苗拉着我的手让我下令一定要让整个凤凰族全族上下从此以后称呼他‘照乔’。
　　望着翠苗含着泪花的大眼睛我刚要开口答应他，曦进来了，他看着翠苗含情脉脉的拉着我的小手脸色瞬间变了，然后对翠苗说：“翠苗，我瞧着大长老找你好似有事。”
　　翠苗刚欲开口对我说些什么，在曦冷冽的目光下便打消了念头，只嘱托我千万别忘了答应他的事，接着翠苗又瞪了曦一眼便离开了我的鸟窝，只留下我尴尬的看着曦，对了刚刚我答应翠苗什么事情来着，我这失了忆连记性也不好了。
　　曦或许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咳嗽了两声便到我的榻前对我说，“阿姐，你是我的未婚妻。外界都称我为曦，不过我更乐意你唤我大凤。”
　　曦说完这句话后，我轻轻地唤了他声‘大凤’，他开心的像个孩子；然后我又摸了摸他的脸，总觉得他的脸有种熟悉感，但是他内里的性格却不是我熟悉的，仿佛我未失忆前的那个记忆里的他不是这种性子。这样的大凤我全然没有熟悉感，但是我内心里却有一种甜蜜的种子发芽了。
　　接下来的好多年我仍然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大凤对我是否能恢复记忆这件事也不上心，不过我跟大凤的相处是越来越像未婚夫妻了。我心里甜蜜的种子越长越壮，壮到大凤对我说“桐，我们成婚吧”这句话时到达了顶点。
　　我们宣告各界打算在神元三月三这天成婚，哪知临近婚期时父神并着其妻筱殁了，然后没几月大凤又消失了一万年。大凤消失的那一万年前的前一天晚上他在栖梧山我破壳的那块儿石头上抱着我看了一晚的小胖。
　　天亮后他对我说“阿桐，我有件要事要办，花费的时间有些长大约万年左右，你一定要在栖梧山等我，待我归来我们便成婚。”说完这句话大凤便走了。
　　我是个重情义守信的凰，大凤说让我万年后等他回来成婚我便等了他万年。万年后他果真回来同我成了婚，在我们的婚宴上各界的代表都来祝贺我们，其中便有东离的巫神墨，听翠苗说过我未失忆前跟墨的关系很要好，她同曦的关系更要好，只是我们三者的要好在我失忆后就断了。
　　婚宴上墨望着大凤的眼神让我有种此时堂上的新娘应该是她的错觉，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我跟大凤的婚宴忙完后我全身的骨头都是散的，散到我回喜房未等曦便睡着了。
　　说来有些惭愧，我跟曦成婚九万年了还未圆过房，那些比我们晚成婚的都当爷爷奶奶了。因着这层原因我也不太好意思外出应酬社交，然后又因为这样的原因我竟得了个“端庄淑德”的美誉（这一时期的女神仙妖魔鬼怪们还是很奔放好动的，像隔壁青丘白家的已出嫁的三娃娃的小娃娃就是她跟冥帝的儿子）。
　　翠苗是个八卦小篓子，一重天的小胖是八卦大篓子，各界的八卦就没有他俩不知道的，上面那件事就是翠苗告诉我的，所以我尽管足不出户，各界的八卦仍逃不出我的耳边。
　　我们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就是上面我所讲的这样，往后所发生的事墨已经替我讲完了。不过其中还有段小插曲她不知道，当初她投胎的同胞妹妹桐夕的主魂是我亦不是我，就像曦跟大凤的双黄蛋一样，我在桐夕体内沉睡时另一个她就是情魔。
　　这个情魔跟当初的那团黑雾情魔不是同一个，她说她是深得黑雾情魔真传的二代升级情魔，她来找我合作是为了索求当初黑雾情魔对我的因果。其实那份因果只是我答应同她合作的辅因，我同她合作的主因乃是因为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这是她最后一次向那个人寻求答案’。
　　情魔也会为情所困，我倒是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