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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part62 ...

  •   “陆弥生,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谈恋爱,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听后挑挑眉,斜靠在椅子上,表情不可一世,一副欠揍模样。

      “跪下!”
      许是冷漠的表情惹怒了对方,我也被这一声吓得浑身震悚起来,几乎是不可控的服从命令,啪嗒一下跪在了软垫上。

      面前的女人很是英气,那双眼睛光是盯着就可以让人寒颤,双手微微抖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打上我的脸。
      果不其然,那双纤细的手挥了下来——我便止不住地开始尖叫。

      ……
      在床上惊醒时,天才蒙蒙亮,雀鸟早已在错乱的电线上荡秋千,日本神户的风吹散了几日里的烦闷,也仿佛带来了一切苦闷的来源。
      实在是太热。

      身为“空调病”患者的陆弥生不会轻易开空调,尤其是到酒店的第一天晚上,因此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自作自受 。
      羽生也起的很早,她从男生楼道穿过去餐厅吃早饭时,刚好遇见他一脸湿漉漉的,刚洗完脸的模样从房里出来,两个人一愣,倒是自觉的走到一起去准备吃饭。

      弥生此时还顶着珍珠粉面膜,手里端着个小碗,还配上一把小刷子,她微微踮着脚,羽生也弯下腰来,倒显得很配合。替羽生涂了小花猫脸蛋,他皮肤原就白得亮眼,涂上白膜并不突兀。
      “有点干,”结弦轻轻的揉了揉干巴巴的脸蛋,在摸索出一张花脸猫的模样后愣了愣,“有点不大舒服。”

      “正常的,待会洗了就好,别太用力揉,会有皱纹的。”陆弥生护肤多年,显得很有经验,边走边拿着刷子又往自己脸上涂了一圈。
      吃完饭后,他们就又分开了,到后来羽生也没看见“陆美女”的素颜,只看见一大早上的小白脸。

      倒是晚一点出来晨跑的坦雅被陆弥生实际上宛如国宝的黑眼圈吓到了,还以为是大半夜出去蹦迪玩却不带上她,不够朋友,因此半开玩笑似的埋怨半天,当然当然,弥生并不愿意解释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陆弥生的心思全在那个梦上。

      梦中的女人是陆小熙女士,也就是现处于半隐退状态的音乐家陆小熙,她时常抱怨打击乐手镜头少,和老爹一起演出完全占不到半点光辉,而且年纪大了想孩子,不想再在英国待着,毕竟这个国度的食物真的不好吃。
      四十出头的年纪,陆女士从不掩饰自己的年龄,她保养得体,完全不像不惑之年的母亲,生弥生也生的早,因此在众妈妈中颇有鹤立鸡群的味道 。

      陆女士不是没有打过孩子,和众多妈妈一样,她有着凌厉的手掌和严格的要求,带着疾风呼啸而来,随后便是身体剧烈的疼痛,不过是去了哈尔滨集训后极少见面,加上孩子懂事,不再动手了。
      也有可能是父母明白陪伴的时间太少,自知理亏。

      可弥生从不知道她对谈恋爱是什么看法——学生时代是万不准的,但现在也不再是高中时候,弟弟陆卯和苏子佩谈了不到一年的恋爱,还没告诉父母。
      一时间,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

      “哼……什么跟什么啊?我看你是母胎单身二十一年久了,”妈妈的态度不错,但又带着点拷问的气息,“谈恋爱这种事,别的姑娘在大学早就谈上了!”
      “你呢?学生时代没见你喜欢过谁,现在成年了还没点进展!连男朋友都没交到,居然还敢想会不会被打?”

      “喂喂,我底下那打定音鼓的小徒弟好像挺喜……”
      下一秒洗碗的父亲大人笑眯眯的回过头,“行了小熙,别和三月聊了,我们待会去甜品店啊。”

      “拜托拜托,现在的伦敦晚上十点过了好吗,”陆弥生皱着眉看父母亲秀恩爱,“你们想去哪里买,甜,点,呀?”
      陆毅哲哼笑了一声,“宝贝看来是不知道世界上有24小时店铺的存在。”说罢,他同妻子飞吻。

