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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所以是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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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和拉里清完货过来了。
鲍里斯也看见了他们,这个忙碌的酒保放下手里的杯子,快步走到门口,跟拉里攀谈了几句。
期间,还时不时地回头观察卡莎。
或许是这家伙“不怀好意”的行为惹毛了他的上司,卡莎站起了来,一副要出去教训他的模样。
这可吓坏了鲍里斯,他慌乱地拽住拉里的手臂,跑到马车前,摆出一副要给拉里带路的姿态。
拉里是酒馆的常客,每次来陪罗城做生意,他总是会选择【红蔷薇】落脚。
卡莎眯了眯眼,视线从拉里身上飘过,落到了尼克身上。
然后坐了下来,不再看门外,夹烟的手指递到唇边,深吸了一口,几秒后,烟气从鼻腔喷涌而出。
至于坐在角落里金空,她正和跑到身边的尼克聊着天。
“所有人都知道爸爸喜欢卡莎。”
“但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卡莎……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卡莎其实也喜欢爸爸。”
“哦!对了……给!”
小屁孩儿从随身的皮兜里掏出一个果子并递给金空,这是他特地叫拉里留的。
“尝尝,这是专门卖给王宫的。”
“王宫?”
这引起了少女的兴趣。
“是的,王宫,今天夜里王子殿……啊不,国王要举办一场宴会。”
尼克自个儿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
“宴会上需要一些美味的果子,光是这些果子就赚了三个金币!”
“这已经顶得上我跟爸爸一整年的收入了!”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仿佛手中的果子是那些贵族的血肉。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听跟宴会有关的事。”
“宴会?你想去吗?”
浑厚的声音切入这个小角落,是拉里,他和鲍里斯回来了。
他看着金空思索了片刻。
“如果你是个战士就好了,受邀的除了整个邦国的贵族,还有所有持剑的战士。”
“国王请邦国内所有的战士带着剑鞘参加晚宴,”拉里挠了挠头,“据说他想要挑选出最出色的剑鞘。”
大概这就是贵族?平凡的商人对此感到费解。
默默倾听的少女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说,“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不是吗?”
“或许我可以去打听打听晚宴上是否需要一个游吟诗人助兴。”
“哈哈哈,在晚宴上讲辛德瑞拉的故事吗?”
同拉里一起回来的鲍里斯给三人上了一杯啤酒和两杯热牛奶。
“贵族老爷们可能对这样的故事不感兴趣。”
似乎感觉这样说有一点不妥,他又补了一句,“你的故事挺不错,但可能不符合那些老爷的口味。。”
“你没有讲悟空他们的故事吗?”
小尼克瞪大了双眼,拉里也有些意外。
“什么悟空?”
鲍里斯颇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是关于四位勇者和一个学者的冒险故事……我本来是打算讲的。”
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所以讲了另一个故事。”
“扬?”
鲍里斯发出怪叫,“我现在觉得你可能才是个有趣的人”
喝了一口“热牛奶”,金空点点头。
“我一直都很有趣。”她朝尼克眨眨眼,“不是吗?尼克。”
“那可说不准,”小屁孩儿狡猾地看着她,“如果你给我讲讲你在酒馆里讲的故事,我就替你作证。”
“嘿,尼克,不可以这样。”
拉里有些无奈,这小子“学坏了”。
“没关系拉里,”金空站起身,“我很高兴有人愿意听这些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王宫看看,说不定能参加晚宴。”
“不必白费力气,只有贵族和剑士才能参加晚宴。”
淡淡的烟草气息窜入鼻腔,卡莎来到角落里,看着几人。
“鲍里斯,【红蔷薇】还没有打烊,你在做什么?老卡尔已经因为没人上酒跑去隔壁了。”
试图稍稍溜走的鲍里斯尴尬的笑了笑,慌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以同手同脚的方式。
“还是老房间,带着尼克去休息吧。”
卡莎抱起双手,转身走向柜台,“隔壁是这个小姑娘的房间,让她给尼克讲讲故事。”
“这……”
拉里无奈地看向金空。
少女不在意地点点头。
“看来辛德瑞拉也很想认识尼克。”
**
或许这就是职业病?
看着睡着的尼克,金空想起了曾经在夜里奔波,于梦中带孩子的经历。
这些小家伙不论是在哪一个世界都是令人头痛的存在。
尤其的在睡觉之前。
感谢那些书写传说并将之流传下来的中外名士!
