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车！》塔克斯基

10、这谁顶得住啊

　　山顶在刚才的一轮攻击中已经被轰成了荒地，树木以战术导弹命中点为中心辐射状向外倒下，四周遍地都是□□留下的弹坑。
　　“破坏环境啊，真可惜。”我说
　　“不是你下令发射的吗？”老四问。
　　“是啊，但是唯有虎王他们自己能阻止我轰炸这里，就是他们主动撤出这片区域，但这是不可能的。”说着，我看到前面还在燃烧着的虎王。“所以说我们为什么总是要不顾一切地进行战争呢？”
　　看到虎王这般惨状，还没等我下令老四就冲上去灭火，接着支起吊臂就要进行“抢救”。
　　虽然我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基于资料库的即时战术分析令我不敢轻易上前去查看，抱着求生欲而放下武器求救的人去救他也无妨，但是怀揣无聊理由想在最后关头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那部分人却让救援的手又缩了回去。为什么我们总是热衷于自相残杀呢？
　　从虎王的受伤情况来看，他不是被直接命中而是被身后不远处落地弹头的冲击波掀飞。尾部已经严重损毁，燃油泄漏引起火灾，烧毁了引擎，最后被防火门挡住；炮塔上的各种外部设备悉数被毁，内部估计也伤得不轻。不过堡垒和狮鹫没在他身边依然让我感到非常紧张。
　　“狮鹫已经阵亡了，有一枚□□直接命中了他。”
　　我有点不敢相信说话的是眼前面目全非的虎王。“炸成这样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但也好不到哪去。我说，你小子下手可真狠呐，见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招呼。”
　　“战术需要罢了，就这还让堡垒跑了，是不是啊？”说实话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们变成这番模样后生命力完全凌驾于人类之上，如果有更多的人发生这种变化，会不会爆发一场进化之战？
　　“对此我无可奉告！”
　　真不愧是军人出身，不过也不需要他告诉我什么。目前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堡垒的车型就是黑神坦克，这家伙比虎王还重十吨，几乎是全方位装甲防护，最大越野时速55公里每小时；至于公路速度和桥梁通过性，别开玩笑了，高纬度冻土上哪有公路和像样的桥梁。黑神坦克虽然数据很漂亮，但是重量摆在那儿，燃料消耗巨大，还受了伤，追踪起来应该很容易。
　　“不过我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家蝰蛇被你一发击中炮塔座圈，严重受损，而且我们没有能力完全修复，现在我们已经变成瞎眼炮兵，蝰蛇还不能动弹，不然我带来的就不是医生了。”随口说谎已经信手拈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善于谎言。
　　我叫医生停止抢修，跟我去查看狮鹫的情况，临走前我标记了虎王现在的位置，命令老二发射两枚□□彻底补掉了虎王。医生有些不满，但是我们救不了他，留着是威胁，更重要的是我给虎王的假情报，只有在告诉他以后干掉他才显得更可信。
　　狮鹫被一发□□直接命中车体前部，弹头击穿了装甲在内部爆炸，现场相当惨烈。
　　医生告诉我，即使被打成这样，我们也只是不能动了而已，仍能听到、看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是因为大家定下的规则——已经被判定为阵亡的在演习结束前不能对任何人说一个字，他对我们也无可奉告。
　　想想真是可怕，这样的躯壳仿佛永远不死不灭。我们的文明或许能迅速跨越到更高的层次，亦或从此滞留不前；我们或许能凭借更加强大的躯体去探索未知，亦或长久屈从于永恒的权威之下无法进步。
　　堡垒在树林里简直就是个开路机器，树木被齐刷刷轧倒，履带留下的沟壑清晰可见。不过这里不只有堡垒的足迹，还有卡车的轮胎印，看来有军卡跟着堡垒撤退。履带印一直延伸到丘陵地区边缘，到河边砂石地上就很难继续追踪了，看前进的方向应该是在往城镇方向走。
　　这下有意思了，狼群进了城，堡垒也进城，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于是我们也往城镇方向奔袭。
　　我们在开始演习的28小时里已经消耗掉大半燃油和近一半的弹药，这次长途奔袭快了不少，在中午时抵达了城镇外围区域。
　　这里也毫不例外地遍地赫鲁晓夫楼，有一定规模的兵工厂。这种城镇的交通系统要比普通城市强很多，地上的路面可以承受坦克的重量，铁路环绕城市重要区域，地下还有完善的防空洞网络；同时为了保护兵工厂，这些城镇的中心地带都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工事。
　　我们在城外15公里处找了个高地架炮，依旧是老三去侦查，我派无人机跟着，我们是炮兵，去巷战就是送人头。我认为狼群在失去补给的情况下不太可能分散开来到处游走，应该会有一个据点，轮班警戒以减少燃料消耗，或者在四周布置暗哨警戒。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城镇东北方向，沿这个方向一走120公里左右就是他们之前躲藏的山林地区，山脚下有条小河，这个方向因为有山脉的存在地形有些许起伏，除此之外城镇周围全是开阔地，但凡有人出入就能看到。
　　老三外出侦查，我就要负责通信中继和驻地警戒。相比其他小队我们的战场生存力实在是太差了，在我来之前他们只能让老三跟着狼群混，老四跟着虎王混，其他的人就找个角落呆着。
　　即使是我来充当情报中枢也只能做到让他们知道往哪儿打，面对近距离攻击也只有一门23机炮应付，之前的长途奔袭就是为了尽可能拉远和敌人之间的距离。而现在敌人全都躲在城市里，我们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风险靠近。
　　话说现在这个位置会不会太好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