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丛云牙自述（上） ...
-
‘我是一柄由主人肋骨打造出来的骨剑，’
‘我主人出生高贵，觊觎她的人类与妖物数不胜数，而我就是主人被觊觎者挑断的那根肋骨中打磨出来的，’
‘我的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她替我打造刀鞘，也会替我洗去血渍’
‘我的主人还是天生的剑客，我追随主人数百年之久，死在我和主人之手的妖类与人类数以万计。’
‘被主人握在手里，就算再杀个一千年我也不会累！’我这样想着。
‘从我被锻造出来，我主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主人喜爱与我说话，我知道！主人只是想找一个倾诉者而已，所以我是一个称职的倾听者！主人说的话我全部都记到脑子里了！（虽然我没有这个东西。）’
‘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吧！只有我和主人相互依偎的时光。’
‘后来主人遇见了一个一身黑色的男人，主人唤他鹤丸国永。’
‘主人年幼看不出他是什么妖怪，但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男人是一把锋利的刀剑。’
‘鹤丸国永是一个很活泼的刀剑，它最拿手的一件事就是逗主人开心，他轻松的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你的佩刀吗？莲？”这个叫鹤丸国永的刀剑，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好奇。
我讨厌被他注视，因为总感觉我被他那双翻着黑气的眼睛看穿了，但我也同样期待主人的回答。
“不是佩刀，是朋友，共同战斗的朋友。”
“名字是最短的咒，莲的朋友也一定有自己的名字吧？”
主人抬头看着天空上的云彩，少见的沉默了。
“他叫‘云’。”
“云永远被它的天空包容。”
‘再后来，那只黑鹤说着我听不懂的词，消散在落莲森林’
‘本就少言寡语的主人，越发不愿说话。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参与围剿的妖怪越来越多。’
“云，我想记住他。”
‘主人拿起了笔，从大字不识，到熟练落笔，又过去了200年’
‘我很喜爱与主人一同征战的时光，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出鞘。’
‘也许是火苗席卷了森林之后。’
‘也许是头上出现白发之后。’
‘也许是小白兔来了之后。’
……
‘我不再出鞘。’
又一次月圆，主人把我搁置一旁，拿着树枝练习剑式。
月色洒在主人的身上，将她的青丝照的雪白。
“咳咳咳…呕…”
‘主人又咳嗽了。’
“到极限了吗？生于杀戮死于杀戮，好像也不错。”
‘什么意思？是要同‘云’一起征战了吗？’渴望战争与鲜血的骨剑，开始嗡鸣。
“云，你是在渴望鲜血吗？那你愿意堵上你不败的荣耀，与我大闹一场吗？”
‘那是我第一次回应主人，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我被主人抛弃了，’
‘主人用铁裹住了我的剑身，带着我来到了断崖之下的世界。’
‘这一战的对手是一只犬妖，比我见到的任何一只妖怪都要强。’
‘但是主人比他更强！这一战必胜！’
‘数以千计的妖怪仰望着拿剑的主人，明明是赌上荣耀的一战……’
‘明明轻轻松松的就能砍掉那只犬妖，却在双方酝酿杀招的时候，主人她主动撤了妖力。’
‘在主人一边咳嗽一边呕血之中，正面受下那一记犬爪。’
‘我们输了……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
‘我作为赌注，被主人留在了那只犬妖的身边，成为了那只犬妖的刀。’
‘新主为我取了新名，名为丛云牙。’
‘我以为直至折断我都会留在这只犬妖身边。’
‘没想到，我的主人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了我身边’
‘她一定是接我回去的吧！我一直这样期待着。’
‘再次相见，她没有开口。’
‘肯定是没到时机，所以才没有接我走。’
‘豹猫一族入侵，她也没有使用我’
‘我已经同主人执行杀戮之事快一千年了，上了战场，主人却还是怕我受惊扑过来安慰我。’
‘主人一定是爱我的。’
‘后来重伤主人的犬妖败在人类手里，死在大火之中。主人亲自带走了我！’
‘我很开心！’
‘主人是要同‘云’一起大杀四方了吗？’
“这把刀叫丛云牙。”
‘不对，我叫‘云’’
“是个叛逆的孩子。”
‘胡说，我明明是乖巧的孩子！主人让我乖乖的呆在犬妖身边，我就在他身边呆到现在！从来没有逃走过！’
“我已经无法再使用他了。”
‘主人是最厉害的！又在谦虚了！’
“如果可行，带着丛云牙离开这片土地吧！”
‘主人在哪我就在哪！我早就想离开这片土地了！但我一直在等主人，我们一起走吧！’
诶！主人在摸我！是赞同我的话吗？这红色的花是什么啊？娘么唧唧的！但如果是主人赐予的话，那我勉强接受一下吧！
“即使不再被使用，也不要让他落到人类手里。”
‘主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要我了吗？‘不再被使用？’主人是要去哪？又抛下我一个吗？主人带上我，你一个人会寂寞的。’
‘带上我…’
‘求求你…主人！’
‘求求你…带上我…我会为你斩尽一切！赌上我的荣耀。’
“这把刀名为铁碎牙，和我一起走。”
‘……’
‘骗子…’
‘不是说和我一起走吗？为什么要带别人？’
‘骗子…’
‘你是个骗子！’
‘不过是个才诞生了几年的刀，哪里有资格跟随我的主人！’
‘你只配和那个卑微到尘土里的人类一起！’
‘滚开！离我主人远一点！’
“嫉妒会变成恶鬼的哦！”是那只消散的黑鹤。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丛云牙自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