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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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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挽着寒梦深回到会场时宾客们多已到齐。
寒则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多年,是身家无数的商界精英。同时他做生意非常讲究诚信,在商界有着良好的口碑,深受同行们的尊重与钦佩,也因此被推选为华商商会的会长;声名在外,在上海滩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场生日宴邀请来的的宾客除了寒则名的知己好友,生意伙伴,也不乏达官显贵。在场的每个人都意气风发,自信满满,这种自信来自于他们背后雄厚的财富、资源和家庭背景,当然还包括各种不同的势力范围。来参加这种宴会,除了捧主人的场,也是来客增进人脉,扩展事业版图的好机会。毕竟能出席这种场合的人非富即贵,同时还掌握着最新的信息和情报,如此大家就绝不缺少合作的可能。此刻宾客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敬酒,交谈甚欢,会场内好不热闹。
侍者看见寒梦深回到厅内,连忙小跑到他身边小声说:“大少爷,老爷在等你,请你赶紧过去。”
“啊…对了,刚刚寒伯父差我找你来着,结果我见到你太激动就给忘了。”倾城一脸懊恼,低下头去。
寒梦深温柔地笑笑,“没事,他可差不动你,我先过去。”
倾城的小脸粉扑扑的,她在生自己的气,同时心里犯着嘀咕:“完了,梦深哥哥该怎么想我啊?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念及此整个人看上去气鼓鼓的,像一只生气的小金鱼,可爱极了!
寒梦深像是能听到什么似的,含笑着说了句:“不会。”就离开了。
侍者将寒梦深引到寒则名身边,“见过倾城了?”寒伯父发问。
“嗯。”寒梦深点头。
“这丫头很想你。“寒则名握酒杯的手往倾城的方向指了指,“瞧,还盯着你呢。”
寒梦深顺着酒杯的方向看去,两人四目相接,倾城油然而生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慌乱之下羞得立马撇过头去。
“待会请她跳支舞。”寒则名笑着拍了拍寒梦深的肩膀说:“今天的第一支舞曲是属于你的。”说罢便放下酒杯,带着寒梦深走入内场。
看着寒氏父子一起步入内场,原本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寂静下来。寒则名拍了拍手,对着全场宾客说:“请大家过来一下。”宾客们闻此纷纷步入内场。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如此赏光,莅临寒某人的生日会场。寒某在商场浮沉了半辈子,能结实在场的各位是寒某人的荣幸。当年我一穷二白来到上海滩打拼,多亏了诸位的帮助,才有了我寒某人的今天。想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啊,一转眼我都五十了。都说五十知天命,其实寒某到了这个年纪,对很多事物都已经看得很淡,倒是更加珍视那些还留在身边的人。今天到场的各位都是寒某人的挚友,感谢大家如此捧我的场,寒某高兴之余也不胜感激。”说到这寒则名扭头看了儿子一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同时呢,寒某也想借由这次机会向各位介绍犬子梦深。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的大儿子寒梦深,他刚刚完成在德国的学业回到上海,今后会留在我身边做事。犬子还年轻,经验不足,有很多事情不懂。在场的各位都是有经验的前辈,还望大家今后多多指点提携他,寒某在这里提前谢过了。最后,再次感谢大家赏脸出席寒某人的生日会,希望大家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场内的宾客纷纷鼓掌,连声叫好。寒则名笑着点头致以谢意,寒梦深也礼貌的朝宾客们鞠了鞠躬,表示感谢。寒则名对现场乐队抬了抬手,示意乐队可以开始演奏,然后扭过头笑着对寒梦深说:“梦深啊,这第一支舞就送给你了。”
“好。”寒梦深冲父亲点头,微微地鞠了一躬,示意恭敬。
宾客们都很好奇寒大公子会邀请谁来跳第一支舞,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倾城的心霎时漏了半拍,是她的方向,寒梦深向她走过来了!倾城心里小鹿乱撞,既紧张又期待又兴奋。他要邀请她跳第一支舞吗?天啊,梦深哥哥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邀请她跳第一支舞!她真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她又转念一想:完了,自己身上还披着梦深哥哥的西装外套呢!怎么办?披着西装外套跳舞不方便啊。要脱下来吗?可是现在脱下来也不太好吧,大家可都看着她呢。她想到这,不由得有些窘迫。然而下一秒寒梦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停住,伸出手来。但是,手朝另外一个方向。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愿意赏脸和一位帅气的男士跳今晚的第一只舞吗?”被邀请的人是寒伯母,倾城觉得自己窘迫极了。寒梦深离开后,寒伯母看她落了单,便来跟她聊天解闷,谁料寒伯父一席话后她竟忘了寒伯母一直就站在她身边。倾城此刻又羞又恼,脸都涨红了。她羞于自己内心活动过于丰富,恼于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不过,她马上又有些许庆幸刚刚自己没有伸出手去。不然,可就真的糗大了。
