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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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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春宁雅竹就成了所有人的重点保护对象,楚律风天天看着她不许干这个不许干那个,简直快要把她闷疯了。
“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活受罪?我现在算是有体会了,就说牛奶吧,每天要喝两大杯,我都快喝吐了。他要是再逼我,我就要离家出走!”宁雅竹无不唏嘘,抿了一口橙汁:“还有,我已经快三个星期没去过事务所了,我想我要是再不去,恐怕我的办公室都要拱手让人了。”
安然微笑,喝了一口菊花茶:“他这不是也为了你好么?”
“为了我好?”宁雅竹嗤笑,“恐怕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一个月前被检查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她觉得这一切一定是楚律风搞得鬼,明明和他说暂时不想要孩子,可他却背地里做手脚,小人!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安然捻了块入口,辛辣却有种说不出的甘甜。
宁雅竹见安然黯然失神,心里也明白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便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儿嫁给林弈斌吧。”
安然摇了摇头:“算了,别说这个了。”
上次她死里逃生的事情她父母知道以后已经是吓得胆颤心惊了,原本以为这个女儿已经命葬大海,可没想到几个月以后又完好无损得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顿时老泪纵横,少不了心有余悸,就更不同意安然嫁给林弈斌了。
“我跟阿风晚上去吃香辣蟹,一起吧?”宁雅竹提议。
安然道:“算了吧。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晚上我得回医院值班。”
说到安然的工作,还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弈斌的意思是让她在家里待着,可她高学历的心脏科医生怎么可能会浪费自己的才华窝在家里?所以她以分手做威胁和林弈斌谈工作的事情,林弈斌只好妥协,给她安排在了市里一家很不错的私立医院。
宁雅竹感叹:“我姐买了一大堆东西给孩子,我地位是高,可是却没想到是靠着这肚子里的小鬼才混上来的。”
安然道:“我倒是听说你姐姐和那边的人走得很近?”
提到这个宁雅竹冷下脸来:“段子谦的事情……他们那边老五一直耿耿于怀,他接近我姐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安然略沉思一下,便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看看弈斌有什么办法。”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被那人骗的甘之如饴,还说呢,提起来我就生气。”宁雅竹皱眉。
安然劝道:“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吧,什么事儿都有楚律风呢。”
宁雅竹不发一言,沉默一会儿手机便响了,是楚律风来接她。
安然和宁雅竹站在茶馆的门口等楚律风的车,春天虽然还有些微凉,但是阳光却暖洋洋的。
楚律风把车停在茶馆前,看见宁雅竹站在门口显然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由得怒道:“不是说了让你在里面等么?站在这儿感冒了怎么办?又不能吃药,你别跟我说你难受!”
宁雅竹反唇相讥:“那正好不要这孩子了,反正都是你设计我的。”宁雅竹的脾气也很不好,一言不合就要开战。
楚律风的脸色都变了,刚要开口,安然却道:“好了,雅竹这么说就过分了。”
宁雅竹怒气冲冲踩着平底鞋上了车,安然笑着对楚律风说:“你别跟她吵,你又不是不知道,孕妇的脾气可不好,而且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顺着她的话说她一定不好意思不听的。”
楚律风叹道:“这不是看她不爱惜身体么,走吧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值班,你们去吧。”安然说完就伸手打了辆车走了。
楚律风上了车才缓和了面色:“生气了?”话语间已经是和颜悦色了。
宁雅竹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不对了,可是最近的情绪控制的实在不好,摇了摇头:“开车吧。”
迎春路有一家很不错的香辣馆子,做出的辣菜十分地道,水煮鱼和香辣蟹都供不应求,于是当一盆香喷喷的香辣蟹端上来以后宁雅竹忍不住说:“看起来真香。”
“酸儿辣女,看来是女儿?”楚律风戴上了手套给宁雅竹剥蟹肉。
宁雅竹拿着筷子吃了个虾球,“你不喜欢女孩么?”
“女儿很好,我喜欢。”楚律风很快就把剥好的蟹肉沾了酱汁放在宁雅竹的盘子里。
宁雅竹边吃边说:“我明天要去事务所一趟。”
楚律风皱眉:“去那儿干嘛?”
“上班啊!我现在才三个多月一点儿,你总不能让我在未来的几个月里都在家里闷着吧?”
楚律风挑眉:“为什么不行?还是你想去郊外的别墅住一段时间?或者出国?”
