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关于婚姻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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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收到联邦政府发来的公函时，三哥正在跟梅以安吃午饭，沈成器替季知秋过来给梅以安送了些营养品，恰好撞上了。
“怎么说？”东西还没搁下，沈成器就凑了过去，比三哥和梅以安看起来还着急。
三哥和梅以安或许也不是不着急，只是他们俩更沉得住气，等了这么些天，结果已经出来了，就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不算太坏。”梅以安一目十行地扫完，然后看向三哥，“一起走吧。”
编号37823将作为拓荒者的一员，被派往气候最为恶劣的北方，进行为期五年的义务开荒，没有任何酬劳，任务包括侦查地表环境，安装德尔塔粒子净化器和重新建立生态系统等等。
联邦拓荒计划的总负责人是关河，人员征集包括军队强制分配和公民自愿报名，但无论是谁，所有踏上未知土地的人都被许诺了丰厚的报酬。
只有三哥例外，这是他的处罚。
梅以安说不算太坏，是发自真心的这样以为，关河想必在中间使了不少力气，才能让双方都有体面。
“不行。”三哥看向梅以安，“还有两个月你就要生产了，那边根本没有相应的医疗设施，你得留在这里。”
梅以安皱着眉：“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
沈成器看了看公文，又看了看两人，说道：“你们结婚吧。”
梅以安和三哥都诧异地看向沈成器，沈成器眨了眨眼睛：“联邦的婚姻法有明确的规定，丈夫不能在分娩和哺乳期离开妻子。联邦的法律制裁了我们，也可以保护我们。现在我们都是联邦的公民，理当用法律去维护我们的权利，再留三个月，是合法诉求。”
联邦低下的生育率，让政府和公共机构对每一个孩子都异常重视，沈成器说得对，如果结婚的话，三哥就能留下。
但出乎沈成器的意料，当天下午，三哥就跟梅以安去婚姻公证处领了证，连带着申请滞留材料一并准备好，提交给了相关机构。
02
“你们就这样结婚了？”季知秋急匆匆从实验室里跑出来，质问三哥，“什么准备也没有？”
三哥看着季知秋，欲言又止。
“别跟我说是为了证明材料！”季知秋抱着臂，冷冷地看着三哥，“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婚姻是什么？当然不仅仅是一张纸，也不是证明材料。
梅以安笑了笑：“我以为你这样的反权威、反传统的人，会很不在乎这些东西。”
“你还帮他说话。”季知秋满脸写着不开心，“是的，在我看来，婚姻只是社会关系的一种证明，我也确实反对那些世俗意义上的仪式，什么都证明不了我们彼此间的忠诚与责任，只有时间能说明一切。”
“但你们是怎么想婚姻的呢？我真正生气的是你们对未来毫无规划、毫无准备的轻慢态度。”季知秋看着梅以安和三哥，“马上你们就要有一个孩子了，你们想好要怎么迎接这个小孩的到来了吗？他的生活问题、未来的教育问题，他将成长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将来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你们对待彼此的感情是草率的，对待婚姻和孩子也是草率的，太没意思了。”说完，季知秋转身就走。
梅以安看着季知秋离开的背影，眉头蹙着，没有说话。
“……她是对的。”三哥轻轻地搂住梅以安，“我不够郑重，也不够珍惜，你的想法呢？”
梅以安轻轻地笑了：“我其实不太在乎这些东西，如果知秋不说，我可能意识不到婚姻代表着承诺和责任。这是对人性的约束，因为人真的很容易被诱惑。就像神话传说里，蛇那么轻易就诱哄亚当吃掉了上帝不允许他吃的智慧果。或许对婚姻的重视，同样也意味着对不忠和意外的防备。”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问过你，三哥，你真的……喜欢我吗？”梅以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重新扎了头发。
三哥抬手替梅以安梳了梳发尾，柔软的长发被他笼在手里：“是我的错，是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03
三哥把跟梅以安的婚礼安排在生产后，已经八个月的梅以安不适合在现在办婚礼，但生育和婚礼都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以至于三哥都来找了关河。
关河也忙，在沈远的推荐下，他进入联邦政府机构，并负责德尔塔粒子净化器在全球范围内的安装布局。
“你的事情忙完了吗！”三哥来到关河的办公室，“我真没想到，你就这样成为政府的一员。”