寒伯母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欣然接受了儿子的邀请。然而两人并没有走进舞池,寒梦深牵着母亲的手又走回到寒则名面前,对所有宾客说:“各位,今天是家父的生日,虽然父亲有意将第一支舞曲让与我,但是作为儿子,我更想把这珍贵的一曲舞交回给家父与家母。今天是我父亲的主场,第一只舞属于他。”寒梦深将母亲的手交给寒则名,继续说道:“我想我父亲也一定很愿意请我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开本场的第一支舞。”父子二人四目相对:“父亲,您说我说得对吗?”
寒则名笑了,手指对着寒梦深的方向,轻轻地在空气中点了点,声音洪亮:“你啊,你啊!就属你心思最多。”
宾客们也纷纷附和道:“寒会长生了个好儿子啊!儿子如此有心,您就别谦虚了!”随即都将手臂摊向舞池的方向,“寒会长,请!”
寒则名见推诿不掉,索性答应下来,牵着夫人步入舞池跳第一只舞。
宾客们对寒梦深此番举动都颇有几分赞赏,加上刚刚寒则名刚才一席话表明了态度,纷纷向寒氏实业的太子爷抛来橄榄枝。
顾倾城也很为寒梦深高兴,刚刚她身边的宾客对寒梦深无一不是赞赏有加。不管他们是否是真心的,怀揣着怎样的目的,起码寒梦深已经成功地博得了他们的好感。顾倾城看着一些自己并不认识的人一一向寒梦深敬酒,她正为他担心,怕他不胜酒力,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向她靠近。
易留年端着酒杯走到顾倾城身边:“顾小姐。”
顾倾城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抬起头看他:“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不久前顾小姐才和我道歉说将我误认为了别人,”易流年语气暧昧十足,瞥了一眼顾倾城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俯在顾倾城耳边说:“看来顾小姐的目标不是我啊。”沉默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易留年把脸凑到顾倾城的面庞前,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表情十分玩味:“还是说,顾小姐早就铺好了网,想捞一整个池塘的鱼啊。”
顾倾城蹙眉,“我不清楚你在讲什么。”
易留年越凑越近,此刻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撑在倾城身后的餐桌上,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魅惑:“我刚刚可都看见了,你以为寒梦深要请你跳第一只舞?”
被猜了中心事,顾倾城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顷刻间从脸红到了耳根。“你、你胡说什么呀?”倾城嗔怒道。
易留年挑起眉毛,一脸戏谑与挑衅:“呦,恼羞成怒了?”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只剩下一杯红酒的距离。
顾倾城确实恼了,此刻她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把推开易留年。无奈她的力气太小,奈何不了他。只是一个回身,他便躲开了。
易留年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冷酷,他放下酒杯,将双手撑在餐桌上,刚刚好把顾倾城圈住,冷声警告她:“我劝你不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免得自取其辱。”
顾倾城扬起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那我也奉劝你,收起你那乖张的把戏,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此刻她气愤极了,一张脸红得似能挤出血来。
此时易留年似乎失去了与她纠缠下去的兴致,松开撑在桌子上的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一脸鄙夷地开口:“是吗?拭目以待。”
倾城看眼前这个荒唐透顶的男人好像没有再继续搅扰她的意思,挣脱掉他的桎梏后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顾倾城又听到男人低沉邪魅的声音,“记住,我叫易留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