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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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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冕笑了笑问道:“你有酒吗?”
江皓莫名其妙,看向白冕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被甩了?”
白冕被江皓同情的目光看得炸毛,他秀了秀拳头威胁道:“你觉得呢?你爷爷我还会失恋?笑话,就凭我这下海百万起底的俊秀脸庞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着呢!就算有一天爷爷我被人甩了,那也是那人的错,是她不识货!”
江皓也没打击他,笑道:“好,我等着,这话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白冕摆了摆手,肆意道:“随你,反正爷爷绝对不会有这一天的。”
“那你要酒干嘛?”江皓不解问道。
白冕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用手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胡须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到底有没有?”
江皓刚经历了胃疼,这时虽好了,却也不敢碰酒,他直接道:“有什么说什么,好好的,要什么酒?不能喝!”
“你懂什么?讲故事能没有酒吗?”
“那还有茶。体谅一下,我胃疼刚好。”
“……那就茶吧。”
接着,两人泡了茶,白冕拿起茶杯借着室内微弱的灯光仔细端详着道:“宝贝啊,前朝的玉溪杯在你这,还是真品。要知道就连皇宫里那一只都是赝品呢。”
江皓也不懂这些,他尴尬道:“是吗?我都没注意到。”
白冕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他轻轻抚摸着杯子,看向窗外的月亮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情况很糟糕,母家被满门抄斩,母妃逝世,我被宫里的宫娥围着欺辱,然后,有人来救我了。”
“我今晚,只是……只是没刹住车,毕竟这么多年了,我经常是遇到屁大点事就找他,也不管好的坏的。他真的是我这两辈子遇到的最值得我信任的人。”
“我前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在福利院里,被人孤立,被人欺负,好不容易创业了,有了一番成就,出人头地了,不用再看人颜色生活了,却被合伙人欺骗,他想靠我,他想……算了,反正经历了一些事然后被坑来这里。”
“我一来到这里,和前世童年的我差不多,一样的受人欺凌,一样的无力反抗,一样的孤立无援,一样的无力反抗,简直了。没几个月吧,莫珂出现了。那天,我被几个太监押着,他们逼我吃馊掉的饭菜,哪怕我前世在孤儿院怎么被欺负,也没人给我吃过那种东西,我自然不会吃。然后,他们有人压着我的四肢,不让我动弹。有人拿起馊掉的饭菜塞进我嘴里。宫里人都是如此,人人捧高踩低,当你得宠时风光无限,什么人都想和你扯上点关系。当你落败时,谁都可以过来踩一脚,谁都可以骑到你头上去。其实一开始时,那些太监也只是暗地里扣我伙食,也不敢正面下手。”
“第一次在受德妃-----我母妃生前的死对头指使,每人打一耳光后就开始变本加厉。或许是骑到皇子头上这件事满足了他们变态的成就感吧,一次比一次厉害,但我势单力薄,没有一次能够反抗成功。”
“那次他们的手段远不止喂馊饭了,他们还准备了废弃的生锈的绣花针打算拿针扎我。”
“我趁着他们找针的空挡挣开了束缚,四处逃窜。我跑啊跑,最终累了,停在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在那个阳光无法触及到的皇宫深处,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深渊,到处都有面目可憎的张牙舞爪的怪兽。我无处躲藏,最终还是被找到了。”
“他们扭着我,把我拎起来,扔进了冷宫里。我趁他们没注意,再次跑了出去。”
“这一次,我没再被捉回去。当他们再次捉到我的时候,我一路挣扎,还咬过一个太监的手臂。”
“那个太监好像权利挺高,他被咬了之后,剩下几个太监就停了下来,开始教训我。”
“他们对我拳打脚踢,我只能用手护着头部,尽量让头不受伤害。”
“我被打到耳鸣不已,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童音传入耳朵。但我当时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内容,只记得他的声音,很稚嫩却气势磅礴,带着些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合的沉稳,莫名让人安心。”
“莫家百年根基深厚,地位无人可动摇。哪怕是皇帝也得对莫家人敬让三分。而他又是莫家唯一的后代,迟早要接管莫家,这皇宫里的人都认识。所以那些太监就被他挥退了。”
“他救了我一命,当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莫阁老,也就是莫珂的祖父。他祖父看我可怜,便向皇帝要来我,带回家里照看。”
“堂堂皇子,在宫里备受欺凌,这传出去皇帝的面子搁哪?天下人又将怎样看待他?但他又不好拂了莫阁老的面子,就叫我认了莫阁老为干爷爷。之后我就和莫珂一起跟着他爹莫老将军在军营长大,直到我及冠时皇帝送了我封号和一块地。”
“莫珂真的帮了我太多,他总是默默地为你做事,你可能不太能够察觉出来他对你的好,不过,他很可靠。”
“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不说些什么吗?”
