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之网王伪同人》挣渡

15、十五

　　近藤树（二）
　　找到她，我很高兴。几乎把潜藏在深处的自己全部释放。有时连我自己也惊讶。我本来，是这个样子的吗？这是个来不及细想的问题。我贪婪享受着全新的真实的自己，着急地撩拨着冲动着，也许从内心里，我对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在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在那之前，要让她爱上我，深深爱上我，即使，我以后真死了，也许在她的灵魂上能刻上些许印痕。我极尽所能，甚至都有点自怜了，她还是没有爱上我的迹象，是的，她不排斥我的接近，据我所知，没人能排斥我的接近，但到她这儿，是我死皮赖脸强求来的，心里有丝丝挫败。
　　‘好不容易爬到你旁边，我不会放弃的’‘这个爬字太难听，换一个’我张张嘴，吐出一个字’嗯’。千叶，你知道我现在是在极尽全力爬行吗？一只脚踩着鬼门关，一边大步向你挣扎。而我甚至享受着这种极致，话没说出来，怕吓着她。
　　夜里，我睡平稳时，她把三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间沉吟。这是在？把脉？她什么时候有这一手了？我突然发现她表露出来的资料太完美，几乎就是一个大小姐，不比其他家的人多一分，也不少一点。那些资料上表述不出的你，有多深？当年，我毫不怀疑地确信帮莲月的是你，如今，我依然深信，你能上天入地。那你诊出什么状况了？我不动声色，居然睡着了。翌日，她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动。只是之后饭菜都偏清淡。我对这些不懂，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感觉。月余，没有任何变化。你的意思是维持现状吗？那就维持现状吧。看她对我无奈的摇头，又认命的向前，为我安前顾后，我欣喜得意之余又隐隐失落。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已经有一点喜欢我？
　　那个大雪天，很冷。我在家里来回踱步，越来越不安。理智说你会回来，走时我特意叮嘱你的，而且还是你的特殊纪念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数不过来。难道你又要消失了？难道我拼尽全力还是抓不住？森下千叶，我不许！
　　出门站在路口远望，雪，漫天飞舞。狂乱的如我的心情。比平时晚一个多小时了，她一直没出现。我的身体从外向内一点一点结冰。没有她，我眼前一片荒芜。
　　“你怎么出来了？”有点恼火的声音。与我如天籁般照亮了眼前。我拍了拍她身上的雪，不是幻觉。是真人。“你今天回来的好晚”我抓起她的手。不松开，身子有点承受不住，我拉着她慢慢走，那已经是我的全力。不能再快，不能停。千叶，如果我倒下了，再没醒来，你会不会记住我？
　　我醒过来，躺在浴缸里，胸口暖热，四肢被她搓的发红生疼。很高兴，真的高兴，我还能再看见你。“生日快乐，千叶”我话音未落她就哭了。那一刻，我有点后悔。后悔用生命做筹码来玩这么一次豪赌。只是，我就是这样一个赌徒，赢了你爱上我，输了，我自然死去，不带走一阵风。
　　你没有拒绝我的怀抱，看着我的眼中，平静审视，你还是没有爱上我。

　　新年，元旦
　　我给爷爷打了电话，温柔地叮嘱他注意些什么，又告诉山田多准备什么，近藤树就在旁边。
　　“千叶，人们都以为你和你爷爷关系不好”
　　“是啊，我们关系并不好，只不过，他是爷爷，我是孙女”
　　“恩，你说的对，今天吃什么？我来帮忙”
　　“不用太在意，饭后你打扫就可以”
