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暧昧是毒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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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介意那件事？”这句问话在韩若耳边回荡，她突然觉得烦躁不已，像是掩盖多年的伤疤被再次暴露在人前一样。
“哪件事？我不记得了。”许久之后，韩若轻轻退开，直起身子身子淡淡道。
厨房里，水龙头哗哗的开着，飞溅的水珠打湿了赵言的围裙，客厅隐隐传来欢乐的嬉闹，他看着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韩若，扯扯嘴角：“没什么，我记错了。”
气氛渐渐缓和，韩若继续冲洗着木耳，赵言也转身去找调料，小小的厨房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韩若知道，有些伤疤，暴露了就是暴露了，不管你怎么告诉自己这是老伤口，不会疼的，可是每当看见，还是会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去年赵言毕业的时候，是A市最炽热的一个夏天，太阳快要把这座古城烤焦了，连续的干旱让大地显得异常焦躁，整个城市都是灰头土脸的。
经历了网游和学生会的几次合作，韩若和赵言已经相当熟悉了。虽然对于赵言的第一印象很差，但后来韩若还是发现，这个男生是有骄傲资本的。而当时的自己就像个小刺猬。
彼时，梁墨已经正式升级为韩若的男友，赵言的身边，也有了女孩子的身影。
六月，毕业生即将离校，韩若应邀参加鬼才学生会主席和赵言的送别宴，过了六月，他们就要去那个雨水丰沛的H市上班了。
那天来了很多人，不少都是当初学生会的一些人。韩若本来想叫梁墨一起，可是梁墨推说自己谁都不认识，怎么也不肯去，于是她便只身赴宴。
聚会的地点在S大学生经常去的一个饭馆，楼上就有KTV，十分方便这些毕业生的狂欢。
赵言那天有点反常，首先是敬酒，挨个人的敬酒，二十几个人下来，脸色发白。韩若看着有些担心，但赵言的女朋友尤媚就在旁边，她也不好说什么。
酒过三巡，大家有晕乎乎的了，赵言端着杯子来到韩若跟前，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扬了扬杯子。
韩若有些为难，本来自己酒量就不好，刚刚已经被灌了不少了，这会儿看着满满的一杯酒，头皮有些发麻。
“这个……我……”
“我干杯，你随意！”谁知不等韩若说完，赵言就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打断了她。
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晃动，韩若一瞬间有些闪神，再回头，赵言已经端着空杯子走向了别人。
韩若看着眼前满满的杯子，不知怎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赵言的脸更白了，鬼才主席吵吵着要上楼去K歌，一帮疯脱了型的人自然跟着。
包房里很吵，韩若揉着隐隐做疼的太阳穴缩在角落里当观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衬衣。
淡淡的沐浴露味儿混着一丝酒香，韩若认出这是赵言的衬衣。抬头看去，包房里音乐开着，沙发上东倒西歪的横着累极的人们。她找了一圈，却不见赵言。
掏出手机看看，已经凌晨一点了，看来今晚得在这里熬一宿了。韩若站起身打算出去透口气，酒后的眩晕感已经过去，只是包房里污浊的空气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这里隔音效果甚好，走廊里很安静，韩若从灯光昏暗的走廊转到一片漆黑的顶楼上吹风。周围是灯火辉煌的夜景，远处的立交桥上车灯宛若流星。
韩若抱着赵言的衬衣在楼顶的一角坐下来，夜风温柔的吹过她的脸，满心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坐了一会儿，韩若觉得有点冷，正想把怀里的衬衣披上身，却陡然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啊……”
“是我……”随着低沉的声音传来，赵言从阴影处走出来，鼻梁上的眼镜片反射出微弱的白光。
韩若惊魂未定的看着赵言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由于衬衣给了韩若，此时的赵言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
“给你，穿上吧！”韩若将衬衣递过去。
“你穿着吧，我不冷。”赵言轻轻的说道，目光投向了远处暗红色的夜空。
韩若讷讷的收回手，她虽然很冷，但是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穿上这件衬衣有多么的不合时宜。于是，只得再次抱着衣服发呆。
“尤媚呢？”半晌过去了，韩若受不了这尴尬的试图寻找话题。
“回去了。”赵言依旧是淡淡的，连头都没回一下。
“哦。”寻找话题失败，韩若沮丧的沉默了。
楼下的路上，一辆车自远处驶来，有些刺目的灯光一晃而过，照亮了赵言沉默的脸，一瞬间，韩若看到了那张脸上表情。
落寞，挣扎，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什么愉快的表情。
“韩若……”赵言突然低低的出声唤道。
韩若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只觉得眼前一暗，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冰凉的眼镜片贴到了韩若的鼻子上，温热的呼吸扑在上面，凝成一层雾气，韩若看不清赵言的眼睛，只觉得他唇舌滚烫，辗转于自己的唇上，他下巴上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茬扎得她很不舒服。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融化，韩若不知道这本不该有的吻是何时结束的，只知道赵言放开自己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凉的。
“还没好吗？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慢？”客厅里传来穆琳活力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韩若的回忆，她关掉水龙头，将洗好的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待用。这才转身准备回客厅。
刚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韩若掏出来看看，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
韩若看了看客厅里吵成一团的众人，又看看厨房门口正在解围裙的赵言，皱着眉闪身进了唯一的卧室，掩上门，这才摁下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韩若小姐吗？”有些耳熟的声音。
“是的，请问您是？”
“这里是M公司的人事部，你见过我的。”韩若囧，居然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白骨精”。
韩若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这个时候接到这样的电话，莫不是……
“哦，我想起来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韩若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是这样的，韩小姐，十分抱歉，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可是这是我唯一的方法了。“那边却迟疑了一下，韩若的心揪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没关系，您先说说看。”韩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那就好，是这样的，那天你们来应聘，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经过我们总经理的考虑，决定给她一个面试机会，请问你能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吗？还是你可以直接替我们转告她？”
电话里的声音很恭敬，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职业化。韩若却觉得像一个耳光狠狠的掴在了脸上，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失望，耻辱，嫉妒……
韩若也说不清自己这时是什么感受，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料到了韩若的反应，也不催促，只是等着。
韩若瞪着窗台上一盆开的正好的白菊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好的，没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她的联系方式，你记一下，但是，请不要告诉她这个是我告诉你们的，我想您应该会给我这最后一点尊严。”良久之后，韩若轻轻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韩若会是这个反应，半天没有回话。
韩若平静的报出穆琳的手机号，接着礼貌的摁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暧昧是毒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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