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奋斗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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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敬然啊，咋还带着东西来呐，你人来老师就开心了，可不允许这样，等会走的时候带着。”
王老师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长的慈眉善目，看到刘敬然来看她，很是热情的把人迎接了进来。
看到她手里提着饼干，面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但是为了维护学生的尊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老师一向很照顾家庭贫困的学生，时常带些东西给学生补充营养，所以很受学生的爱戴。有些受过他们恩惠的学生，经常会闲暇时间来帮忙做一些事情，像是劈柴，打水之类的。每次过年，一些人也会组织一起来给他们提前拜一个早年。
“前几天生病了没和同学们一起来看您，这个时间来给您拜个早年。”刘敬然做了个拜年的姿势，把王老师给逗笑了。
“不晚不晚，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这大冷的天，估计过两天还得下大雪，不过，瑞雪兆丰年，这两年收成比也好了不少。”王老师感慨道，“看到你又活泼起来，老师这心里也放心多了，你还年轻，啥事都得想开点，这就没有迈不过去的槛。”
“你工作的事情，你也别着急，等过年了，我找校长再给你联系联系，他要是不办事，我就每天去堵他。”王老师拍了拍刘敬然的手，眼里有些愧疚，但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没啥关系，想帮学生也没有啥路子。虽然她劝学生别急，但是她自己其实心里蛮着急的，她不想一个学习的好苗子困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太苦了。
“您也别着急，老师，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就是想找您借一下陆军师兄的高中教材和一些机械方面的书。”刘敬然反握住王老师的手，安抚着说道。
王老师只有一个孩子，是大他们三届的一个学长，现在在县城的机械厂上班。刘敬然之前在老师房间的书橱上看到过不少关于机械方面的书，想着这些大概是陆军自己买来看的。
她之前学的是机械设计相关的专业，这些东西总不能凭空就会吧，总得编一个出处。自学就是一个途径。她一直信奉“不打无准备之仗”，提前准备一下总没有坏处。
这个时代机械发展状况她只了解皮毛，虽然她脑子里有先进的知识，但是一步登天没那么容易，现代学科划分的那么细致，她掌握的知识只是一小点点而已，她虽然自信但却不自大，因为机械这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能马虎。
“好，好，虽然不上高中，但是学一些知识总是没有坏处的。”王老师欣慰的看着刘敬然，“怎么想着看机械方面的书了？就你陆军师兄，成天迷这些东西，人都呆死了。”
王老师嘴上说着嫌弃，可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豪。
“陆军师兄一直是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们崇拜的对象，老师您就是谦虚吧，心里指不定乐开了花！”这也不假，很多人都羡慕陆军师兄，高中毕业后顺利的分到了厂子效益好的机械厂，端上铁饭碗。
“哈哈哈，小狭促鬼。”
“我最近对机械这方便比较感兴趣，而且我回家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在队里使用的农具，觉得咱们这边的农具都太落后了，我之前看报纸上，东北那边都实行农业机械化了，咱们这边连个拖拉机都一个大队分不到一辆，感觉和人家差太远了，人家那边机械化，咱们这边还在纯人力。”
这个时候的农业机械化程度很低，他们所属的地区也不适合大规模机械化，小型的机械化农具才适合这里，但是她记得差不多得九十年代，小型农业机械才进入这边的市场。
她想利用自己的知识，看看能不能推动这个进程，也能帮助自己的乡亲父老。
“哎，东北那边土地肥沃，而且地形平坦，种植土壤集中，咱们这边没办法呀。”王老师主教语文，对这些机械的东西只懂点皮毛，虽然觉得学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并不觉得能有什么大的改变。
“不过你有这份观察力挺不错的，有这份心也很不错。我们都是贫民出身，可不能忘本。”
“最近还在写文章吗？可以试着向报社投稿看看，你的文章一向写的很不错。”
“还在写，但我就是自娱自乐，我最近还是想学一些机械的东西。”其实刘敬然最初考虑过通过报纸投稿挣稿费。
后来之所以没有选择挣稿费这条路，是因为她刚才订报纸的时候询问了一下，结果才发现70年代报纸投稿是没有稿费的。
