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造林》子兔毛

24、我班的转校生

　　A终于知道昨天下了出租车，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为了什么，合着就是因为没让他搓裤腿，不过这个需要他帮吗？

　　课间时分，A正在做题，一旁B目光呆滞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翻着崭新的生物书。他向来是只需要看一遍课本就可以了，就是在开学时，课本刚发下来的时候，剩下听老师讲就ＯＫ。

　　虽然这在外人看起来是极不用功的行为，可B的成绩摆在那里，自然没人会说，哪怕上课调皮捣蛋气的老师把他拎出去罚站，依然挡不住他智慧的脑子散发光芒。

　　至于A，他是没事闲的就想学习的那种学神，一言不合就做题说的就是他。不然也不会吃火锅的时候还在刷题，当然，刷的是高三的题，高二的对于他来讲太过小儿科。

　　不过今天的效率格外的低，满脑子都是B早上不太清醒时说的那句话。

　　“我说，你还有愣神的时候？”B歪着头在他眼前比划着看他。

　　“有吗？”A一边转笔一边应道。

　　“当然，以往你可是下笔如有神，手里的笔就跟那印题的机器似的，刷刷个不停，话说你没有什么爱好吗？除了做题就还是做题？”

　　“爱好广泛，但是现在无事可做。”A把视线拉回他已经打开好一会的数学卷子，上面却只写了个解字。

　　“A，你说……”B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在喊，“A有人找。”眼看着他放下笔走出去，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立刻起身追出去，走到门口就看到A背对着他站在走廊，而面对着他的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还格外的娇羞，手里还捏着一封信，伸过来，不过A始终无动于衷。

　　说什么离的太远又听不到，正想过去，上课铃就响了，倚在门边看着被推进手里不得不捏着信，想要追上去说些什么，却因为上课铃响而止步的A，大跨步的回到了座位。

　　翘起二郎腿，双臂环胸，直勾勾的盯着往回走的A。

　　“上次我讲到哪了？”A刚落座，物理老师就急匆匆的走进来，书往讲台上一拍，便开始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A把信塞进书桌里，继续闷头做题。

　　“B，伸着脖子看什么呢？上来把最后一道大题讲了。”李开墨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看谁不顺眼就挑谁上去讲题，也不管你是鬼是神。

　　B把视线从A身上抽回来，慢吞吞的站起来，“老师能不上去讲吗？”

　　“不能，快点！别耽误大家时间。”李开墨拿着粉笔比划着，“不看老师看同学，同学能给你讲课啊？”

　　台下忽然就开始起哄，李开墨只能再吼一嗓子压下去。

　　“他还真能给我讲课。”B小声嘀咕着走上讲台，把这道题原原本本的讲完，“老师，我可以下去了吗？”

　　“下去吧，以后注意听课，不要以为学习好上课就可以走神！”

　　“好的，李老师。”B说的倒是毕恭毕敬。但刚刚讲题时，目光扫视全班，除了一直不听课的那么几个，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向讲台上，就只有A依然埋头做题。

　　“喂！”B回到桌边轻轻敲了敲桌面，“听课。”

　　“嗯。”A听闻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埋头在题海之中。

　　“A！”B突然吼出一嗓子，瞬间全班人都看向这边，包括老师。

　　“B，你又要干嘛？”李开墨走下来，这种学习好又不听话的学生一般都是让老师最伤脑筋的。

　　要是学习不好还好说，能拿学习说事，但这种学习好的还扰乱课堂纪律，真是容易一句“我又没耽误学习”噎的心脏病出来。

　　“老师！我举报，A上课不听讲！”B看着他举手说道。

　　李开墨走到跟前，一把抢过A手下的试卷，看了看，捏着试卷把手背到身后，“A，下课来我办公室。”

　　“老师，能把那个给我吗？”A应下来，但他实在不想听课，翻来覆去就是那些知识点，稍稍延伸，不管是难还是简单，那些题就都迎刃而解。

　　“不能！”

　　A坐下之后愤愤的看着他的好同桌，亏得他之前还在想B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从书桌里掏出那封情书，看了起来。

