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36、一个灵魂

　　母亲呆到阎嫣醒来才走，在我看到两人母女情深好，我的心再无波澜。姬昱服用药了之后，现在可以喷火，可以飞，就是没有变回原来，保持着缩小版。而我每天都忙到很晚，人手不够，我只能多出力气才能让大家能去做别的事情。
　　张昊，28岁，过劳死。我看着一群人在围着一个因疲劳过去倒下的医生抢救，而那个倒下的医生也在抢救队伍中。他紧张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没有人能听到他的说话，他却执意要用仪器，发现自己碰不到仪器的时候，才缓过劲来，看着病床上的人，呆坐在地上。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我拿手拍拍他的肩膀，他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头，我见他的阴线还有一些生命迹象，他应该是在犹豫做出那个选择。我蹲在他旁边，手账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完成，我可以等到他做出选择。
　　“你是死神？”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中西方叫法不同。”
　　“为什么是我？”他无力的声音让我没办法回答。“我想我是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回去了，我跟你走。”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还是那身急救服，可在他身上穿的是那么好看，我都看呆了。姬昱咬了我的耳朵，疼的我想要打他，看他只能吼叫的份上，只用手指弹了他一下。“这是龙？”他好奇的看着姬昱，用手去触摸他，姬昱喷出小火星，反而让这个男人更喜欢了。
　　“这个女人也是龙，你可以碰她。”我指了指秦萌萌，秦萌萌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我回了个无所谓的眼神。
　　“不用了”男人害羞的说。
　　“她超温柔的，从没见过她生气，而且总是慢条斯理的。”我戳着秦萌萌的脸，秦萌萌的脸竟然有些红。
　　男人虽然也跟着笑，但随着一个声音“病人于22：20分，宣布死亡”而来，男人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
　　“你还好吗？走吗？”我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看不到他的情绪，他颤抖的肩膀告诉我，这个男人哭了。
　　“我的父母怎么办啊？”男人抱着我哭，姬昱围着转，我按住他的嘴。这男人的情绪转换的很快，这可能也是他刚接受他死亡的事情。
　　“想要给父母托梦，告诉我，我帮你。”男人哭了一会，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也让人动容。男人哭着点头，我们跟着他来到父母家，因为医院还在犹豫怎么跟老两口说，我们算是早一步。
　　“你想要说些什么，想好就进去吧。”我把老两口的梦境合并在一起，那是两口人刚有孩子没多久，看着那虎头虎脑的小孩，给出可爱。转眼就见男人穿着医生服进入到梦里。
　　“爸妈，我为是你们的儿子感到幸福。”三人坐在桌子前，慢慢一桌的饭菜。“这些是儿子为你们做的，我这第一次做饭给你们吃，希望你们喜欢。”男人夹菜给老两口，两位吃的很开心，一直在催促男人尽快找个女朋友，好让他们早点享受天伦之乐。男人闭口不言，眼里含泪。“爸妈，儿子要走了。”老两口一下愣住，看着儿子不说话，好像听懂了什么。“爸妈，儿子不孝，先走一步，对不起。”男人说完，跪在地上给两位老人磕头。老两口泣不成声，拉着孩子不放手。
　　电话铃声响起，凌晨1点，医院的院长打来电话，跟两位说了孩子的事情，老两口听完都呆坐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信息。男人跪在地上哭。我庆幸手账里没有两位的名字，我安慰男人，男人的情绪还算稳定下来。我们再跟着老两口来到医院，母亲哭晕在孩子的身上，父亲顾不上母亲，拉着孩子的手求孩子醒来。不只是我，身边很多人都在偷偷抹着眼泪。
　　大家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些，老两口办好手续，男人跟着我离开。
　　“可以再等一下吗？”男人站在一个梨花带雨的年轻女性面前询问我。我认为这是他的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生，必须要通融一下。我们跟着女人来到院长办公室，看着女人发很大的脾气，院长竟然只是静静的看着，默不作声。
　　“我只是说要给他一个教训，没让你杀死他！”女人的怒吼完全让漂亮的模样变型。
　　“我是按你的要求，给他派到急诊，我也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是我最得意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想害他”院长压低声音。女人坐在那里，气的手抖，转身离开。
　　“什么情况？”我问男子。
　　“我拒绝了她的追求，然后我就从喜欢的专科门诊到了急诊。”男子说的平淡
　　“她挺好看的，拒绝可惜了。”我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惋惜他竟然不懂怜香惜玉。
　　“她模样确实好看，但我”男人有些为难。
