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穿越了》归去

5、第五章：事迹败露

　　听到安然说自己也要去，安若觉得这真的很反常。要知道，诗会、宴会之类，安然是从来不喜的，一般能推就推，能不去就不去。

　　若非这样，安然也不至于来到京都整整四年才在大皇子的生日宴上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这般不喜宴会的一个人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要和自己去诗会，安若能不觉得反常么？

　　于是，安若没急着表明态度，只是无关痛痒地说：“可那个诗会，我没说要去啊？”

　　“正好，那你将请帖给我，我代你去。”安然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的帖子呢？”安若疑惑。

　　“没送。”安然的语气有些挫败。

　　安若有些想笑，看来自家妹妹不喜宴会的声名远扬啊，一般的请帖现在都不往她手上送了。

　　“为了林常奇？”安若追问。
　　“对!”

　　“为什么？”安若再问。
　　安然不答，安若用开玩笑的语气猜测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安然坚定地否绝了。
　　许是被问的不耐烦了，她有些没好气的问道：“给个准话吧，那帖子你到底给不给我？”

　　“不给！”安若笑着回答。看到安然有些炸毛后，才悠悠地开口道：“除非……”

　　“除非什么？”安然立马追问。

　　安若只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莫不相关的话：“安然啊，离你上次开口叫姐有多久了呀？快两年了吧。”

　　安然懂了，但一声‘姐’却硬是吞吞咽咽了快一分钟都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

　　但安若不急，她有的是时间等。

　　终于，安然还是说出了口：“姐，你将那请帖给我呗？”

　　“不给！”安若依旧浅笑，直到安然炸毛，才补充道：“我和你一起去。”

　　“谢谢……姐。”

　　就在此时，一道中年男音传来：“谢什么？”

　　安若和安然转过头，便发现出声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吏部尚书夏沽！

　　安若和安然的声音惊讶而慌张：“父、父亲……”

　　过了良久，安若才从惊讶慌张到失声的状态里找回自己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您来这做什么？“

　　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将安然挡在了身后，疯狂祈祷上帝自家老爸间歇性失明，看不到安然还未换去的男装……

　　“怎么？这地方我还不能来了吗？”夏沽冷笑。

　　“能、能，能！这地方，您当然是能来的。”安若疯狂点头，安然在旁附和。

　　“是吗？只是，安然，你还没有回答为父谢什么呢。”夏沽不为所动。

　　“谢、谢……”安然正磕磕绊绊地说到，突然灵机一动：“谢姐她帮我看这身衣服是否合适，若合适就将其送给尚然表哥，正好表哥的生日也临近了。”

　　说实话，这个借口并不高明，但情急之下也只能应急一用，毕竟试穿要赠给表哥的衣物的罪名比穿男装溜出府要轻多了。

　　夏沽觉得好笑，因为这个借口不仅不高明还漏洞百出：“真是这样？那为何赠予尚然的衣物要你一女子试穿合不合适？再者，男女有别，尚然虽说是你的表哥，但你一姑娘家送一男子衣服，合适吗？”

　　安若只好强行解释：“其实这衣服是我想赠给表哥的……”

　　还没说完，安若就被父亲打断：“我问的是安然！”

　　安若无奈只好沉默。

　　安若只好又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其实是我好奇心过重，想试试看，穿男子的衣服会怎样，于是就央求姐姐，让她帮我弄一套男装穿穿。还请爹爹别怪姐姐，姐姐……姐姐只是一时受不了我的央求才干的傻事。”

　　“若你的语气坚定一点我兴许还会相信。”夏沽瞪了安然一眼而后说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看到安然纠结的不知如何开口，夏沽又补了一句：“你们出府见了王将军，是吧？”

　　安然泄气了：“既然爹爹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来逼问我呢？”

　　夏沽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想什么都知道，那你们别什么都瞒着我啊！”

　　“养了你们十几年，以为对你们甚是了解，结果到了今日才知道，简直是一无所知！我的女儿数次男装溜出家门，我不知！我的小女儿与我大女儿的定亲对象自小相恋，我不知！王家定亲对象改换的事，我还是不知！你就说说，我到底知道什么！”
　　夏沽的声音在愤然中还带着遮掩不去的苍凉。

　　安然和安若这时一起沉默了，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继续扯谎哄骗吗？父亲分明已是知道一切。