　　B其实就想让他多注意注意自己，谁想到竟然起了反作用。“给我看看。”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A皱着眉头看他，无理取闹的劲又上来了，真是受不了。

　　“以后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就不要看了，我来保管。”说着B迅速把情书撕个粉碎，撕下一张纸，团起来丢进空空如也的书桌内。

　　……“那你还让老师把我的题收走。”A无奈，在书桌里翻着，翻出一本之前做完的物理题丢在桌面。

　　“谁让你不听我讲题的。”
　　“你有说让我听吗？老师讲课我都不听，你算老几？”
　　“A！你过分了啊！”
　　“我过分吗？要不是你突然喊我的名字，我这节课就把题做完了，哪至于回去复习？”
　　“那你就不能上课听课吗？”
　　“你自己听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
　　“你……”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说话了！能不能安静点？！你们会了不带别其他同学会了！”李开墨一个粉笔头丢过来。

　　真是气死个人。

　　物理课结束，A跟着李开墨来到办公室。

　　“你说说你，讲的东西都会，你就不能再听一遍吗？”李开墨把那套高三物理卷子丢在办公桌上问道。

　　“老师，那是在浪费时间。”

　　“……那行，现在有一个不浪费时间的事情。”李开墨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这学期末，有个全国物理竞赛，有兴趣吗？”

　　A看他一眼，拿过文件袋，把通知抽出来看了一眼，“老师，学校还有谁参加？”

　　“刚下来的通知，我还没在班级说，这是自主报名。”

　　“那我参加。”

　　“行。”李开墨又拿了几本书，“以后物理课，你可以不听，但是不能也不允许打扰别的同学上课，尤其是别理你同桌。”

　　“谢谢老师。”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期中期末考试，你物理成绩不在全班前五，可就没这特殊待遇了，必须听物理课！”

　　“放心吧，李老师。”

　　A回到教室，B正好不在，把那几本奥赛书塞进书桌，下节生物课，他又开始做题。

　　不是A爱做题，是他想早点毕业，早点摆脱他爸的掌控，虽然他知道那是他爸对他的关心。

　　B下课就跟着来到了物理办公室，只不过看他要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他发现，就跑开了。特意做出上厕所的假象，晚几步回来，没想到已经教室又看到他在做题，这人是学魔怔了。

　　如今要参加物理奥赛，那就更是学无止境了。

　　“老师跟你说什么了？”B坐下来假装随口问道。

　　A看他一眼，“让我看着你。”

　　“不可能！我这么听话……”这话说出去B自己都不信。

　　A看一眼手表，还有几分钟才上课，放下手里的笔，“我问你，昨天为什么一定要帮我搓裤子？而且早上起来还说梦话了。”

　　B不曾想他话锋转的这么快，蹭了蹭鼻尖，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说过，但A不是那种会跟他开玩笑的人，所以这事就一定是真的。

　　在看他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赶紧耍赖皮，“我怎么不记得，你是做梦呢吧。”

　　A顿了顿，“那最好是我在做梦。”

　　下课的时候，赵明大喊大叫的拉着他们去走廊，不明所以的二人就这么被拉到窗前。

　　此刻走廊已经围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挤上前去，就看到楼下两个男的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好不腻歪。

　　B下意识的看向A，只见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他们身上，而是望向远方。

　　蹭到他身边，“你怎么看？”

　　A转过头，“什么怎么看？”

　　敲了敲窗户指着楼下那一堆估计就要成为名人搞不好请家长退学的那对，“那俩。”

　　“没什么看法。”

　　“不是，我是说，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自然法则。”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了期中迎来期末，不出所料，A第一，B第二，总分仅差一分，全校前十他们就占了两名。

　　而且期末结束，物理奥赛的成绩也出了，A首当其中得了全国第一，发了奖状。

　　放寒假的前两天，BA二人的关系总算趋于稳定，不再处于破冰区边缘。

　　“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A主动提议。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假期再约吗？”B一边刷着微博看新闻一边把眼前的西红柿盖浇饭旋风式吸入，这是他每天午饭必备的，就跟A必须睡午觉一样。

　　“我假期没时间，下学期就去读高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