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萧凌然(一)
六岁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小的萧凌然拽着父亲墨绿色的军装。
“年后吧,等这次爸爸回来就带你们去Z国玩。”萧将军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凌然,舟然,在家听妈妈的话,你们大哥这次应该回来过年。”
童年的他记忆中的大宅子里只有他的母亲,大他四岁的二哥,每天送他去学校的陈司机以及家里的保姆周阿姨,如果还有就是那只看门的老藏獒。父亲在他印象中总是一身墨绿色的军装,今天回来,明天就走,在大宅子停留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爸爸他又哄我们。”父亲走后,十岁的萧舟然对着呆呆看着大铁门的萧凌然说道,“我去找隔壁的苏捷打球,你去吗?”萧舟然的问题就像是走个形式,他知道他的弟弟不会去的。
“我不去,哥哥,你要好好玩。”萧凌然目光终于从铁门上移开,说完还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萧凌然和他的两个哥哥还有同龄人不同,普通这个年龄的小男孩都是有蹦有跳,真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萧凌然平常的玩乐就是蹲在地上数数蚂蚁,陪老藏獒晒晒太阳,和金鱼聊聊天。那时的他皮肤也是白白净净的到有点像是女孩子。
过了两天,正当萧凌然在数院子里的一颗银杏树还有几片叶子时,宅子的大铁门突然被打开,“三弟我回来了!”人还未出现,那大大的嗓门就已经传了过来。
大哥又晒黑了呢,“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凌然有没有长高。”萧燕然摸了摸三弟红红的短发,用手和自己比划了一下,又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嗯,比夏天高了一点。二弟呢?”
“二哥他和苏捷去逛庙会了,妈妈也去了,还有陈伯伯,周阿姨。”
“三弟,我被升为上尉,下次回来说不定我就是少校了。我还申请调到爸爸那个军区,这样我就可以多见到几次爸爸了……”十五岁的大哥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萧凌然生在一个军人世家,他的曾爷爷是个开国元帅,爷爷被绶过帝国五星上将,父亲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父亲在萧凌然心中就是个大英雄。父亲和母亲是军政联姻,从他生下来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走上军人之路。他的大哥十三岁就被父亲送进军营,不久便展现出指挥天赋,在一次演习中一鸣惊人,夏天那会儿还是中尉呢。
“小凌然,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坐装甲车了。”大哥说到这时脸上神采奕奕,又摸了摸萧凌然短短的红发,看萧凌然还是呆呆的,“你不想和大哥一起坐装甲车吗?”
“想,那大哥你还要再等几年。”萧凌然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去找舟然他们,你去吗?”萧燕然已换下军装。
“不去了,大哥你要玩得开心啊。”小小的萧凌然招了招手。
其实怯弱的他并不想参军,但他知道这不由他选,不过参军能离父亲近点也是好事。
当天晚上,父亲寄来封信,三大满张信纸,除了几句祝福语,剩下的全是对大哥的赞许与期待。
什么时候父亲才能给他写这样的三张信纸,这封期待的信从此在他心中埋下种子。
十四岁
这是父亲唯一一次回来给他过生日,全家人都齐了,这是萧凌然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这年的萧凌然已和大哥一般高,长的到有了萧将军年轻时那般风采。但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
饭后,萧凌然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电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要去找父亲。
刚走到书房外,便听见父亲和母亲在争吵,他不敢进去,他选择了趴在了门外偷听。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选择送他去军营的!”这母亲的声音。
“我萧豹的孩子个个都是当兵的料,每一个都会成为军人。”这是父亲的声音,还带着踱步声。
“凌然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每天在外面又知道些什么。凌然和燕然、舟然都不一样,小时候就多病,也安静,不出去瞎闹。平时连只虫子都不舍得踩,怎么拿枪,上战场!”母亲越说越激动。
萧凌然又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父亲在点烟。
父亲又说道:“燕然十三岁去的军营,指挥能力出众,现在是上校,在过两年就是大了。舟然十三岁去军营当天就被海军帝国五号舰队舰长选中,现在是上尉。就因为凌然有些不一样,所以我才今年跟你说。再说男孩一进军营什么习惯不能改,明年回来咱们家就有了四个兵。”
“我不同意,三个兵还不够吗,一个个每天不回来……”
萧凌然没有再听父母的争论,回了自己房间。
“我真的想当军人吗?”萧凌然在自己的日记本中写道。
“如果当了军人,就可以经常见到爸爸,我升了军衔父亲会夸奖我。还可以和大哥一起坐装甲车,和二哥一起坐军舰。”萧凌然笔顿了会儿。
他接着写道:“可是我不喜欢当军人,我只能很少见到妈妈。军人还要会用枪,可是我很怕它……”
萧凌然房间的灯到十点,才熄灭。而父亲书房的争论声却还未停止。
第二天,天还未亮,父亲和母亲就出现在了萧凌然房间,只见母亲一脸憔悴。
“凌然,你十四岁了,要和你大哥二哥一样进军营当兵了。”父亲先出了声。
终是母亲向父亲妥协了。父亲和萧凌然说着军营的一些注意点,母亲只是在旁边整理他的衣服。
吃早饭时,大哥说,“小凌然,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当兵呢,现在我们三兄弟都是军人了。”
二哥说:“要不你去当空军,这样海陆空都齐了呢。”
萧凌然没有说话。
他先是坐了一上午火车,又坐上了一辆绿皮越野车随父亲到了X11军事训练基地。
“他不适合当兵。”在这个基地遇到的一个人对他还有父亲说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父亲一听这句话十分生气,瞪着这个人。
这个人萧凌然也认识,是父亲的好战友,好兄弟──白上将,因为这件事,父亲和白上将吵了好一阵,差点多年情义断裂。
白上将当时什么也没说,上了车,走了。
萧凌然先是经过了一个测试。
“嗯,不错。除了体能,其它反应力,观察力都相当优秀,不亏是我萧豹的儿子。这体能后面是可以练出来的。”父亲似是早有预料地看着这张报告单。
这是父亲第一次这样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