　　道歉吗？又有些苍白无力。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吗？这话说出来她们自己都不信。就单这件事来说，若再来一次，她们也会这般，顶多就是再将事情办的隐蔽一点，让父亲没法发现而已。

　　看到安然和安若一起陷入沉默，夏沽终还是泄气地轻叹一声后道：“你们就先去祠堂跪着吧，好好反思一下，你们错在什们地方。”

　　安然和安若应道：“是。”

　　转身欲走，却被夏沽叫住：“安然，你先换身衣服再去，让外面的丫鬟婆子看到了成何体统！若是她们一时不慎，将其传扬了出去，你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二人只好止住脚步。安若开口提议：“既然安然此时不便出门，自然也不便回屋换衣，不如干脆拿我的旧衣服先凑合一下吧。”

　　两个时辰后，夏家的祠堂里，烛光昏黄，两名少女并排而跪。其中一位少女低低的开口，打破了许久的寂静：“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安若有些哑然。

　　那位少女娇嗔地回答道：“姐，你怎么和爹爹一样问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开口的还是那位少女，她依旧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姐，谢谢你费尽心思来撮合我和承轩，谢谢。”那声音很是低柔却也很是真诚。

　　“就谢这些？怎么不谢我带你去诗会、借你衣服穿呢？”

　　“那自然也是谢的，不过，姐你还是别开口说话的好，怪破坏气氛的。”

　　安若断然否决：“那可不行，我这张嘴可是汇集了日月之精华的，不说话，岂不是太浪费了。”

　　随后，又将话题引向别处，她快受不了这煽情的气氛了，“可惜我现在饿了，它却吃不了东西，真是太亏待我的嘴了。”

　　“姐，你正经点！我在和你谈心呢。”而在此时，安然的肚子有些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安然只好尴尬的承认：“好吧，我也饿了。”

　　“嗯，早知如此，我们就应当将晚饭吃了再回来。或是，那时就应当多吃点。”安若有些后悔。

　　安然附和：“是啊。这样至少不用饿着肚子跪祠堂。”随后，又来口问道：“你觉得爹爹怎会知道我们的事？是不是被尚表哥发现了，然后告诉了父亲？”

　　安若摇头道：“我觉得不是他，他顶多知道我们男装去怡春楼与王将军他们见面的事，不可能知晓婚约换人的事。”

　　“那会是王将军吗？”安然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安若还是摇头，“应该也不会是他，毕竟他说明日就上门来将你和承轩的婚事定下，没有理由今天特意将我们的事告诉他吧。”

　　沉吟了片刻，安若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觉得可能是王微雨。他这个人很怪，来历不明，目的不知，兴许就是他干的。”

　　安然疑惑：“此话怎讲。他可是王将军之子，怎会来历不明，目的应该也只和姐姐一样，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安若不置可否，王微雨身份的可疑，安若实在是不知如何跟安然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活了三世，前两世根本就没有王微雨这个人吧。

　　所以，安若只好再讲话题移开，打趣安然道：“哟，那我的好妹妹可就跟姐姐说说，承轩的心上人是谁吧。”

　　安然被打趣的有些羞了，脸颊红彤彤的，只道了一句‘讨厌’就不愿再开口了。

　　接下来便是沉默，谁也不曾开口。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地溜走，指针悄悄地滑向深夜，夜幕愈发深沉，烛光似也倦了般，不复之前明亮。二人也同这烛光一起倦了，渐渐地、渐渐地陷入了香甜的梦境……

　　但这一夜，夏桀却睡得不甚舒坦，在床上辗转反侧，忧心难眠，只在快天亮的时候浅浅地睡了会。

　　第二天，夏桀推开祠堂的大门便发现自己彻夜的担忧白费了，只见这二人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睡得好不香甜。

　　夏桀微微一咳，此二人毫无反应。

　　夏桀又加大音量咳了一声，此二人还是毫无反应。

　　于是夏桀只好叫道：“安然，安若。”此二人还是没有反应。

　　最后，夏桀提高音量，加重语气喊道：“夏安若！夏安然！”
　　此二人……终于从梦中惊醒，慌忙地站了起来，小心地向父亲请了安。

　　夏桀，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但终还是没说出口。而后，轻叹一声，道：“安若，你到我书房来一趟。”

　　“那我呢？”安若还没答话，安然就抢先问道。

　　“问我作甚？爱到哪去就到哪去。”而后又对安若说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