　　那次晕倒，他躺了足足三天，虽然暂时死不了，但体质弱。又有毒素，生命力会越来越弱，我看他是复杂的。每个人做事总有目的，我一直搞不懂他的目的是什么。一个锦衣玉食翻云覆雨的王子，到底为了什么把这一切放弃？甚至包括性命？自由？不可能。单单为了自由，他用不着这么牺牲。他要脱困并不难。他绝对有比森下石郎更有效的法子。为了她？更不可能。他对她是有兴趣，但不是那种所谓的爱。想到自己在一处呆久了就烦躁，近藤树，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你厌倦了这一切，不想活了？你是不是其实还在享受着这死亡边缘与我的争夺？这个念头，让我一怔，很痛。我回头深深看着他的优雅，自持，调皮，快乐，深沉，迷惑。你在迷惑什么？你后悔了吗？
　　“树，你的身体，是天生的吗？生来多病？”
　　“嗯，据说母亲大人怀孕时比较性情激烈。”
　　“我们还真有点相似，我的母亲怀孕九个月与人大吵，之后哭了好几天。”
　　“与森下伯父？”
　　“当然不是，父亲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她吵。是与她的哥哥，总之，临产时难产，之后母亲就过世了，你看我，身体还是挺好的”
　　“千叶，从来没听你讲过你家里的事呢”
　　“是吗？我也没听你提过，我们每人将一段，轮着来？”
　　“很有意思，好啊”
　　于是，我讲了森下石郎与春山麻由美令人唏嘘的爱情。他讲了他的父母相处以及他从小经历的点点滴滴。他没细说，但遭父母不待见，他小时一定很难过。这样的家庭环境，容易出变态。这是我暂时唯一的收获。
　　“森下伯父，果然，爷爷给我讲过他的很多事，我从小就崇拜他”
　　“崇拜？你是说我父亲？近藤树，你可真不可思议”
　　“是真的，我曾经希望我是他的孩子呢。可惜那是多么不可能。我的母亲大人对她利用过的男人都很鄙视。森下伯父也不会在婚前对谁表现太过热切。唉呀，果然是不可能。”
　　我轻摸着他的头，他顺势躺在我腿上。
　　“你的母亲一定很美吧？”
　　“可能吧”
　　“什么可能，一定是的，所以才有这么玉树临风让天地万千光华失色的你。”
　　“是啊，某人快把我藏起来吧，让我专属你。”
　　“别不正经了。不过真的庆幸，我长的像母亲，要长的像父亲，那就完了，不能看了。”
　　“森下伯父那是特别，你不会欣赏，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你这小姑娘，不懂。”
　　“你又知道了?比我还狗腿”拉拉他的耳垂，很好摸。
　　“吶，千叶，你说森下伯父爱过我母亲吗？”
　　“爱没爱过不知道，但一定是喜欢过，很喜欢。所以才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打算和她结婚。我父亲那样的人，对感情最真切的表达方式就是承诺。不要惊讶，我母亲的日记有写。”
　　“他之后还是爱上你母亲，以至殉情，很深的感情，果然还是可能忘记吗？”
　　抓抓他的头发
　　“当然不会忘，但已不可能挽回了不是吗？父亲是意志坚定的人，他在情感方面很专注。喜欢一个人就只专注这个人，不可能的他也不强求。他对你母亲是喜欢，好吧，算很喜欢，但是他对你父亲，那是爱，是兄弟家人的爱，你爷爷不正是看上他这一点吗？后来，他离开家，一切重新开始，遇到母亲，自然只专注她。经过一起生活的碰撞磨合，自然只爱她。我父亲除了我母亲一无所有。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没有什么可记挂的。只有对母亲的爱转为极痛的念恋，撑不住的。森下家的人对情感都有点。。。那个。”
　　“那时不还有你吗？”
　　“我后来遇到一些事阴差阳错，他本意是把我安顿好再去陪母亲的。我那时不懂事，抛弃他了，不过，与其让他痛苦，早解脱好。”
　　“千叶，现在，我也是，除了你一无所有”
　　“哈，你太贪心了，我可是个巨大的宝藏啊”我笑嘻嘻地掐着他的脸。
　　“千叶，若你是你父亲，会怎么办？”我知道他问的是对他母亲感情这件事。
　　“作法应该会和父亲一样，不过情感上不一样。若是我，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缅怀。背叛我的人不值得我费心思。先放手的人没资格要求我执着。如果，是我，我会很鄙视自己的，连真情和利用都分不清的人，我不齿这样的笨蛋。”
