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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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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往前走
柴郡猫把她吓了一跳,它正坐在几码远的树枝上。
“柴郡猫,”她胆怯地说。还不知道它喜欢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它的嘴笑得咧开了。“哦,它很高兴,”爱丽丝想,就继续说了:“请你告诉我,离开这里应该走哪条路?”
“这要看你想上哪儿去,”猫说。
“去哪里,我不大在乎。”爱丽丝说。
“那你走哪条路都没关系。”猫说。
“只要.能走到一个地方。”爱丽丝又补充说了一句。
“哦,那行,”猫说,“只要你走得很远的话。”
爱丽丝感到这话是没法反对的,所以她就试着提了另外的一个问题:“这周围住些什么?”
“这个方向”猫说着,把右爪子挥了一圈,“住着个帽匠;那个方向,”猫又挥动另一个爪子,“住着一只三月兔。你喜欢访问谁就访问谁,他们俩都是疯子。”
“我可不想到疯子中间去。”爱丽丝回答。
“啊,这可没法,”猫说,“我们这儿全都是疯的,我是疯的,你也是疯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疯的?”爱丽丝问。
“一定的,”猫说,“不然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爱丽丝想这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不过她还是继续问:“你又怎么知遏你是疯子呢?”
“你怎么说都行,”猫说,“你今天同王后玩槌球吗?”
“我很喜欢玩槌球,”爱丽丝说,“可是到现在还没有邀请我嘛!”
“你,会在那儿看到我!”猫说着突然消失了。这次它消失得非常慢,从尾巴尖开始消失,一直到最后看不见它的笑脸,那个笑脸在身体消失后好久,还停留了好一会儿。
爱丽丝对这个并不太惊奇,她已经习惯这些不断发生的怪事了。
爱丽丝等了一会,还希望能再看见它,可是它再没出现。于是,她就朝着三月兔住的方向走去。“帽匠那儿,我也要去的。”她对自己说,“三月兔一定非常有趣,现在是五月,也许它不至于太疯——至少不会比三月份疯吧。”
她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一间房子,她想这一定是三月兔的房子了,因为烟囱像长耳朵,屋顶铺着兔子毛。房子很大,使她不敢走近。她咬了口左手的蘑菇,使自己长到了二英尺高,才胆怯地走去,一边对自己说:“要是它疯得厉害可怎么办?我还不如去看看帽匠呢!”
房前的一棵大树下,放着一张桌子。三月兔和帽匠坐在桌旁喝着茶,一只睡鼠在他们中间酣睡着,那两个家伙把它当做垫子,把胳膊支在睡鼠身上,而且就在它的头上谈话。“这睡鼠可够不舒服的了,”爱丽丝想,“不过它睡着了,可能就不在乎了。”
桌子很大,他们三个都挤在桌子的一角,“没地方啦!没地方啦!”他们看见爱丽丝走过来就大声嚷着。
“地方多得很呢!”爱丽丝说着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
“要喝酒吗?”三月兔热情地问。
爱丽丝扫视了一下桌上,除了茶,什么也没有。“我没看见酒啊!”她回答。
“根本就没酒嘛!”三月兔说。
“那你说喝酒就不太礼貌了。”爱丽丝气愤地说。
“你没受到邀请就坐下来,也是不太礼貌的。”三月兔回敬她。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桌子,”爱丽丝说,“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还不止三个!”
“你的头发该剪了。”帽匠好奇地看了爱丽丝一会儿,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你应该学会不随便评论别人,”爱丽丝板着脸说,“这是非常失礼的。”
帽匠睁大眼睛听着,咧开奇怪的笑容,可是末了他说了句:“那么最贵的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他似乎对爱丽丝非常感兴趣。
“爱丽丝,先生”爱丽丝好奇地看着这个帽匠,“他似乎没那么疯”她想
“疯帽子”
“什么”
“叫我疯帽子,大家都这么叫我。”
“好吧”爱丽丝耸耸肩,这没什么。爱丽丝摘下了他的帽子
还是帽匠打破了沉默,“今天是这个月的几号?”他问爱丽丝,一面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只怀表,不安地看着,还不停地摇晃,拿到耳朵旁听听。
爱丽丝想了想说,“四号。”
“错了两天!”帽匠叹气说,“我告诉你不该加奶油的,”他又生气地看着三月兔加了一句。
“这是最好的奶油了!”三月兔辩白地说。
“不错,可是不少面包屑也掉进去了,帽匠咕噜着,“你不应该用面包刀加奶油。”
三月兔泄气地拿起怀表看看,再放到茶杯里泡了一会儿,又拿起来看看,但是除了说“这是最好的奶油了”,再没别的说的了。
爱丽丝好奇地从他肩头上看了看。“多么奇怪的不表啊,”她说,“它告诉几月几日,却不告诉时间。”
“为什么要告诉时间呢?”帽匠嘀咕着,“你的表告诉你哪一年吗?”
“当然不,”爱丽丝很快地回答说,“可是很长时,里年份不会变的。”
“这也跟我的表不报时间的原因一样。”帽匠说。
爱丽丝被弄得莫名其妙,帽匠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意思,然而确实是地地道道的英国话。“我不大懂你的话,”她很礼貌地说。
“哦,是的是的”帽匠大声吵嚷着“睡鼠又睡着了”爱丽丝把玩着他的帽子
那真是顶奇怪的帽子,爱丽丝想,比她见过的任何一顶帽子都要奇怪,但配上疯帽子的脑袋,它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了”爱丽丝对疯帽子说。
“为什么?”疯帽子问。
爱丽丝摇摇晃晃地爬上桌子,她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掉下去,但爱丽丝始终没有掉下去,因为疯帽子一直托着她,
“为什么,爱丽丝”疯帽子又问
“因为”爱丽丝也说不上来
她索性在疯帽子怀里坐了下来,把帽子又戴回疯帽子头上,理了理帽子后的两根丝带,爱丽丝想它到底是红色的呢还是棕色的呢?也许是红棕色,对,没错,就是这样’
“因为……乌鸦像写字台”爱丽丝终于想出了一个答案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呢”疯帽子笑了。眼里是他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因为我喜欢你”疯帽子听到爱丽丝这样说
直到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走远了,疯帽子还保持着他的笑容
“他是不是傻了”三月兔悄悄地对睡鼠
睡鼠立即晃了晃头,没睁开眼就说:“当然,当然,我自己正要这么说呢。”
“要点茶吗?”帽匠说着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点热茶。自顾自地倒起茶来,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我觉得疯帽子更疯了”三月兔又悄悄地说
“哦,是的,是的”睡鼠拿剑刺了三月兔一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