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107、0109.人类清除计划第一部8

　　林水儿：“稍微等等吧，还有两个小时杀戮日要过去啦。”
　　张奇穹看姜妨吃的太香，没碟子拿了个杯子给司梧勰也拨出来了一点，说：“小勰也吃点。”
　　“噢，”司梧勰接过杯子拿叉子就吃了一口还叉起一块鸡肉送到张奇穹嘴里，自然而然的你一口我一口分食。
　　应天：“不需要。”
　　“啊？”姜妨心说你饿不饿管我什么事儿，然后就想起了奶昔的事儿，好尴尬。
　　林水儿不知道哥哥姐姐们之间的感情博弈，兀自说：“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吃早餐的点儿了，现在吃东西只会越吃越饿。”
　　张奇穹：“看时间。”
　　【司梧勰：有时间就回这里的家吃个早点再走，时间不够回家再吃。】
　　【姜妨：好。】
　　家是这世界上最让人心动的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也会用这种方式去代指即将回归的地方。
　　无论是回箱、轮回中转站或是炁道空。

　　姜妨：“你们搬家吧”。无论之前他们未深入讨论的话题结果是什么，姜妨都不相轮回者们离开后次界就会消失。
　　这样真实的地方一定会按照所谓时间流向继续前行。
　　司梧勰也点点头说：“今晚你们躲过了，不代表明年你们还能躲过，他们一定会盯着你们的。”
　　张奇穹：“一劳永逸，或者你们可以在我们离开后将他们全部处决”。明知道男主一家做不到，这话说的挺故意。
　　“我明白，等7点一过我们就开始准备搬家。”杰姆无奈的回，“至于他们，随便吧。”
　　女主人玛丽说：“即使国家给我们杀人的权利，那也不代表我们做的就是对的，毕竟我们都是人类。”
　　杰姆：“我们一定会带着孩子们离开的，谢谢你们，你们也记得要离开！”
　　张奇穹和应天相视颔首，能做出这个选择很好。
　　司梧勰：“我们必将离开，愿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保持和平。”
　　姜妨扫视了一圈，淡淡的应和，“是啊，保持和平。”
　　保持和平这四个字在应天的世界里有着另一番意义，只有亲手收割过人命的才会明白和平的意义。邹之尤也是军人，可他还未进入特战队就死在救援中了。
　　张奇穹和应天不一样。
　　应天生前的世界中充满各种任务，收割的是目标。张奇穹所亲历的是真正的战争，涂炭的是生灵。
　　张奇穹的世界太大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连应天都不能想象。和平与战争在张奇穹的生命中像是一体两面的同一事，经历了那段时光的人，现下所见的世事再玄幻也都是平常事。
　　唯一的共同点许就是他们都曾被最高权力机构赋予兵器的职能，杀人只是毫无选择下的任务，但那不代表杀就值得炫耀。
　　多少军人撑过了血肉模糊的战争，却在和平年代撑不过那日夜纠缠的噩梦。

　　等待是漫长而磨人的，杰姆一家和轮回者们就坐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黑人流浪汉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盯着面前的一堆俘虏。
　　杰姆看着面前这五个东方人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偶尔还会眉头深皱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非常安静的时候，姜妨手掌拍到桌子上，玻璃裂了。
　　姜妨看着被吓一跳的杰姆一家，赶紧开口解释：“没事没事，不小心。”
　　【邹之尤：小姜姐姐你冷静点好不啦，不会算算数也不要砸别人家桌子嘛。】事实上他们几个正在心锁里玩九九乘法表的游戏，现在玩到了九九乘法表加5。
　　姜妨数学老师走的太早，算术能力还不如一个林水儿。她总是算不出来，一个激动没控制好自己。
　　【姜妨：我讨厌这个游戏！哎哎哎，好烦躁啊！】
　　【应天：换。】
　　【邹之尤：呦嚯嚯嚯嚯。】
　　【姜妨：嚯嚯你妹。】
　　【邹之尤：水儿妹妹啊，是不是到时间了。】邹之尤心锁里话音刚落，警报解除的声音鸣响在各个地方。
　　整个国家恢复和平，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响彻每一条街道。
　　轮回者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还有两个小时系统才开传送。不过，这里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杰姆看到姜妨几人要离去，“嘿！”司梧勰和林水儿回头。
　　杰姆说：“万分感谢！”司梧勰点头微笑不再回答，揽上张奇穹的肩膀和姜妨几人走出了门。

