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坠》扬仙

8、第八章

　　“店家!给我来一壶上好的龙井!”“好嘞!您稍等。”
　　宿白看着对面悠哉悠哉看窗外风景的蒋季阮，不解地问道：“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来这吧？”“别急呀，你听听这儿的说书先生，说的多好呀!”宿白有些急了，“蒋季阮你别闹了!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
　　蒋季阮看到宿白皱着眉头，不厚道的笑了，一看宿白不开心，怂了下来：“好了，别生气。没浪费时间的，来，边吃糖葫芦边听听说书先生和下边的人怎么说的。”
　　宿白看蒋季阮笃定的样子，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认真听了起来。嘬了一口糖葫芦，嗯，酸甜酸甜的。
　　对面的蒋季阮瞧见宿白就像只偷了腥的猫咪一样，随口问了一句，“唉，糖葫芦甜不甜啊？”宿白迅速变脸，恢复成了正襟危坐的得道高仙模样，“一般。”蒋季阮瞥见，“你们半苍亭的弟子下山历练时不让在城镇里溜达吗？”
　　宿白开口就是“下山自是有急事处理，怎可流连俗物？”蒋季阮接过话茬，“所以，你没有吃过糖葫芦？”虽是问句确已是肯定的语气。“从未。”宿白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失落。
　　“那……以后如果你想吃我给你买好不好？”宿白扭头看对面的人，蒋季阮胳膊撑着桌子，漫不经心地笑着，眉清目秀，眼里含着流水桃花，不经意间就漫进了人的心里。宿白转过身强硬的打断话题，“你不是要听说书的吗？下面已经开始了，认真听吧。”人倒还是云淡风轻的，仔细瞧去耳尖红的像那三月的桃花了。
　　说书先生开讲了，“诸位听好喽!咱们瓷镇就是靠着瓷器才闻名天下的。而镇上的祁家那手艺更是出神入化。这瓷器上祁家说第二那是没人敢称第一呐!祁家的二少爷祁记自幼就跟着祁家老爷学。祁记这才十九尚未及冠，可人家做的瓷器还未从窑里出来就有人上赶着买。可是最近出了件怪事哇!从这四月起镇上的凡是有手艺的做瓷器的师傅，那手不知为何都生疮流脓了!就好像是冬天咱手上生了冻疮似的。但抹药膏吧又不顶用，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就连那祁家二少爷都有了这怪病呢!可这才是六月天!”
　　周围的人也都嚷嚷开了，“那手上生冻疮的怪毛病还死人呢!我斜对门的老刘前天就因为这病走了!”“啊？有这么严重!那咱瓷镇上的手艺人可几乎都是做瓷器的，那不是要让他们都死完了？”“唉，我听说呀，是那祁家这几年坐地起价，他们家的瓷器一个就要好几十两，关键是做出来的瓷器一年不如一年了，老天看不惯他们，才有了这病!”“那凭什么整个瓷镇的手艺人都得了这病？”“祁家不是有个祁记吗？瓷器怎么会一年不如一年的？”“我有个表哥在祁府做事，他说那祁家二少爷自两年前就闭门不出了，说不定啊，祁记那时候就有这病了！”“我见过祁家二少爷的，客客气气的，不像祁家的其他人，人不错的呀!怎会得这种怪病？”“这我哪知道呀？”
　　蒋季阮冲宿白挑了挑眉，“怎么样？来这没浪费你时间吧？”宿白知道是自己不对，乖乖认错，“是我错怪你了。”蒋季阮愣了愣，这人怎么这么不谙世事，又或者……可爱？自己就是打个趣，怎么还当真了。宿白问蒋季阮：“那接下来……”蒋季阮斜靠在桌上，嘴角勾起，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只可惜那笑意未及眼底，“接下来……自然是要会一会这祁家二公子了。唉呀呀，这小小的一个瓷镇水还挺深的。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场怪病底下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蒋季阮结了茶钱打听了祁家的位置，两人踏着盛夏烈阳的余晖向未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