　　他一愣“真不留情面，那是你父亲”
　　“对事不对人”摸摸他的额头，手指画一下他的眉形。对自己有点喜欢他这件事，我接受的很快。
　　“千叶，你知道我是男人吗？”
　　“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他舔舔嘴唇“我是说我是个正常的成熟男人。”
　　“你是病人，而且体弱，还快死了。”
　　他一听僵住了，是啊，气氛这么好，我为什么提这个呢？我猜不出了，不想猜了。看着你一天天变弱，我几乎可以预见两年后的你的模样。你能活五年还是三年？我冒不起险。
　　“果然快了吗？千叶，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斩钉截铁。
　　“偶尔想起呢？”
　　“不会，我只记陪在我身边的人”
　　“千叶。。。”他嗓子干涩。“如果，你有一天爱上我了，我撕毁，你会不会。。。。。”他没说完突然笑了，我想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之前讲故事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回答了。
　　“更加不会，我做不来殉情的蠢事，更不会让自己陷入无助虚空的痛苦。”
　　“嗯，乖孩子。那你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已经后悔遇见你，注意你，后悔来做这个赌了”原来你把生命最后的日子用来打赌啊？果真是活厌了吗？但是若你赌赢了岂不是遗憾？想到这里，有点愤怒，这个变态。如果赌赢了，他会烟花般华丽灿烂，在最魅时凋零，他在这个世界的游戏就结束了，而我，是你的玩伴？还是玩具？你如今告诉我是因为命不久的绝望，没赌赢的无奈？还是真如你所说的后悔？
　　看着申请萧索的他，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若你快赢了，现在放弃，会不会遗憾？”
　　“现在收手，对你还来得及，输了没什么，赢了怕我会更后悔。”
　　“哦？”我一笑。像以前和妈妈在一起时发现有趣的游戏宝藏一样。“听起来，是个有趣打游戏，我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近藤树，如果你没有特意自杀的话，至少还有三年时间，经本小姐调理可能会延长，不过，长多少就看我心情 。怎样，有兴趣一起玩吗？”我觉得自己像看着老鼠的猫，心情大好。
　　“千叶，若我不答应，你会怎样？”他在听完我一段话后深深凝视。双眸流光溢彩似有波涛翻涌又似流星闪耀最后归于平静却又神采熠熠。好美的眼睛啊，超级玩家的眼睛。
　　“你答不答应，对我没太大区别。”
　　他一笑，这一次，是真正的笑，如释重负，皎花照水，温柔，激动，自在，俏皮，我听到花开的声音。
　　“看起来，我成了你的玩具？”突然不喜欢这么定位。
　　“不，是游戏，你，是我的玩伴，活着，也只是一个大游戏套着小游戏，亲爱的，尽兴玩吧。”
　　“原来你是玩家，我一向自诩赌徒，刚发现赌徒也是玩家的一种。立契约吧。”说着拉下我的脖子在唇上印下一吻。
　　“大哥，这不合规矩”推开他的手。
　　“我都快赢了，管什么规矩”说着要爬起来，吓得我四处跳着逃跑。嘻哈一阵被他抓住一个熊抱。
　　“乖，别跑了，追不动了”他喘着气，靠在我身上休息。
　　微微皱眉让他躺下。
　　“为什么给自己下毒？”
　　“下毒？你是说我中毒？”他也皱眉。
　　“原来你是被陷害，哈，有意思”我几乎幸灾乐祸。
　　“呵，难得你这么高兴”他一乐。
　　“有线索吗？”
　　“没有，多久了？”
　　“应该是你，特意生病时，不会一下要人命，让你的身体更差而已。哦，你这破败不堪的身体，居然还能承受的住，难为你了”说着疼惜的话，手又摸上了他的嘴唇。
　　“很高兴你喜欢”他不搭理我了。
　　“不要小气嘛，别人让我摸，还得看我高兴。”
