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豲王刀》静心斋主人

11、第 11 章

　　【女豲王的时代】
　　◎话说这月圆月还缺，花开花还落，没有什么能长久不变，再聪明的人总有失算时，就怕小心了一世，到头来一打盹便栽了跟头。
　　智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愧是豲戎中的奇人，果然出奇兵平定了襄戎，拓野百余里，最重要是占据了蒿山马场和巨大的矿山，如果在这山中打造锋利的豲王弯刀千柄，那可是一支虎狼一样的队伍，莫说小小的襄戎，就是西北的狄羌、犬戎，东南的秦人，都不是什么对手，现在只需炼矿的工具，也必须将这里的情形禀报大王，于是才有上回说到捷报。
　　智开等人没等到派出的人回来，而是从豲邑来了信使，说大王病重，要智开速回商议，留仲行守平襄邑。智开一听，心中惊疑，急忙上马要回，仲行失了主意，忙拉住师傅袖口，扯开一个口子，智开勒马道:“你且驻此，等候消息，有久金等人助你，造父这个年轻人可以信任。”说完扬鞭纵马，带着三五个亲随向南而来。这正是归心似箭，却不知是自投罗网！
　　眼看到了邑下，必要经过红崖高堡，却发现堡上旗多人少，而山沟林中隐约有从头攒动，心想，这是搞得什么？像是临敌一般！邑门外蹇伯带一队兵卒迎来，见只是八九人，便立即冲上来，连人带马放翻在地，随后林中人马冲出，个个张弓搭箭。智开被按在地上，满脸泥土，口中和花白胡须上也沾满了泥浆。“你们要干什么？”
　　“带回邑中！”蹇伯命令道。
　　押到大殿前石阶下，智开依然大骂，只见走出王后月氏，后面跟着厚臣笑嘻嘻，月氏说:“智开，你为何要背叛大王？”
　　智开一脸惊讶，“此话从何说起啊？”
　　“有人告发你，图谋不轨！”
　　“来人先关入地牢，严加看守！”
　　厚臣说完，几个兵卒押智开而去。
　　“怎么处置他？”月氏问。
　　“先让他受受罪再说，呵呵……”厚臣一阵冷笑。
　　◎女王也是王，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甚至在这个特殊位置上，才能要比男人表现的更突出。仅依赖一个厚臣是难以坐稳王位的，必须提拔新人，培植忠于自己的势力，消除威胁和隐患。既然她能当王，自然女人也可持刀护卫，也能带兵打仗！顺着这个思路，立即着手安排。先从部族女眷中选出未婚的充到宫中，习弓弄棒，组成一支几百人的卫队，再命全部族的女人不仅要育子畜牧，还要习射，为了更加专心，特设了管年纪较小孩子的抚厩。重要的是，以后所由男子要娶媳妇不能硬抢，必须要由女王赐婚，否则要杖脊一百，还要罚马做奴。此条一公布，人皆翘首唯王命是从，哪个还敢造次！
　　管人如治水，顺势引导，水流善下，自然而然，规规矩矩。
　　◎这天，月氏看女子亲随李胡、雉尾二人带队比射，一番比较才知道这射箭不仅要靠方法，更要有力量，再骁勇的女人也不及男人力大。雉尾说:“十步之外还可射之，若是近了弓不如刀棒。”
　　“我们得有短刀长矛的卫队才行！才能保护大王！”李胡说。
　　忽然，月氏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来，这就是造父。
　　又是冬去春来，站在豲邑的土墙上东望，河水消融波光鳞鳞，远山己然郁郁葱葱，只有那大东岭上还有皑皑积雪，而北边青屏山下早己桃花、李花、杏花、梨花，开得如痴如醉。但是却少见了男女幽会的情景，这也是男女都在营中，那有闲功夫，只有少数伤残干些牧、采、缝补的活计。连年的战争，人员损耗很大，这不现在实行了婚赐之后，戎族部落的人口出生明显减少了，这直接关系着部族的未来。
　　◎平襄邑中的仲行变得暴躁起来，智开去后己有两冬，不知是死是活，明明父王把豲王刀赐予了他，如今奇奇怪怪的暴亡，芒昆也死了，母后成了女王，这一定是阴谋！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女王是他的亲娘，她能杀芒昆不至于杀掉自己亲生的吧！没有师傅智开，仲行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但他毕竟是冒须佗的儿子，残暴是他们的共性。拿着豲王刀，说杀就杀，众人吓得不敢靠前。在平襄时虏获的粮食家畜消耗的差不多了，三千人中剩下的二千多人要吃要喝，还要女人，而本部族的女人都成了女王的卫队了，这平襄的守军成了无源之水，这些都逼迫着仲行成了只疯狼！
　　蒿山中的造父被安顿在这里，准备打造弯刀，无奈那时的生产力落后的可怜，又得不到豲邑中的帮助，智开一走，没人知道留下他要干什么了！
　　驻扎在马场的久金闲着也是闲着，常来与他闲谈，每次都能带些酒肉，也还不至饿着。只是这样的日子就像被人遗忘在了荒漠，仅仅是活着，完全丧失了活着的意义。
　　下回【一轮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