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34、0035.火海凌云04

　　清晨，姜妨擦着护肤品看摆放在一旁自己的日程表，在亚洲航行的那天上面有个鲜艳的红圈，距离这个红圈只剩下两天时光。
　　姜妨听到敲门声，快步跳过床铺和沙发，开门看到薇卡。
　　薇卡：“你快看看我这妆行不行……”
　　“怎么了？”姜妨赶紧把薇卡迎进来，“你很少这么紧张。”
　　“我的天，你今儿可别素颜啊！”薇卡说着把姜妨推进房中，轻车熟路的把薇卡按在梳妆台座位上：“真是要命了，今天那位要坐我们的飞机。”
　　“那位？”姜妨看着薇卡拿起自己的眼线笔。
　　薇卡：“你打了底妆吗？”
　　“？？？”姜妨这才明白薇卡是要给她化妆，“你别紧张，坐飞机还能不是人咋的。”
　　“算了，你皮肤好，闭上眼。睫毛再长也不要辜负你漂亮的眼形…”
　　姜妨闭上眼让薇卡在她脸上动作，她自己学会画些淡妆，但画眼线仍是双手不能承受之技术。
　　薇卡：“对，眼线稍微上挑一点儿显得精神。你这眼影太淡了，我再给你加一点儿。”
　　“薇卡，你到底怎么了？那位是哪位，”姜妨。
　　“说话就说话，别睁眼，马上就好了。那位还能是哪位，处处挑毛病，还从来不守规则。凡是被他选中的航班，真是倒了大霉了。好在那位上机后都是维克多利亚和安德烈负责，你今天没事儿别忘头等舱窜。”薇卡手速很快，“睁眼我看看。”
　　“好好好，你说的我都记得了。”姜妨睁开眼，看到薇卡满意的点头。
　　薇卡又拧开姜妨的口红，“太淡了！你等我一下。”
　　“唉！！！”姜妨看着薇卡又冲出她的房门，不到一分钟攥着一堆口红回来了。
　　“那位最讨厌浅豆沙色，嫌寡淡无味。”薇卡拧开几支口红，姜妨看着那一堆大红色皱眉转头，又被掐住下巴。
　　薇卡：“喂！哪有女人不用正红色的，你皮肤都快比我们这些白种人白了，你躲什么！用这个红，还是用这个红？”
　　“…这些红有区别吗？”姜妨看着眼前一堆红。
　　“我求你做个女人吧！”薇卡翻了个白眼，“这是梅调正红，这是橘调正红，这是……”
　　“我错了！”能分辨出这么多种红的薇卡在她眼里现在不是个凡人，姜妨赶紧求饶，“你想咋的都行！”
　　姜妨任由薇卡给她涂好口红又慎重的定妆。
　　“只能用这个香水，别的味道那位不接受，”薇卡拿出一瓶姜妨看不出来什么品牌的香水，在姜妨脚腕处喷了些，“而且上面味道不能太重，却又不能没有香味儿，只能喷在脚腕上让走动时带有丝丝的魅惑。”
　　“呵呵，这是什么天王老子啊？”姜妨服了。
　　“那位可比天王老子难缠，”薇卡说着把香水塞进姜妨的行李箱，“你快换衣服，我也去收拾一下咱们赶紧走！”
　　“…”姜妨无语，到最后薇卡也没告诉她那位是哪位。

