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109、0111.轮回中转站37

　　回来前在次界吃了早饭，体力充足的他们顺便在奇勰的回箱中兑换了些后期要用的物资。
　　正事儿刚忙完，姜妨就发现张奇穹的神色开始不耐起来，似是看够了面前这些个电灯泡。还没等她主动说要离开，张奇穹赶着点儿就来了一句：“散了吧。”
　　“那我们就先撤了，”姜妨说着起身，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要离开奇勰二人的情缘回箱。
　　司梧勰送到玄关和大家挥手：“拜拜”。
　　张奇穹也跟了过来，但不是来打招呼的，他是直接把门给推上了。
　　“呃。”姜妨刚好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差点被门板撞到鼻尖儿，不由得说说：“着急个屁啊，是你老婆还跑得了啊，老男人发神经。”
　　林水儿凑上来：“姐，你和天哥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说啊。”
　　“没有吧，”姜妨说着看了一眼应天，后者也淡淡的摇了摇头。他们之间按道理有很多话要说，但一个避讳说、一个不会说反而抻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进而变成没什么需要说的。
　　林水儿来了劲头说：“那你们要是不累的话，先来帮我收拾屋子哇。”
　　姜妨摸了摸林水儿的脑袋：“这个可以有，你们俩有没有什么事儿？”
　　邹之尤：“能有啥事儿，无非吃饭睡觉看技能。”
　　应天：“走吧。”
　　给林水儿收拾回箱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很简单，所有东西往空间臂环里一放，贴壁纸的贴壁纸弄地板的弄地板。
　　需要什么家具拿什么家具出来，再把那些极有少女心的蕾丝帘布给弄上。
　　应天看着林水儿房间里多出来的一张床皱了皱眉，林水儿见状赶紧说：“我不会总让姐来陪我住的。”
　　应天微摇头，似是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幼稚。
　　姜妨咋另一边弄沙发套没听到林水儿说啥：“啊？你说啥？”
　　“没事啦，姐。”林水儿回姜妨的话，又低着头小声问应天：“天哥，你和姐之间好点了吗？”
　　应天：“还行。”
　　林水儿：“慢慢来吧，也别太着急。之前我姐没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姐性格开朗直爽。但以前姐身边人少，主动交往的机会不多，算被动吧。”
　　应天：“嗯。”
　　他们在林水儿房间里折腾了一上午，中饭也就地解决了。
　　林水儿往铜锅炉子中加着炭火说：“下次我炒点辣子，做重庆火锅。”
　　应天：“嗯。”
　　“嗯？”姜妨这才想起应天是重庆人，“哦。”
　　林水儿：“姐，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姜妨掂掂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被塞的事儿太多了，脑容量不怎么够用了。我现在连你们的技能都记不太清，也就能大致记住你们在队伍里的定位。”
　　应天把锡筋羊的羊肉片放入滚烫的高汤中，两滚一沸就捞出来放入姜妨的碗里。
　　姜妨不矫情，她这人别扭却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懂得礼尚往来。她拿出来几听啤酒分给喝酒的人，递给应天的还直接给顺手打开了。
　　姜妨往锅里下着丸子，随口说：“我看大哥和勰哥快成了。”
　　邹之尤：“什么成了？”
　　“傻不傻啦，我的阿尤哥哥！”林水儿怕断了口，又拿出来几盘凉菜，“姐是说大哥二哥的情侣关系。”
　　“哇，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我们还亲眼看到他们亲额头呢了。”邹之尤不明白，指着自己额头说。
　　“…说你傻你还真傻是咋的。”姜妨翻了个小白眼，“最多再有一个两个次界，这俩人就得上床了。”
　　“噗…”邹之尤喷出来一口啤酒。
　　应天也有点呛到，咳嗽了两声看看姜妨又看看林水儿。
　　“脏死了，”姜妨抽出来几张纸递给身边的俩男人，“别这么看着我，水儿只是长得像十五，都是成年人有啥不能说的。”
　　姜妨：“你们心里也有点数，大哥现在对勰哥的独占欲就已经很强了，尘埃落定后领地意识一定会又翻一番。过了这段就好了，等他们老夫老夫惯常了，对我们的包容性也会强很多。”
　　应天：“没想过”，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方面的事儿。
　　邹之尤：“小姜姐，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的人。”
　　姜妨瞥了眼邹之尤，接上他未说出口的形容词：“你想说的无非是我看起来像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
　　邹之尤尴尬：“害，我这不是觉得若把我扔进小姜姐经历里，我一天都难活么。”
　　林水儿：“才不是嘞。姐最会察言观色”
　　应天试探着询问姜妨：“信息来源？”
　　姜妨明白应天问什么，思索良久后说：“在[她]的记忆里，张奇穹所代表的身份就是个领地意识极强、恨不能天天独占司梧勰所代表的身份的古兽。现阶段虽然我个人抵触我们背后所代表的身份，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根儿上的东西很难改变的，先说出来也有利于未来队伍之间的融合。”
　　应天看到林水儿邹之尤一脸的问号，微微皱起眉用漏勺捞起来些西蓝花放入姜妨的碗中，说：“私下说。”
　　姜妨想了想：“也行，孩子们太小，不适合聊这些。”
　　“哈？”邹之尤：“你们说水儿太小我还能理解，我怎么也成孩子了。”
　　姜妨：“按智力说话？”
　　邹之尤：“我晕。”