      陆弥生:你们爱怎么秀怎么秀吧,不打扰我谈恋爱就行,累了。

      ★ ★

      冰场周围果然凉快,陆弥生坐在观众席上吃零食,咬碎了薯片,一口下去,入口即化的感和烧烤孜然味的余香仍驻足在舌尖。
      纪平梨花刚跳完了一个阿克塞尔三周跳,拉着后脑勺的头发,和坂本花织说着话,仿佛知道弥生在看她似的,转过身来,微微歪头笑了笑,滑了过来。

      “Yayoi前辈,”她朝弥生打了招呼,“麻烦了,想请教yayoi前辈的衔接3A。”
      “诶?”她微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马上站起身来,拍拍手,“走吧。”

      “哇,谢谢前辈!花织就给我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弥生前辈,说弥生前辈人最好了!”
      陆弥生听了这话也很开心,“但是Rika,你可以直接叫我yayoi的,或者姐?”没办法,日本过于礼貌的文化总让她浑身难受。

      陆弥生也算是有点老好人,她从来没想过隐瞒技术——也可能是对自己的4周有足够自信吧。
      roker进3A是青年组时就掌握的难度衔接,counter和roker的动作比较像,练了几年,这两种衔接也都非常轻松地表演下来。
      纪平梨花像是要记住什么要点似的,念念有词地走回了坂本花织的身旁。

      “奥运会还打算加四周跳吗?”羽生看着她跳完后又下去吃薯片,走过去。
      “这得看布莱恩,”陆弥生思考了一下说,“俄罗斯的特鲁索娃,她的三周快全了,跳跃能力很强,在连四周了,如果她也跳出四周跳……我下个赛季有多大可能?”

      “一流女单里除了3A其它三周全的女单不在少数,不是每一个都有天赋突破A跳,亦或者跳出四周的。”他俯下身,柔柔地安慰我。
      “不,特鲁索娃不一样,图特别丽泽也不是一般的教练。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在十三岁时就三周全的。”我摇摇头,仿弗显的很焦虑,“虽然现在对比赛没什么兴趣,但我想成为第一个短节目破百的选手。”

      她显然有些焦虑,“所以……我准备再练一个新的四周。”
      羽生结弦被陆弥生惊人的跳跃天赋震惊了,瞪大了眼看对方。
      弥生也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看着结弦光看人不说话还觉得奇怪,两个的运动员大眼瞪着小眼。

      保持这副模样几分钟过去了,弥生的眼睛又酸又痛,禁不住眨了眨眼。
      “你输了!”他得意的笑起来,像抢到糖的孩子。
      “我输了什么?”陆弥生没搞明白。

      “你难道不是跟我比瞪眼吗?”羽生结弦愣了一下,“要不然你干嘛瞪我这么久?”
      ........这位奥运冠军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怪。
      羽生结弦:服气。

      冰演本来就是游乐散心的旅途,那天来排练的人们无聊,于是便有人提议着说:“真心话大冒险吧!”
      “什么鬼啊,”弥生不明所以似的笑笑,“大家知道你们会问什么问题的吧?”

      于是一群人附议,强烈抵制这个游戏。最后商议无果,大家只好散伙,冰演在六点多钟已经结束,选手们三三两两,或留在冰演现场训练,或溜出去玩。
      羽生和弥生显然是后者,他们出去吃了回神户牛肉,最后还去小商店买了些纪念品。

      ★ ★

      “就送到这吧,”我站在一栋小平房面前,朝羽生摆了摆手,“我跟松本哥认识很多年了。”
      她指了指大宅门口的“松本”二字,正是家住京都的松本健太,那个在加拿大就和8岁的小弥生认识的漫画师的神户亲戚。

      羽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是站在花坛旁边,看着我。“这么晚了,小姑娘一个人回去可不好哦 。”
      “放心,我跑得快的。”本来就来得晚,怕人等急,她急匆匆地再见,进了平房。

      约半个小时后,陆弥生从房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 。暖光色的灯光下,一个欣长的身影正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手里捧着一本音乐鉴赏书。
      他在等她。

      陆弥生不知为何心头一暖,她去路边买了两个热狗,然后塞了一个到他手里:“送我回酒店的酬劳。”
      羽生结弦笑到:“我考虑一下。”