　　“哦？跟我喜好一样？喜欢男人？”我开玩笑的跟他说，他翻着白眼看我。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男人真的是为难坏了，只能找到这个词。
　　“算了，我也不是很懂男女关系。”我摆摆手，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去理解，喜不喜欢这件事很微妙。
　　“走吧，已经过了一天了。”我看着手表，不想再熬夜，只能催促他。
　　“小阎王？”每个人见到我都觉得很吃惊样子。“小阎王，三公主着急找你，你怎么还在这？”一个人跑来跟我说。我带着张昊来到三公主，张昊因为第一次到地府，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我竟然觉得这个人单纯的可爱。
　　我见到三公主，我也是愣住了，一个跟我长的完全一样的女人在三公主旁边，阎嫣？她好了？不对，阎嫣现在跟我完全不一样，她可以装成我的样子？
　　“你是谁？”那个女人先开口说话，三公主下意识的离那个女人远了些。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仔细看连头上的疤痕都有。那女人说着就过来拉着我转了两圈，转完我都晕了。两个人站在这群人的面前，大家都面面相觑。我揉着转晕的头，想要去抓姬昱。在我抓住他之前，竟然被那个女人抓住。姬昱竟然还老实的呆在那。
　　“把他还来”我带着不善的语气，我刚说完，张昊就走到我旁边，我觉得他很奇怪，那些人都没确定，他就这么准的找到我。
　　姬昱挣脱了那个女人，在我们中间徘徊着，好像在做什么决定，我这次一把抓住了他，不给他任何逃的机会。
　　“你们谁是真的？”秦萌萌问到，三公主眉头紧皱盯着我，看了三公主心里已经有数。
　　“我是真的！”那个人急着抢白，像极了我。我总是急着去证明自己，用错了方法，现在的我反倒不去争辩什么了。转身就走，秦萌萌还想要跟着我，看来她是必须要得到姬昱，我轻轻吻着了姬昱的额头，把他放了。他应该明白我的想法，我相信他明白。
　　我看着张昊，他倒是很笃定的看着我，我也是要对他负责，我带着他离开。
　　“我其实是无神论”张昊开头说，我转头看着他。
　　“很多人都这样”我不以为然
　　“你见过厉鬼吗？”他好奇的问
　　“在我眼里，没什么厉鬼。”我又想过自己拥有□□时遇到的那个，可那在我正常情况下完全不算厉鬼。
　　“我听说厉鬼都是穿红衣或在什么时辰死？”
　　“主要还是心魔，看看谁能逃得过心魔的手掌心。”我说着，看自己的手掌心，姬昱身上带着一丝凉意的残留。“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跟你到什么时候？”
　　“这个男人帮我报备一下，我这两天需要他。”我跟调度员说，他们负责把每份名单分配到死神的手里。
　　“小阎王，陶然还没消息吗？”一张娃娃脸的女孩问我，之前听闻她喜欢陶然。
　　“你要是有他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小阎王！”女孩看着我的后面惊呼。我都能想到身后是谁。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知死活！”那个跟我一样面孔的女人说完就上前来。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我躲开那个女人，看见她抱着姬昱，我眼里的火都要控制不住。
　　“怎么，嫉妒吗？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真的我。”女人说着，轻轻抚摸姬昱，姬昱摆动着脱离她的怀抱。
　　“他认不得我也正常，我们本来就没认识多久。”
　　姬昱听完就冲我吼！
　　“那我跟他才是真爱呢，我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我们的婚约也会让父亲从新安排。”女人得意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原来我这个样子啊，看阎嫣那么傲娇什么都不觉得恶心，怎么看这个女人觉得恶心呢。
　　“真爱，我每次跟他出去都是浑身伤的回来，还被老师罚。”我看着女人的样子，感觉好冷。姬昱还是冲我吼，“就会冲我吼！你到是喷火啊！”我把他抱过来，他冲着那个女人就是喷火，我趁乱拉着张昊就跑。
　　“你不要再叫了”我边跑别对姬昱说，它又喷出点火，我的脸被熏黑。
　　“他应该是生气了。”男人说着，我看着他心说我能不知道嘛。
　　“我说的也是实话，我们认识也就那么几年，然我失忆，你也再没出现。我们之前出去，我那一身伤都被老师训惨了。”我嘴上不服输，但我轻轻用手安抚他的情绪。“至少我现在把你救出来了，本想让你当卧底，后来想你现在不能说话，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话。”男人这时倒是给我一个白眼。
　　我们很快就来到现世，我把男人安排在我的公寓，带着姬昱到老师那里。
　　“师父！”我带着一张黑脸凑到师父面前，师父吓了一跳，赶忙推开我的脸。
　　“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头疼”我哭丧着脸，真的有好些事情想不明白。
　　“我已经脱离你们的世界，我帮不了你。”师父无奈的说。我一头倒在师父的沙发上，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个魔王和母亲是什么关系？两人为什么决裂？天使救了母亲，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在推动这件事？陶然、秦岭和阎嫣在这里是炮灰？事情我都只能看到表面，我看不透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