　　阳光真好。
　　邹之尤把自己挤在姜妨和应天中间，左看右看问：“还有两个小时，我们……”
　　“时间还够，回去看看吧。”张奇穹按照司梧勰提议的进行安排，他们在这里还有个家。
　　“我看行，顺便把你的屋子拆一拆，回去我帮你装一下……”姜妨刮了下林水儿的鼻梁。
　　“得儿，我们几个老爷们虽然打不过小姜姐姐，但干苦力我们是认真的。”邹之尤把脑袋搭在林水儿的头顶上，“哥帮你拆，帮你装。”
　　林水儿：“难得聚餐提前了，我们吃什么呢？那个厨房好棒啊。”
　　司梧勰：“可没那么多时间让你做饭，看看能不能叫个外卖。”
　　他们说着人间琐事。
　　为了有效的利用时间，司梧勰在报纸广告位上找到了个送披萨的，开车的过程中下了单。
　　十几分钟就到了这个只见一面的家，在等待送餐的过程中，林水儿拽着哥哥姐姐们去拆房子。
　　他们把林水儿喜欢的床装饰和家具拆下来塞进林水儿的臂环中，放不下的存在了姜妨和应天的臂环里。
　　应天路过他和姜妨的房间，对姜妨说：“进去？”
　　“怎么？”姜妨倒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不过是系统分配的住所，她就单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看看，细节很真。”应天说着推开门，昨天不过匆匆而见，未曾进入。应天见过当时撕裂者给张奇穹司梧勰分配的住所，里面有他们惯用的东西。
　　“好吧。”姜妨没想到系统能把细节扣得多好，她跟着应天带着点点好奇心踏入了房间。
　　淡蓝色的墙壁，灰蓝色的床罩掀开里面是豆粉色的被面；有一面很大的书柜，上面整齐摆放着夹着书签的书；两屏的电脑，打印机正闪烁着待机的光标；衣柜很大，里面没多少衣服却有很多柔软的毯子。
　　整个环境和姜妨曾经的家异常像。
　　应天看到姜妨微微后退便浅浅上前，让姜妨的后背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应天：“别怕。”
　　“呵，”姜妨尽力维持着平稳的声音，“是不是在你眼中，我什么都怕。”
　　应天：“还好。”
　　不过仔细观察时就会发现一切又与曾经那样不同。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一铺大被下是两个枕头；那书柜中也出现军事杂志、各种证书，还有几枚用镜框保存完好的军功章；打印机上面随手堆着个笔记本电脑；衣柜里挂着几件男人的休闲装和一套挺括的军装。
　　姜妨的肩胛骨处能感觉到应天微微起伏的胸膛，她不免回头看到应天的眼神胶着在书柜上。
　　姜妨也跟着看向书柜：“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吧。”
　　“嗯？”应天难得走神回：“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姜妨：“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吧”。
　　大多数人若无奇遇，谁也不可能在死亡后回顾自己的人生，没有人有机会知道死亡除了带走他们的生命之外还带走了什么。
　　姜妨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死亡将她和她既有的朋友、同事、病痛、生命划到两边；对于应天来说，死亡也顺便带走了更多的东西，他的坚持、荣耀甚至梦想。
　　应天他看着林水儿开心的拆房子，以为打开门也会让姜妨开心，可看到这一切他自己却并无欣喜。
　　应天：“我……没有。”
　　姜妨不解：“为，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要拿的？”
　　“都过去了。”应天垂眸看着姜妨：“我已经奉献给信仰完整的一生，没有不甘，也不能留恋。”
　　姜妨听到这话有些心酸，人在死亡的那一刻都有着同比的价值，而每个人的生命却都存在于不同的高度。
　　在这一刻应天对姜妨来说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站着的那个男人是个为国捐躯的军人。
　　姜妨回头看向应天的面容微笑着说：“这一生辛苦了。”
　　应天的表情很微妙，眼睛亮的像是装进了繁星。他伸手从后面揽住姜妨，把下巴抵在姜妨的头顶，轻轻的说：“谢谢。”
　　姜妨拍了拍恒在自己颈前的手臂说：“在那一生里，该说谢谢的是我们这些平民，不是吗？”
　　应天亲了亲姜妨头顶站直，后者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吻。
　　应天也不多解释放开姜妨说：“平民？”
　　“不好意思，平民的一生过完了，现在…”姜妨耸了耸肩，伸手把应天往门外推：“既然你什么都不要，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应天看着被关上的门，说：“帮你”。门里的姜妨则回，“别碍手碍脚！我还得挑选呢！”
　　姜妨回身看着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哪儿可能去做什么挑选，无非是全拿走。
　　下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可以有幸触碰到彼此人生精华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