      “那你还我。”她扑上前去,作势要强过来,却被对方微微垫脚转身,给敏捷的躲过了。
      羽生咬上一口吃的,摇了摇手。

      “走吧。”街灯下,一长一短两道身影并肩走着,直到走到一处巷子面前,才停住了脚。
      日本街道错综复杂,虽然小拐小绕有可能迷路,但比起大路来说,这条路要离酒店近的多。

      于是陆弥生鼓起勇气,拉着结弦走进了这个乌漆麻黑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羽生结弦便用胸口贴着弥生肩膀让她别害怕,有人陪着就觉得没啥事的陆弥生:我不害怕是你在怕吧!
      紧接着的,却是一个胳膊一下就把她揽住了,弥生当场愣呆住,然后不动声色地,下意识地一个弯腰从他怀里窜了出来。

      哥我知道你紧张。
      但但但……咱们男女有别,还没谈恋爱呢,不太好,真的是不好。

      七拐八弯,终于绕出了小巷子,刚才强撑不怕的弥生一下子瘫下来,还好羽生扶住了。
      “下次还要走这条吗?”她强颜欢笑。
      “好啊。”他也强颜欢笑。

      到酒店后,他们准备分开。
      “明天见。”就这样一句很普通的话,在感情逐渐明了的如今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每一个明天都带着幸福的期盼。和想见的人吃想吃的美食、看想看的电影、拍想拍的照片,汽水,笑话,冰淇淋。
      这样的陪伴让彼此感受到我们的需要,感受到自己是特别的存在就觉得特别有意义,而且见面前的的安排和打扮都是为了能拥有美好的一天,就很让人很享受 。

      ★ ★

      之后冰演的某一天,陆弥生和羽生结弦一起训练,一个人上冰,一个人在后台陆地训练。
      陆弥生刚刚在原地跳出了一个4周跳,双足落地的同时,后台的照明灯齐刷刷地熄灭。

      摔在地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又是双足,她感觉到脚有点麻,虽然应该没有受伤,但还是难受。
      后台的幕布一层一层的看不到外面,陆弥生下意识往运动外套里去拿手机,发现自己来的时候把手机放在观众席上。

      脚麻,懒得动,想到没电的后台应该并不吸引人,她就干脆这样躺在地上,思考能不能睡个午觉。
      过了一会,她都快睡着的时候,感到一束强光照射过来,有人在打手电筒,冲过来摇了摇她的手。

      手电筒光线调小,透过来的只有稀疏的光,“羽生。”她低头喊着,“羽生?”
      几秒后,“我在。”

      下一刹那,她撞进少年的怀中,全身瞬间被青草香包围着,一只手将她的脑袋紧紧扣在对方胸膛上,残留着余温,陆弥生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却很好听,在黑暗的后台犹如婉转的夜铃,

      “???怎么了?”
      “你不会没事吧?我刚还以为你晕倒了呢。”他松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话,还希望我有事吗?我刚才在休息啦。”

      迟来的痛觉漫上膝盖,持续不断地提醒神经,她虽能忍痛但泪点低,眼眶里一下子有泪,“我膝盖好像受伤了。”
      膝盖是有旧伤的,羽生不敢无视,让她举着手电筒,自己先做个检查。
      挽起裤腿,没再受伤,是某次的冰刀划伤导致的约十厘米长的大伤口,今天又裂开了。

      结弦动了动身子,被弥生误以为是要离开。那只手便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角。
      “我怕。你不要走。”
      稚嫩的嗓音中透着浓厚的鼻音,像一粒沙砾卡在弥生的咽喉。月光如水撒下,少年看见陆弥生用力昂起头,漆黑的双眸望着他,害怕,期待,踌躇——那么多的情绪凝成澄澈的水滴浸润在她瞳孔里。

      如果是一个人,陆弥生当然可以解决,但她意识到现在早已是她和结弦两个人共同陪伴,没有正式交往又怎么样呢,她知道羽生喜欢自己。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不自禁的展示眼泪,就像小时候摔倒,如果有家人来安慰反而会哭得更凶,因为清楚知道自己有后盾。

      羽生的心头颤了颤,想揽住她,另一只胳膊才伸出去触到她的肩膀,她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他的怀里,执拗又热切地揪住他的衣服,力气不算特别大,羽生知道,那是她全部的力量。
      “结弦。”
      她还是,如此相信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part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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