　　“你以后想都不要想了”他抓住我的手。
　　“慢性毒素，我现在只是好奇，为什么没有在你体内沉积。”回握他。
　　“我不知道啊，沉积了会怎样？”
　　“死呗。而现在，却不伤及脏器，你上次命悬一线有什么奇遇吗？”
　　“没有啊，我的奇遇，只有你”他深情款款，眼神温柔又灼热。扣着我的手越来越近。
　　“你爱上我了？”我回以凝重。
　　他呆了一下“没有，我还不懂，最初我只是对你感兴趣，好像我的灵魂在呼唤你，我只想亲近你，也只让你亲近我。不过我之前想让你爱上我，在我看来，爱是女人的事。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们彼此贴近，契合。千叶，你既然说我快赢，那我真的不会放开你了，上天入地。”
　　“好吧，我认输，不捣乱了。树，你的身体，不是不能治，只是，暂时你这副样子，对你要做的事情会比较有用。”我小小的良心受到些微考研。他说的话，我真的需要好好考虑。
　　“嗯”他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
　　我乖乖爬上床，被他拥住。
　　手不自觉按上他的胸口，现在它还有力的跳动着。让人安心。
　　近藤树，以后我可能真要与你纠缠了，小小纠结一下。我还是被蛊惑了，这家伙。
　　“千叶，小千叶”他的唇吻上我的额，又移至眉心。“真庆幸我还记得你还小，而我没什么力气。”回抱我，他低吟。
　　我手指搭上他的腕，凝神。
　　“树，你要多长时间？”
　　“之前从没有想过有人要我死，不过现在我不想理会，叶，知道吗？我后来也划过教学楼的玻璃，真的很兴奋，你是我的天才宝贝，不过，你们为什么后来没翻墙呢？”
　　“你那墙是特殊的”
　　“哦？”
　　“应该会有什么预警吧，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红外探测”
　　“你查过？”
　　“猜的，我就是看上你那天窗了，别的没想”他闷闷地笑，抚着我的头发。
　　“怎会想学医呢？”
　　“有用的我都会看看，以后不用担心没钱请医生”乱扯个理由。
　　“那剑道呢？”
　　“刚回爷爷那里，无聊”
　　“那你现在想什么？”
　　“我现在想，什么时候能冒出几个人来枪杀你，我还没玩过真枪呢。”
　　“真是个没心的丫头。”
　　“树，你最在乎的是什么？或者是谁？我除外”
　　“为什么这么问？”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既然你惹上我了。如果我还没打算让你死你却死了，我的怒气不是你可以承受的，况你还死了。”我轻柔地偎依着他的胸口低喃。
　　“不要胡思乱想”
　　“嗯，你明天回东京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回去吗？”
　　“不，下次我生日时，我在这里，你要像现在一样来找我，我只能给你最多两年时间，明白吗？树！”
　　“恩，那你呢？”
　　“我，当然是找点别的东西玩。睡吧，你今天累了”
　　我想我真的喜欢他。但是他说的话，我不信，起码，他告诉我的不全。我喜欢自己找答案。也习惯凭直觉行事。来这个世界，心飘荡不定，一直不知道在找什么。作为一个外来人，还真是不敢和人靠的太近。既然找到这样一个人，他又短命，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回到妈妈身边，这么多的不确定，还真是让人兴奋。赌局也好，游戏也罢，多么眩人的剧情啊。至于被留下的那个，悄悄吻上身边睡美人的唇，他和我一样自私，说起来，现在的我，还真想好好体味一下这个世界。树，我不会去考虑什么前因后果，只因在和你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真的能投入，真的从心底快乐，真的被你牵动，那么，我给你机会。你，不要让我失望。
　　回东京吧，我给你两年时间彻底解决问题。未来，我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