　　因着应天有话要聊，姜妨在林水儿处吃完了中饭便回到了天妨的情缘回箱。
　　刚关上回箱门应天开口：“若你只是通达人情世故还好，我怕你是用[她]的视角去寻找参考。我个人不太建议你拿太多曾经的信息做判断依据。”
　　姜妨模模糊糊的知道应天再指什么，却不够明晰，追问道：“怎么说？”
　　应天：“阿尤和水儿都很单纯，你会让他们陷入混乱。你所知宿世因果这件事虽有诸多证明，但本质上并未被我们所有人接受。除了你和勰哥的主观感受与异常行为外，并未有真正意义上的证明。”
　　应天说完又跟了一句：“我相信你，但他们还小。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讲的什么意思。”
　　姜妨砸吧砸吧应天话里的意思，把自己从各种情绪中择出来后进行中立思考。良久才幽幽的说：“大概明白。”
　　应天怕自己的意思被误会又解释道：“你我都知，过好一生已是难得。我们的生命都在半途戛然而止，又沦入玄幻再遇一生。你、我、大哥、勰哥四人基本已形成了相对成熟的人生价值观。而阿尤性格憨直从奉献走到牺牲、水儿本质单纯从恶事走向死亡，两个人不过二十出头，逢巨变，需更多稳妥的引导。”
　　姜妨这才彻底明白应天的意思：“没想到，你看东西还挺…细的。”
　　应天扶额，“不合时宜…人生观价值观”
　　姜妨摇摇头：“不会，人生观价值观很重要，这是每个人做出选择前的最重要的驱动，你说得对。”

　　应天看姜妨还蛮有沟通意愿的，提出个建议：“每次回来都聊聊？”
　　“这不是在聊吗？”姜妨不知道这话从哪儿来说的。
　　应天直接说：“我的前导是大白鲨，六个资深者，十二个新人。”
　　原来是聊这个，姜妨明白了，回：“你们人可真不少。”
　　应天：“资深者内斗留下两个，新人就活了我。”
　　“前导就这么血？新人不能离开资深者的攻击范围吗？”姜妨像是忘了自己前导章新人只活下来两个的事实，“资深者还会内斗？”
　　“两个三人小队，没谈拢…主线刚开始就对杀。剧情变异。大多数新人死于异化鲨鱼和极端海洋环境，没轮到资深者屠杀和豢养就去了大半。”
　　姜妨：“剧情变异？”应天说的事儿是姜妨完全不曾了解过的内容，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
　　两个人都在试图弥合彼此之间因为顺序颠倒而产生的裂痕，你一句我一句的坐在沙发上聊了很多进入炁道空后的事儿，向彼此展开着自己的生活画卷。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开始收拾从人类清除计划里拿回的东西。
　　应天把自己前导的事儿说了个通透，在他有限的描述水平中说了个通透。
　　应天：“下次说你的前导。”
　　“行”，也不是啥不能说的内容，姜妨同意的很快。她也算彻底明白应天的意思了，每次回中转站两个人都聊一个次界，这样来来往往还需要聊五次。
　　姜妨看了看应天整理空间臂环的背影。把眼前这个男人与[她]视角中的[他]彻底拆开，再把既定伴侣的身份调整为队友和朋友…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两人之间的尴尬与无奈感就消退了很多。双方都有心通融，沟通起来很舒心。
　　应天：“衣服？”他看到了人类清除计划家里衣柜中的衣服。
　　姜妨：“不然呢？都是系统配给的，多一件是一件，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要扣除备用金。有钱也得省着花，谁知道什么时候有刀刃需要用上。”
　　应天笑了笑。
　　姜妨：“笑什么？不该拿吗？”
　　应天：“说话的顺序。”
　　“啊？”姜妨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应天：“‘谁知道什么时候要用在刀刃上’，倒装句，大哥也是。”
　　“哦，”姜妨点点头：“听说东北人和山东人都爱用倒装句，我妈妈是东北的，有我了才到天津去。可能习惯一直没改过来吧，潜移默化的我也就这样了。”
　　姜妨收拾着剩余的零散小物拿出个盒子后回头看了看正在倒腾大件的应天，后者正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儿没关注她这边的举动。
　　她便趁着这个时候把从人类清除计划中拿回来的勋章和军装都规整的放入一个整理箱中，塞进衣柜一角。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很难再得到，说着过往不恋的人说不定哪一刻就会思念起从前。姜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但她想来奉行想到就去做，想说的话就去说。
　　人们也许可以承受错误的能力，却很难弥补过去时间所留下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