关河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回答道：“只是暂时的，关于五月鸢尾事件的影响还没有彻底消除，我不放心联邦，所以必须得留下了，关于德尔塔粒子的一切，必须要握在我们手上，我才能安心。”
“唉，知道你在忙大事，我原本是不想来打扰你的。”三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有屁快放。”关河抬眼，“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你是钱不够了还是找不着地方？”
三哥叹了口气：“我可能是产前抑郁了。”
关河起身踹了一脚三哥的板凳：“你再说一遍？”
三哥闭上嘴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清单，将上面的明细又念了一遍给关河听：“我还少了点什么吗？”
关河想了想：“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北边？”
提起这件事三哥眉头就皱了起来：“以安生了孩子后我最多只能留三个月，就得走。我不放心把她和孩子，还是让我一个人先过去吧。”
“你先过去，我到时候和小沈带着梅姐一起来，你提前把该准备好的都准备好。”关河道，“我们也去北边。”
三哥险些从椅子上翻下来，这会儿他什么贫嘴的话倒是都说不出口了，只是拍了拍关河的胳膊：“谢了。”
04
梅以安的生产很顺利，可再顺利的分娩也是极大的痛苦，三哥在产房里，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名是沈成器取的，叫小星星。
小星星受到大家的欢迎，尤其是季知秋，对着小娃娃爱不释手，连实验室都不爱去了，给小星星买了一屋子的玩具。
“到时候都得给我带着！”季小姐瞪着三哥，“要不我也跟着你们去北边吧。”
对于学界来说，梅以安的顺利分娩也意义非凡，两个波坎诺夫斯基程序孕育的胚胎原来也能顺利长大、受孕和生产，他们的孩子很健康，也没携带任何变异的基因或者病毒，是个聪明的小孩，会在大家的爱里长大。
在去往北边的前一周，他们的婚礼也如期举行。
那是个很好的日子，季知秋抱着小星星当做伴娘，关河是伴郎，婚礼那束捧花竟然砸到了沈识洲上校的头上，一群人都对着沈上校起哄，季小姐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喝多酒的三哥心有戚戚，对关河嚼舌头：“唉，季小姐那么难搞，你说沈上校要怎么办？我真是头一次心疼沈识洲，本来就不聪明吧，还要选个困难模式。”
关河有些嫌弃地推了一把三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运气好吗？”
三哥嘿嘿笑了：“是啊，我是运气很好。”
倘若他这一生有什么非要感谢的，那恐怕就是自己的好运气了。
05
三个月后，三哥独自前往北边。
沈成器和关河带着梅以安和小星星，也在半年后前往北方。三哥的速度很快，或许每个人在迎接美好新生活时都会这样拼尽全力，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在地下建造出一座初具规模的研究所。
这研究所最别致的，是有好大一块区域，设计的是粉红色的婴儿房，各种设备应有尽有，材料的输送还要感谢负责人关河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感受到阳光吗？”三哥带着关河和沈成器走在地外，“我们现在的太阳辐射量已经跟极夜时期的两极很类似了。诶，你说小星星会喜欢冰屋吗？我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冰雪大世界。”
“建吧建吧。”关河没有阻拦，“这是你开垦出来的土地，虽然你获得不了一分酬劳，但你拥有规划这些土地的权利。”
关河没有在三哥这里停留太久，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送梅以安，如今别人一家三口全部团聚，他也不好跟沈成器一直在这里碍眼。
他们往东边去，这里靠近冰封的海洋，曾经是种植玫瑰的好地方。
这是关河为自己选择的开荒土地。
“我想三年后，这里能种活玫瑰。”关河看向沈成器，“我们在这里建造一个庄园，你觉得怎么样？”
沈成器点头：“这里会变得很美。”
“我本来想，等玫瑰花开的时候再向你求婚。”关河朝沈成器走近一步，“但三年太久了，是不是？”
沈成器没想到关河会对他说这个：“啊……是有些久。”
关河笑了：“那就现在吧。”
“沈成器先生。”关河拿出一个戒指盒，“请原谅我这样庸俗，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话了，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永远，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关于婚姻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