江皓眨巴眨巴眼道:“不说了,我前世没啥可留恋的,我没妈,爸老早死了,本来还有个值得挂念的女友,但分了。好了没故事了,睡觉。”
说着,他也不顾白冕,直接躺下去了。
白冕没法子,也只好睡了。
江皓躺床上假寐,捋着原主的记忆,他惊奇地发现,原主并没有十岁前的记忆。照理说小孩子五岁差不多就能记事了。
他也在记忆里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宋乔原来是老寨主的学生。
没过多久,江皓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皓想起之前练轻功的事。他拿起一旁的剑出门练去了。
他按着记忆里的招式不断挥着剑,剑光泠泠,步步生威,看似柔和无害,实则招招狠厉,剑剑致命。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简单实干。观者如山色沮丧,一舞剑器动四方!
一片叶子飘落,刚靠近他就被凌厉的剑气划破。江景则刚好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愣神。
他看到一白衣少年在茂林里舞剑,翩然若仙。白色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舞动不断在叶丛间闪现,像只在花丛中玩耍嬉戏的白蝶。矫健的身姿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张一弛都充满力量。
看了许久,江皓也练完了,他朝着江景则走来。其实他一早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在一旁看着,有了观众,他倒是越舞越起劲。
在江景则眼里,江皓此时满面春红,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看上去香软无比。剑眉微挑,含着水光的眸子溢满了笑意,灵巧的琼鼻上挂着些许汗珠,鼻翼因不断的深呼吸而不断微微起伏着,薄薄的唇下有一颗细小的黑痣。
他见江景则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睛发光,满是崇拜,好似有千万星辰在他的眼睛里熠熠闪烁。
江皓看他这个样子不由轻笑道:“你想学吗?”
江景则狠狠点头,他摸着头弱弱道:“我,我可能学不来吧。”
江皓失笑道:“想什么呢?相信自己,今天给你买把剑,明天开始,我教你。好了,吃饭去吧。”
说着就带着江景则往食堂走去。
就在半路上,江皓碰到了秦铭。他叫住了秦铭:“秦铭,过来一下。”
秦铭走了过来,恭敬道:“寨主。”
江皓道:“你今天有事吗?”
秦铭摇头,江皓接着说:“那这样,今天你去宋乔屋里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到时候会引开他。 ”
秦铭颔首,示意知晓。几人吃完饭后各自采取了行动。
江皓先找了他们一派的老人,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钱财给了他们。让他们拿着钱把山下镇子上的小铺子都买了下来。好在原主积累的钱财够丰厚,老寨主留给他的财宝够多。
不过,这不过是江皓为了避人耳目而做的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宋乔和太子串联的证据。按照原著的剧情,太子后期能被扳倒的因素不止逼宫一件事,除逼宫外,他最大一项罪名就是私自屯兵。
这些钱说是由一江南富贾提供,那人家底雄厚,家财万贯,只手掌握着江南半数以上的经济脉络。
光从这一点看,宋乔就很有可能是这个人。
而宋乔自己挣的钱财原主有查过,虽然两本阴阳账本有所出入,但光是这一笔钱,要养活一支军队还差了点。
那他为什么不再从自己那多挪一些出来?由他全权提供这笔支出不好吗?或者时不时给太子送些钱去讨太子欢心,这样不也能更好的巩固自己在太子身边的地位吗?
还有,他为什么这么眼馋着这寨主的位子?没道理啊,他既然选择帮扶太子,那么只要太子成功登基,他的好处自然少不了,封官加爵也是肯定的。
比起这个,一个不入流的土寨主可就算不上什么了。
加上他昨晚看的镖局的账本,是很有问题的。每每押送物资,不是遇到暴雨延迟了遭顾客投诉,就是路遇被别的山寨土匪打劫了。
就这么巧合吗?一次两次还是巧合,但一年里面十多次押镖就一次玩好送到,年年如此,还年年有人来找寨里的镖局押镖。这未免太过怪异。
江皓找了宋乔喝茶,打算诈诈他。
宋乔今日穿了一身粉嫩的直褂,如此少女的颜色和他黝黑的肤色,爬满皱纹的苍老面孔产生了鲜明对比。非但没给他减龄,反倒更显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