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寒冬就这样离开了，迎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春天和新的学校……
冬季和春季相比，我讨厌春季。
人们总说春季五彩缤纷，万紫千红，而我正是因为讨厌这些才讨厌春季的。
因为，冬季只有那纯洁无暇的白……
“新学期，我们迎来了新的同学，她叫王静。希望大家与她好好相处。王静，你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老师与我站在讲台上，对我说。
“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冷漠地说了一句。
因父母工作的关系，我转校进了这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学，陌生的教师，一切都是陌生的。
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在那，我都站在墙角边上……
“她装什么酷啊！”
“就是，就是。把自己当公主了。没瞧见自己长得很丑吗？”
……
讲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我仍然面不改色。我早就习惯这些了。我更本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因为，他们不配对我有意见！我的人生，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评论？
想到这，我的感觉到心痛一阵疼痛……
我咬咬下唇，没有把痛苦表现在脸上。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王静同学，请你找给位置坐下。”
老师发话，我只是照做。我走都最近的空位坐下。身边是个女生，但我并没有太留意她。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一页。”
老师拿起课本开始讲解。
好不容易过了一节课，我站在窗前吹风。
无论什么季节，我都喜欢这样寻找失去灵魂的自己。而且，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感觉到心不再痛苦。
“我叫俞敏。你叫我小俞就好。”
坐在我旁边的女生主动和我说话。
“哦。”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这样的人我见过，一开始会主动找上自己，等兴趣没了就会退出。
俞敏一直在我旁边说着话，我却没有听进去，只是一直看着外面。这个学校的环境不错，和适合写生。
上课时，我发现笔墨用完了。翻找着铅笔盒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用的笔了。这时，一支漂亮的圆珠笔出现在我眼前。我转头看到俞敏正在对我微笑。
“用吧。”俞敏轻声地对我说。
“谢谢。”我没有带感情地说。
中午铃声一响，一群人从出教室向食堂奔去。我反而打开了作业本写起作业。
“你不去吃饭吗？”俞敏整理好书本对我说。
“不吃了。”我头也没有抬，边写作业边说。俞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离开了。
等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我去小店买了一支普通的圆珠笔，将那支漂亮的圆珠笔放会了她的桌上。
接着，我捂着腹部扒在桌子上，胸口又开始不舒服……
每晚的噩梦，让我整夜整夜的失眠。
父母又是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我不想见他们，他们也没有空见我。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在我的生命中不再重要。若是有生活费的日子，我根本就不记得他们。
饿肚子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静，你吃点面包。”我听见声音。抬头见到俞敏递面包给我。
“不要。”我为了省钱买自己所想的东西，我从不吃午餐。
“这样不行！你会饿坏的！是因为没钱吗？这算我请客，不用付钱。”俞敏将面包塞给我。
我愣愣地看着她，从来没有人会关心我的身体。
“怎么了？不喜欢这种面包吗？”俞敏发觉我一直看着她，尴尬地说。“谢谢你……俞敏。”我别扭地说了一句，我不习惯叫别人名字。
“没什么。静，以后叫我小俞就好。大家都这样叫我。”俞敏笑着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去注意她。她的人缘很好，常有人找她。
她似乎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冷若冰霜，她却笑面迎人。总觉得她的世界那么丰富。
无意中，我发现她在手术行有一道伤疤，似乎伤得很深。
一天放学，俞敏又拉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她走着。
到了一个教室门口，推开门，是一个画室。石膏头像放在角落的桌上，中间有几个支架撑着。
“小俞，带我来干嘛？”这几日的接触，我已经习惯叫她小俞了。
“静，我知道你喜欢画画，和老师说了一下，你也来这里上课吧。”小俞对我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铅笔盒里都是2B、3B、4B的铅笔，拿笔的手势也和别的人不一样的。所以我确定你会画画。”
看着阳光射入的教室，让我又似乎回到了以前……
就这样，我加入了这里。原来小俞也在这里画画。她显然是初学则。
