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吸血的蚊子

4、救赎（4）

　　男人拿了浴巾，进浴室。
　　“哦，呵。我可不知道原来你有这种偷窥的批号，这次是什么？让我看男人洗澡？也该是个女的吧？我可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跟着那个男人，我在后面喋喋不休，我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我承认我在恐惧，跟着他，哪里似乎都不简单。
　　“你心理承受还好吧？我觉得应该不错，十五年前就不错。”
　　十五年前？我多大？两岁。三岁之前是没有记忆的吧？
　　“你说什么？”
　　“看他。”我看见那个男人不仅拿了浴巾，还拿了一把刀。
　　“他要干吗？”
　　“他是心理医生，你自己看呗、”他耸肩，耸肩的意思不是“我不知道。”而是知道不告诉你。
　　浴室外墙变作透明，浴缸里躺着一个女人。
　　“你要杀了我？”女人面容平静。甚至安详。
　　“嗯。”男人拥抱她，刀划开她的手腕，男人也划开自己的手腕。
　　我再次充当旁观者，我很庆幸这次自己不是参与者。
　　“别庆幸太早。”
　　“什么？”
　　“我是说。你……”
　　“你别说了，这人真是心理医生？”
　　“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于是自学心理学。”
　　“结果呢？”我问他，注意到有个小小的身影往浴室走来。
　　“结果是他发现他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他再次耸肩，我不懂这次耸肩的含义是不屑还是深以为然。
　　“那个小孩……”那个小孩站在浴室门口。我们前面。他很面熟。
　　“爸爸。”小孩叫着。
　　“宝贝儿。”男人微笑，抱着小孩，在他耳边呢喃。
　　“他再催眠。让孩子忘了这些。”他解释到。
　　最后呢？最后他们死了，小孩躺在一边。
　　“你要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我目睹一场无意义的杀人和被杀？”
　　“哦 。不是，我是让你看这个小孩的，他左肩有个胎记，形如桃心。所以他爸爸给他起名于少心。”
　　有个桃心。
　　……
　　“哥哥，为什么你肩上有个桃心？”妹妹这么问我。
　　“胎记吧。”
　　……
　　笑不出。如果你突然知道你没有爸妈是因为你爸杀了你妈。我相信你的表情也会和我现在一样，没有表情。僵硬。
　　“巧合吧？”我以为是巧合，那长老出现了，抱走了躺在地上的小孩。
　　不是巧合，小孩是我。
　　出了别墅，我还是处于混乱之中。
　　“这都是你捏造的吧？”我很平静的问。平静么？装的。我无法平静。我不信，我还是不信，我依然决定不信。
　　“坚强的软弱着。”他嘲讽，“你就是不信，不信，不信。”
　　“滚吧你，我他妈不想再看到你。”
　　“那女人有绝症，绝症是什么？治不好，每天只能等待死亡和被痛苦折磨，这是解脱，他们没有错。”他语调悲伤。
　　“那又怎样？我只知道小孩被抱走了，从此生不如死。”
　　“别固执了好不好，我一直都在，他们也是。”
　　疯子，我没有说出口，走之前听到他低声说，“我不是。”
　　那好，我是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