就让爷来用吴、曹、安、格等先生的作品来滋润这片文化沙漠。
明明嘴上一直拒绝,但实际却逐渐有了发展苗头的少女在心中叫嚣。
“好吧好吧,正事要紧。”
替尼克掖了掖被角,金空来到窗边。
【红蔷薇】作为一家酒馆,虽然同样经营着部分的旅馆生意,但实际上房间并不多,也就四五间,而安排给拉里和金空的,恰恰是最干净整洁的两间。
敞透的窗户正对着繁华的街道,当然,这里指的是白天。
莹莹的月光铺盖在这个仅有一个城市邦国上,夜已深,居民们都熄灯休息了。
还有一些例外。
在框起来的视野里,隐约能见到一点亮光。
那是一座城堡的塔楼,塔顶的灯火格外惹眼。
“很好,看来宴会还没有结束。”
利用梦境行走的力量离开旅馆,金空马不停蹄地往城市中心的城堡赶去。
**
“你输了。”
年轻的国王将手中的剑递给侍者,看向被他打落长剑的战士。
“按照约定,你得奉上剑鞘。”
战士向国王鞠了一躬,将挂在腰间的剑鞘取下,有些恭维地说:“您的剑术令人叹服,这把珍藏的剑鞘敬献给您。”
图拉扬对他的话并不在意,接过这把明显是在培罗城找了铁匠新铸的剑鞘。
事实上,今天来参加比试的所有剑士当中,这样做的并不止这一个。
但图拉扬并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他要找的剑鞘与新旧、款式没有任何关联。
而那究竟是怎样一把剑鞘,说实话,他并不知晓,但这并不影响他找它。
他坚信自己能一眼认出那把属于他的剑鞘。
毫无疑问地,眼前这把并不是他要想要的。
将剑鞘交给侍者,他看向最后一位剑士。
“来吧,说出你所求,赢了,愿望达成,输了,留下剑鞘。”
“您好,陛下。”
剑士接过侍者递来的制式长剑,顺手挽了个剑花。
“我的请求很简单,如果我赢了,请陛下帮我找一个人。”
图拉扬皱眉看着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名的惶恐和悚然,在心口叫嚣。战栗感蔓延到头皮,蔓延到指尖。
唤回图拉扬念头的,是随身侍者递过来的新剑。
这次的比试当中,所有人包括图拉扬,用的都是同样的普通长剑,品质也不过刚好过关,基本上打过一场之后,就算没有断也会留下豁口。
冷硬的裹革剑柄入手,图拉扬心中稍安。
“来!”
双方都是劈砍起手,两兵交接,亮堂堂的大厅里竟也能看见迸射的火星。
看似势均力敌,但图拉扬感受到,对方的劲力要若于自身。
这就很好办了!
他偏折长剑,用剑格卡住对方的长剑,翻转手臂,试图缴械。
这种方法很适合力量悬殊的对决,卡住对手的长剑后,在劲力和铰力的纠缠下,力量弱势的一方很难拉回武器的控制权,最后以武器脱手告终。
侧身,反手持剑。
剑士借着长剑上传导而来的大力顺势转身,脱离了图拉扬掌控的同时,来到了他的侧后方。
挽剑向侧后方一扫,挡住剑士的反手剑削砍,往回一摆,拉开距离。
“你不是剑士。”
图拉扬皱眉看着对手。
“我正用着剑,陛下。”
年轻人改回正手持剑,斜指地面。
“你那是用剑吗?”图拉扬将长剑扔给近侍。“你违背了规则。”
他看着对方的脸——这个人自一开始便一直是笑着的,这令他感觉十分不适。
不是讨厌,更多的是没由来的难过。
他软了语气,“我的父亲教导我,要成为一位仁王,我刚从他手中接下这个国家不久,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
“离开这,游荡者,回到阴影里去。”
话罢,也不管对方的回应,喊了一声,“菲尔斯,将他的名字在登记名册上划掉。”
接着,又看向其他人,“走吧各位,比试结束了,离开之前再享用一顿丰盛的……”
图拉扬看了一眼墙边的钟,指针已经指向0点,“一顿丰盛的早餐。”
观战的人群欢呼着跟随国王前往宴会厅。
这里只留下几名侍者和一个手中捧着羊皮卷的中年人,这是图拉扬的内务官菲尔斯。
他需要核对一下这个被国王叫破的游荡者的名字。
“让我看看,“他逐行逐行地在皮卷上寻找着,”你叫什么名字?”
“欧曼,先生。”
游荡者欧曼将长剑还给侍者,面带微笑地回答内务官。
“欧曼?……欧曼……我讨厌这些报了名又不来的家伙……你的名字有些耳熟……我或许在哪里见过你。”
在寻找间隙中,他还时不时地看一眼欧曼,“是的,这么一想,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哦?在哪里呢,先生?”
欧曼探究地看着菲尔斯,右手食指和中指下意识地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