我的加入让老师觉得如获珍宝。原本在这里的学生全被我比了下去，虽然心里不爽，却不好发作。我却可以感觉到冷冷的眼光。
不过，这里不止上素描课，有事也会讲色彩。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起身走人。
老师找我谈，我只是一直沉默。
老师让我们交彩图，我所交的内容永远都是黑白的素描。
老师曾气愤地对我说：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认为我教的色彩课不好吗？
我永远只画素描！
这是我当时回答老师的话。
小俞总在这个时候为我打圆场，向老师说情。这却让我觉得是一种羞辱。
我不要别人的怜悯，即使在我痛苦的时候。
我的人生就如素描一样，永远只是黑白，只用点线面来组成这个世界。
夜晚，我坐在房间的地方。我的房间里，桌上、墙上、地上都是我的素描画。因为，只有它们才会一直陪伴我。我爱我的每一幅作品，如同是我的瑰宝一样。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得厉害……我手紧抓衣襟……
我不知道度过几个这样的夜晚，但只有这样的夜晚才让我安心，即使是痛苦的。
第二天我到画室，发现自己的作品被人用刀刻破了……
我的心，如同那画面一样，刀刀痕迹让我心痛……
过了一会，几个学生进来一阵冷嘲热讽，我收下那张花纸，用打火机燃尽之后，上前给了他们每人一巴掌！
我不允许自己有失败和脆弱的表现，所以，我会将这些失败之作同我的脆弱用火来消除。
看着火光，心里不但没有止痛，而是不断得滴血……
你这是做什么！？老师进来看到我打人的情景，不管一切得呵责我。我只是转身离开。
“静，静！你回去和老师说清楚！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静！”小俞边跑着边叫我。
“好了……静。我们回去……”小俞好不容易追上了我，拉住我说。
“不用了。那里不值得我留念。”
我画画，并不是为了赢得被人的掌声和喝彩，更不是为了让别人来损害我的作品。
我心口的痛，又有谁知道？
就这样，我不再去那个画室。而是每天放学后去不远处的山坡上画夕阳。
我喜欢夕阳，如血的夕阳……
还有就是和小俞一起回家。
我们你在路上，永远只能听到小俞的声音，我永远是沉默着。无意中，我发现小俞喜欢看回家路上的乐器店。
我们各自明白这对方的心事，只是相互安慰之际，又在这上面撒上了一把盐……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开始流传说我曾将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的事情。原本大家对我就是孤立的，现在更是如此。我甚至一天下来不会说一句。
我明白，小俞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是处于对朋友的信任，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亦如往日一般，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小俞和是和往日一样说着话。
“小俞。”我很少主动开口。
我这样叫她，使她立即停下来等我说下文。
“我明天回去山上写生，你和我一起去吧。”我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小俞雀跃不已。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晚上，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第二天，我背了画板去后山。小俞也守信而来。我只是找了处风景开始写生。小俞也只是坐在树边看我作画。
“静，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过了一会，小俞开口说。
我的画已经略有雏形。
“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知道小俞的心思，正如她明白我一样。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我们之间应该坦白。
“静，你明白，不是吗？”小俞收起了微笑，平淡地说。我继续画着。
“静，你的世界里只是黑白两色，对吗？”过了一会，小俞鼓起勇气说。
我没有回应，只是画着……
可是，画面开始混乱，碎线也越来越多——我的手在颤抖……
我努力克制自己，用例在素描纸上画……
“啪！”
笔，断了……
我换了笔和纸，从新开始画。
“小俞，我是天生的色盲。我永远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所以我只画素描。”我平静地说，内心却颇涛汹涌。
小俞不再说话。我也没有转头。
过了一会……
“你和我一样。只是你手上的伤，让你失去了弹琴的机会。”我转身看着她，看她握紧了左手……
“那是我小时候意外所致，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与音乐擦肩而过……”
我们是同一类人，都如同失去水的鱼一样。小俞爱音乐却失去了弹奏美妙音符的翅膀；我爱绘画，却是去了画家最为骄傲的能够收集美艳色彩的双眼。我们如同失去的鱼一样。在无水的环境中挣扎，想要寻找自己的一片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夕阳落下，余辉普照大地。我的作品终于完工。
“小俞，这个送你。我明天要走了。”我对她说。
“为什么？”小俞十分吃惊。
“不为什么。只希望我们彼此留着空白，这样才会让人生完美。”
第一次，我笑了，而且是很开怀地笑。
“静，你的笑好美！”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