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薛舞

71、第十七章 吃亏就是占便宜（四）

　　第十七章吃亏就是占便宜（四）

　　文/薛舞

　　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狰狞的伤都纠结着，肿成了一楞一楞的，看上去就火辣辣的。这么些年，做冥差的这么些年，难道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轻轻的抹过一条背上蜿蜒的旧伤，这旧伤上面流着血，就变成了新伤。手上的这一管伤药应该是新的，已经快用完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主人应该没少挨揍。

　　“咝——痛啊——”阿贵头埋在简陋的木床里面，闷闷的哼哼抗议。

　　好像一晃眼间我就已经在他这间破烂不堪的店里了。好在这个城市从来没有过地震，这边也不是主要街道，没有大车子经过，不然这间破烂的小房子，早就倒了。

　　“阿贵，倾城的血，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知道关老板的寿命可以换我存活，可是那血？

　　阿贵没说话。亦敌亦友的关系让这对话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我的手力越来越轻柔，阿贵心软，也许在我死前，可以明白一些。

　　“喂——你以前做过按摩么？老子可是没钱。”粗声粗气的不抬头。“我说你快走，在我后悔以前。不要利用我心软，你聪明的过头了，我说。”

　　我的手停了下来。也许在活命和答案之间，我该做个选择。“谁能杀死我？小阎王么？”

　　我的脚一步也走不动，我不知道去哪里，如果对于关老板说，我是灾难，怎么敢回到他的身边？

　　阿贵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你不像是小阎王说的那样的女人啊。”

　　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关系。我是一颗毒药，放在他们所有人嘴边，见血封喉的毒药，小阎王的反应，是正常人都会有的。

　　我想鬼母第一次来，就是来取走我的性命的，可惜，关老板早了一步回来。可惜，她碰触到了我的血，让我知道了她的真名。再生的鬼母势必有再生姓名，可惜她没有那么傻再度尝我的血来验证我是不是真的无魂了。

　　她对于小阎王的信任，似乎又上了一个层次。

　　当他们有了共同的麻烦的时候，妖家，鬼家都会结盟，先除掉我的吧——包括阿九。我激灵灵的想起来阿九怒睛爆牙的样子，随时都会将我扑倒爪下，做到碎尸万段，灰飞烟灭。

　　不是出神的时候。我回神，发现阿贵探寻的眸子。他读懂了多少我？看出了多少我的思绪呢？冥差这一类人，真不好相处。

　　“我明白棺材板子的苦衷了。”他手一伸，拦腰捏死了一个偷偷爬向我的丑陋虫子，黏稠的汁液掉在地上腐蚀的破转头地面吱吱的响。红紫色的虫体小胳臂粗细，快爬到我身边了我都没察觉，吸盘状的嘴还在一张一合，朝我的方向使劲的吸过来。

　　这虫子不是阿贵养的么？为什么这么干脆的捏死？我警觉的四下查看，才发现或明或暗的地方，这些虫子躲藏着正伺机而动，准备扑到我身上，将我皮下所有的□□吮吸干净。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阿贵，你不动手，我就可以死一千次了。关老板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副干干净净的骨头架子了。

　　到时候，他还认得我苏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