宁雅竹道:“我就在这里待着!你看别的孕妇七八个月还上班呢。哪儿就有这么娇气了?让你在家里闷七八个月试试。说得容易,又不是你。”
楚律风也不和她争辩,反正他有办法让她在家里待着。
宁雅竹等着楚律风下一个剥好的蟹,百无聊赖地四处看,可却在角落的一个桌子上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我姐!”宁雅竹看清了那桌子的一对男女以后抑制不住地想要过去。
楚律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真是宁雅韵和一个穿着随意,眉眼间却透着不可抵挡的贵气的男人,那就是段子谦的五哥。
“你等等。”楚律风把她拉住,“你现在过去干什么呢?闹的这里天翻地覆?”
这里的生意很好,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宁雅竹瞪着石青钧,恨不得在他身上穿两个洞出来,顿时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倒是宁雅韵向这边看来了,朝石青钧微微一笑说了什么,就施施然走向这边。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要不要一起?”宁雅韵看着神色不悦的妹妹微笑:“喜欢吃香辣蟹?”
宁雅竹道:“喜欢吃看见那人也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和他一个桌子吃饭,我都怕反胃。”
宁雅韵笑道:“好吧。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宁雅竹到底不放心,叫道:“姐!”
“怎么了?”宁雅韵看着妹妹,温柔的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他不会的。”
宁雅竹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宁雅韵也听不进去,索性转头不看她了。
楚律风摘了手套,“走吧,我看你也吃不下去了。回家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宁雅竹拿了手提包就走,一眼也不看宁雅竹那边了。
到家以后,楚律风给宁雅竹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看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宁雅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好歹吃一点儿?你晚上什么都没吃。”楚律风柔声哄着她:“你不吃,宝宝也要吃。来张嘴,啊……”
宁雅竹勉强吃了一口,说什么也不再吃了,洗了澡上床睡觉。刚躺下,就一阵恶心,冲到盥洗室里大吐特吐。
一番搜肠刮肚,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楚律风递了杯温水给她:“要吃点什么么?”
宁雅竹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他:“我想吃酸辣粉,就是成都小吃里那种。”
楚律风哭笑不得,看了看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哪家成都小吃会开着呢?可是又不忍心看她饿着,便道:“我出去给你买点儿。”
宁雅竹拉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你别去了,晚上外面风大。该着凉了。”楚律风向客厅走去。
宁雅竹就跟在他后面:“我想吃热的嘛。”
楚律风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她裹严实了,带着她出门去找酸辣粉。
可是连走了几条街都没有看见一家开着的饭馆,开着开着车忽然想起来上一次他胃出血宁雅竹找商尔伦借的那个厨师似乎是川菜师傅。
于是给商尔伦打电话:“上次我找你借的那个厨师,是不是会做酸辣粉?”
商尔伦的声音似乎有些醉意:“什么厨师?”
“就是上次我胃出血,雅竹找你借了个师傅给我做饭的那个。”
商尔伦似乎有些清醒了,戏谑道:“怎么?你又胃出血了?想要找厨师做饭?”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是雅竹想要吃酸辣粉了,我想让那个师傅给做一下。”
他们饭店的师傅都是早晚轮班制的,现在大概也没睡。
商尔伦依旧调笑:“原来是小公主想吃了,行了,念在你爱妻心切的份上,我打电话过去打声招呼就行了。”
其实并不用这么麻烦的,饭店的人是认识楚律风的,只是那个师傅不好找。
那时候楚律风天天和宁雅竹一起吃饭,每天都是和师傅商量好了给宁雅竹做什么她喜欢吃的东西,味道和忌讳都说的分毫不落,只是宁雅竹不知道罢了。
本来有一天是要给她做酸辣粉的,可是那天她正好和段子谦出去了,那碗酸辣粉也没给她吃成。
本来他胃出血,忌讳吃辣的刺激性食物,可是那一天他一个人把一碗凉了的酸辣粉全都吃了。
宁雅竹心满意足地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酸辣粉,终于抵不过困意袭来:“我们回家吧?”
楚律风道了谢,带她回了家。
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在这初春的深夜中也能体会到一种及其温暖的感觉,宁雅竹顿时觉得十分心满意足:“我爱你。”说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倒是楚律风,看了她睡颜半晌,才道:“我也是。”
这就是那——注定了的爱吧?
窗外春意阑珊,叶影摇曳。
黑夜等待着晨曦的降临。
就像我们等待着爱一样。
爱是什么?
这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