这些年（66年以后），稿费被认为是“资产阶级”产物而被取消，无论电影、戏剧、小说、诗歌、散文等，皆无稿酬。而且，所有的报刊都要突出工农兵英雄人物高大上。她就算是有姑奶奶的记忆，但是本身写出来的这种红/色文章也是干/巴/巴的缺少激情的，感觉根本比不上她看的那些稿子。
所以通过稿费挣钱，只能被pass掉了。
“对了，老师，问您一个问题。”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师兄他们机械厂明年会在咱们镇上开机械分厂吗？我前两天不知道听谁提了一嘴，也不知道真假。”刘敬然想着师兄好歹是内部人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提前知道。
她也是忽然想到这个事情的，她记得镇上明年开春可能会有机械厂在这边建造一个农用机械的分厂，具体几月份她倒是不记得了。
这个还是小时候隐约听她爷爷说过。因为当时建厂子还招了一些附近的农民帮忙，当时他来晚了，没赶上招工，但他没走，在旁边闲着没事，帮着干了半天的活，被分了一个大馒头，乐坏他了。
时间毕竟有些长，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毕竟在2020年这个厂子的位置早就没了，至于没开下去的原因？她不太清楚。
建厂子那么大概率会招工，她是想着去当个助理或者学徒也行，起码学的东西能够有个合理的出处，也不枉费在现代读的那些书。
存款就五块钱，她可不能坐吃山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要啥没啥。黑市发财更别提了，她有啥可卖的？哎，就五块钱啥啥收藏的东西也买不起啊。
自己制作东西卖，原材料就很难收集齐，她也不会做衣服，至于肥皂，说句实话乡下真的很难卖出去，不是吃的不是喝的，平时他们更喜欢用皂角草木灰，再说了也没有猪油给她霍霍，也让她pass掉了。
“是吗？我不太清楚，没听他说过，你也知道你师兄，平时在厂子里面傻傻的，就知道干活，也不知道和同事们多说说话，现在还没有个对象……啊，老师跑题了，赶紧回来。”
“他明天就放假了，回来我问问他，你别着急，要是能开个机械分厂，可是顶天的好事。”
“要是通过考试招工，你肯定可以。再让你师兄给你辅导辅导。”
“到时候我让人给你捎个信，你也别跟别人说，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大家肯定都捂着呐！”王老师颇似老顽童般眨了眨眼，她虽然正直，但不是不会变通。
五根手指还各有长短，王老师当然也有偏爱的学生，刘敬然就是被她所偏爱的学生，没能上高中是一大可惜，工作被占了，更是一大可惜。
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她还能帮忙使上力气，自然会努力帮忙。
“老师，您对我太好了。”王老师对她的一副拳拳爱护之心，刘敬然自然感受的到，内心充满感动，明明只是师生关系，却让她体会到妈妈一般的关怀，怪不得姑奶奶记忆里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因为没脸来见老师而没能见最后一面。
“不行的话，我找你师公说说，咱们去农机处当个学徒工，就是工资可能会没有太多。”
“啊？师公和农机处有人认识吗？”刘敬然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感到挺吃惊的。
其实最初她考虑过镇上的农机办事处，后来仔细想了想大概率是不行的。镇上的农机处也是小的可怜，人都是满员状态，想插队进去？没有关系根本在做梦。
“你师公这个人就是太迂腐，农机处的王主任当年受过他一点小帮助，还欠你师公一个人情。”但是他们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根本没放在心上，要不是学生提起对农用机械感兴趣，她还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件事。
“别，老师，还是先等等机械厂的消息吧，我自己其实还有点别的主意，您别为了我让师公难做。”
她会画图，做一些机械小玩意，但是现代想做些啥手工机械玩具，零件啥的某宝某多多，搜一搜就能买到，现在可没地方买，也有点头疼。
这个生意可以等师兄回来问一问他们机械厂的零件怎么卖，能不能买一些，和师兄合伙做其实也是行得通的，她记得师兄的手艺还是很精湛的，但是他师兄能不能同意还是个问题，毕竟记忆里师兄这个人是很“呆”的。
“我是说真的，老师，您只要等师兄来了，给我捎给信，我还有事和他打听打听，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刘敬然真的是不愿意让老师走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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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先走了，饼干您就留着自己吃吧。”也不等王老师挽留，刘敬然就赶紧溜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奋斗的第二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