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饲料》凌载

5、第五章

　　肖铖在小楼里收到了尸体的解剖成分，看了解析报告单后，他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他有些后悔接这个任务。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帮凶，虽然他接单一般来说是为了钱。这无可厚非，没有哪个雇佣兵接单不是为了钱。但他依旧有悔意。

　　外面一片混乱，小镇却依旧安稳。小楼的每层依旧进行着它原本的模样，仿佛外界的混乱于此不过一场戏。

　　小楼安宁舒适让他感到难得的平和。

　　晚上即将入睡的时候，却被人请走了，请他的人，是小楼幕后的主人。

　　如往常般的灯火通明，三楼依旧人声鼎沸，这条暗道，隔绝了一切喧嚣，甬长，却不阴森。随着路的前进，肖铖被带入了一个房间，领路人恭恭敬敬向他鞠了个躬随后就退下了。

　　房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华贵异常，反倒是很温暖，充满了家的味道。

　　无法形容，但确实充满温馨。

　　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木椅，一张茶几，一个沙发，一台电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房间有三个，却是紧闭着门。

　　整个房间除了肖铖以外，还有一位老妇人。从肖铖进门到现在，她一直笑眯眯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和蔼。肖铖看见她，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直觉得老人从穿着到行为，一切很奇怪。

　　衣袍似乎是特制的，极宽大，一直到了下身拖地，虽不违和，却并不像是这个时代穿到。

　　老人笑眯眯到看着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喊了声：“来坐。”肖铖一言不发，走过去依言坐下。“别这么紧张，小伙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找你聊些故事。”肖铖颔首“那您请说。”

　　“你既然都来了，听我说完这个故事，从中你或许能得到点有用的东西。”老人眼光望远。

　　“这是个很老套的开端了，很久之前，古猿分为了两类，一类走向陆地，成为人类，而另一类走向海洋，成为了人鱼。”人鱼？“那……”“你别急，先听我说完。”老人摆了摆手，依旧乐呵。“抱歉，您请。”是他心急了。

　　“人鱼进入海中后，就与地面上的同族失去了联系，地上的进不来海里的出不去，世代倒也算安宁。”老人说到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可就像轮回的宿命一般，几十年后，人类还是发现了人鱼活动的痕迹，虽然证据不确切，他们依旧大肆寻找，结果并不理想。地上的动作引起了人鱼的警惕，于是他们向更深处搬迁。但事物是相对的，人类好奇人鱼，人鱼同样好奇人类，年轻的一批气盛好强，想要探求地上的世界，年少的他们从人鱼王那要来了变成人的药并保证除了特殊情况下绝不进入海里。其中有个少女上岸后被人救起，她和恩人后来相爱并在相识的地方开了个小宾馆，再后来，她的丈夫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守着宾馆，虽然时间漫长，可是一生都过去了，够了。”老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脸满足的幸福。

　　肖铖听到这心里已经有了数，老人笑看着他，扬起了拖地的衣服。

　　那是条鱼尾！原来如此！

　　深蓝色的鱼尾，那是大海赋予的生命力，绵长温柔。

　　肖铖心中的震动一点儿也不少，但那时的他只有满心敬畏。

　　“来，你看到了，我是条人鱼，至于为什么叫你来，你应该也知道了。”肖铖坐的笔直。“那些人鱼被感染了。”由于化工物的污染。“海下一直平静又有王的镇守，应该不会出大事。同族越多贝感染海里就越危险，更何况后继会有什么异变，谁也不清楚。我也一百四十六年没有回去了。虽答应永久不涉足海里，却想尽一份力量。越老越想家。这是我的鳞片。”老人拔下鳞片递给肖铖。一脸不容拒绝地开口道:“这个鳞片能给你一定帮助，还能和我联络，有什么需求的话，尽管开口。”肖铖不解，正要发问，却被老人打断。“我不仅是在帮你。更是在帮那些孩子们，也当是为王，为家。”

　　“这些孩子是人类的受害者。”

　　扬了扬尾，衣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