　　姜妨也参与了不少次航行。
　　小孩儿尿在机舱里她可以忍，大人吐也可以忍，反复召唤可以忍。多少奇葩的要求她都遇到过，唯有今天她有出拳的欲望。
　　头等舱做了个真正的特权人士，是他们所在航空公司的大股东。大股东飞机没开就要喝酒，酒在机长的同意下维克多利亚提供了。
　　没想到这老东西在起飞滑行时抽起了烟，安德烈去劝阻还被大股东的下属推搡。
　　然后就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廖沙忍不住从主控室来到了头等舱，将燃烧的烟直接怼进老东西的酒杯里。
　　现在廖沙正和那下属打成团，姜妨知道这个航行算是泡汤了。要不是她的工作支线任务在昨天已经完成60h，她恐怕也会忍不住将影响她任务完成度的老东西和下属踹下飞机。
　　姜妨和所有机组的服务人员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来安抚因此次事故而滞留在机场等待排序再次起飞的乘客们。她们说破了嘴皮子又赠送了不少礼物，还得去订餐分发到每个人手上。
　　飞机被允许起飞后她们还要忍受同一班旅客的奚落和白眼继续服务，从早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才返航回到莫斯科。
　　唯一还算让他们心里舒坦的是那特权人士因不满意他们的服务而在下飞机后，选择了立即起飞的航班直接登机离开。
　　晚班车没有了，他们几个人叫了个休旅车往公寓赶。
　　“妈的，下次我宁可在半空中换飞机也不要再遇到这个傻逼。”薇卡头发都乱了。
　　姜妨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
　　薇卡：“你还笑得出来！”
　　“没事儿，”姜妨咳嗽一声演示笑意，她觉得好笑是因为不不知道俄文是怎么被系统翻译成这样接地气的一句话。
　　坐在副驾驶的维克多利亚：“希望廖沙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停飞。”
　　“我看悬，”阿娜。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维克多利亚。
　　“嘿！你的爱慕对象要吃官司你也别针对我，我实话实说而已，空姐的香水儿味儿他不喜欢都会降级唉！”
　　“你和机长能比吗？”维克多利亚。
　　“你怎么说话呢！”阿娜听到这话激动地拍了拍副驾驶座椅。
　　“我怎么说话呢，你这种空姐和人家机长能比吗？”维克多利亚。
　　“什么叫我这种空姐，你不是吗？你不就比我们多了组长两个字吗？一天往机头跑八百遍，你也不怕给他们喂出尿频！”阿娜。
　　安德烈在最后一排打着圆场：“行了，行了。大家心情都不好…”
　　维克多利亚将矛头指向安德烈，“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男人不去开飞机天天裹在女人堆里…”她知道安德烈对她的喜欢，向来肆无忌惮。
　　“够了！”薇卡大声喝止，“我们这一车人没什么不同，谁也没高人一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用教吗？”
　　姜妨都不用回头，也知道安德烈表情一定很差，说：“我佩服每个认真负责的人，如果瞧不起同业的人，就等于瞧不起自己，看看自己的身份再奚落别人吧。”
　　姜妨一般不主动说什么，对着这帮剧情人物也日日保持微笑。但她沉下脸认真讲话时时威慑力很够，她毕竟是扛过血腥世界的人。一旦动怒，整个人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肃杀。
　　维克多利亚气呼呼的转过头，也不敢再多言。

　　之后的两日航行中他们没有在见过廖沙，萨维奇和被临时调来的副机长切尔西带领着他们这帮机组人员平稳的完成了飞行任务。
　　到了姜妨做标识飞往亚洲的前一天，维克多利亚邀请了所有人一起吃饭。这两天服务组的气氛很不好，大家互相微笑却不交谈。尤其是对着维克多利亚的时候，她毕竟说出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姜妨倒无所谓是否自己也参与了所谓的冷暴力，因为她本身就是个话少的人。除了薇卡之外，她最多主动和安德烈说两句话。
　　维克多利亚：“我很抱歉我前两天说出了不当的言辞，我向阿娜道歉。”
　　阿娜嘴快人不坏，这么正式的话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你不用和我道歉，我没事儿。”
　　“维克多利亚，你应该和安德烈道歉。”薇卡却不准备那么容易放过维克多利亚，人从来不能因为别人的爱慕而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维克多利亚从善如流的举起杯，碰了碰安德烈的杯子，说：“很抱歉，安德烈。”安德烈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维克多利亚：“向你们道歉是真心的，我想弥补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毕竟未来的一个月，我们即将踏入新的战场。”
　　“？？？怎么了？”阿娜。
　　维克多利亚：“由于萨维奇机长不签署廖沙的开除同意书更换副机长。所以我们全组被换了航线，未来一个月我们跟随萨维奇机长飞亚洲航线。”
　　“明天本来不就是亚洲航线？”姜妨每天都会看两次日程，非常敏感。
　　“此亚洲非彼亚洲，我们之前的旅游航线被取消了，这一次走的是红眼全亚洲航线。”维克多利亚，“我们一个月内不会再回到莫斯科机场，明天通知就会下来。”
　　“天，”薇卡捂着眼睛，“这个航线最累的了…停机时间短，机场破…还不能回莫斯科了”
　　“有可能不下发吗？”阿娜。
　　“你说呢？”维克多利亚，“好在廖沙没有被停飞。”
　　“…唉，我劝你不要多想了，你没听说廖沙有个女机长爱人吗？”薇卡忍不住提醒维克多利亚。
　　维克多利亚：“听说了。我还听说最近他们吵架了。”
　　“真是服了你了，”薇卡无奈的笑了笑。他们都知道安德烈喜欢维克多利亚却没有人故意撮合两人，因为爱情从不是单一的凝望，在这一点上他们很开明。
　　“看来今晚就是我们最后一餐好时光了，”阿娜说着伸手，“老板！给我上酒！”
　　“好好好，你们随便喝！”维克多利亚拍拍胸脯，说：“都算我的！”
　　偶尔的争吵消弭在日常中，半个月一起工作，日日相对谈笑风生，让姜妨对面前的几个人累积了属于同事之间的感情。
　　在刚刚学会参与日常人生，融入普通生活后。姜妨下一个要感受的便是面对分离，感受人生在相遇后的无常。
　　离别的情愫压在她的心里，姜妨也不再收敛，参与到这气氛热络的聚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