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吸血的蚊子

2、救赎（2）

　　说是认同，不适感还是如此强烈。他在走动，与在大街上没什么不同。可我不敢动，始终迈不开步子，他绕到我身后，猛地推了我一下，我迈开第一步。一切都还存在，真实的，这不是梦。
　　荒芜还是荒芜，走了约有三十分钟，他不停我也只能跟着他，刚开始是不敢动，现在是不敢挺。假如他突然消失了，像我妹妹那样，这世界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他是人么？我甚至不敢想这个问题。他不是人。
　　“到了。”
　　“什么？”
　　“看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村庄，来来去去的人，叫的欢快的狗，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值得我欢喜，我仍然欢喜，村庄人烟如同沙漠绿洲一样，生命之泉。
　　我要过去，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人烟，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就像刚才行走的三十几分钟，未知，所以恐惧。
　　“别过去。”他拦住我，“我要你看的不是这些。”
　　“是什么？”我问，他沉默，他让我闭上眼，我想拒绝，眼睛不由自主的已经闭上，然后睁开，几秒钟的时间，我们换了地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石柱，我不再讶异，我接受这种类似的空间转换。
　　“火祭，你知道火祭么？”他问我，眼睛盯着那个巨大的石柱，我这才发现石柱上绑着一个女孩，我才看清她的面貌，我的妹妹。
　　“你知道对么？”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知道，我知道，我拼命想说不知道，我想不知道。
　　“是，我知道。”
　　时间很可怕，它流走，你抓不住，它流走的同时带走你的记忆，那些或美好或黑暗的记忆。
　　我忘了这个村庄，这个村庄曾经我如此熟悉。曾经。
　　“你是谁？”我不再看石柱，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是参与者，曾经。我是冷眼旁观者，现在。
　　“你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清澈的眼睛变得犀利。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看见学，那些遍地都是的血，那些曾经的血和火光。我看见过往，我看见一双沾满血腥的手，我看见恐惧而却被他人恐惧的自己。
　　这一切真实存在，是曾经真实存在。记忆突然被一双无形的手塞回脑海里，我迫不及待想要的未来和以为早就忘记的过去。
　　他叹气，毫无理由的叹气。
　　我们回到了大街上，他坐在我旁边，什么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发生过什么吗？我决定遗忘，我决定充当无辜。
　　“你很固执你知道么？你觉得他们所有人欠了你两条命，你在逃避，逃避了多久你知道么？你不肯清醒，你知道清醒了之后是什么，你很坚强，坚强的软弱着！”他语气平静。
　　“我欠了他们很多，他们没欠我什么。我很清醒，一直都是。”
　　“你认为真实而存在的记忆，也许只是你怨恨无妄的幻想，真正的记忆，你不肯也不敢正视，为什么不看看火祭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不敢！你不敢！”
　　我起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在身后喊叫。
　　我不敢什么，从村庄里出来，我发现我无所顾忌，那里是黑暗，这里才是光明。而人，都有动物般的趋光性。
　　“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已经明白清醒了，你呢？！”
　　她是谁？谁一直都在，我不关心，也没想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