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逸仙灵儿

2、艺考

　　第二天，清晨嘈杂的汽车鸣笛声弥漫在一整条街道，沈尚乐起的很早，六点半起床、穿衣服、梳头、洗漱。洗漱完毕后，就在一楼边玩手机边看店，可别说，这一大早的操作技术可真不错，转眼已经五连胜啦！
　　玩了接近一个小时，楼梯口渐渐传来拖鞋声，沈英从二楼下来了，“哎！你怎么起这么早？”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我哪跟你一样，天天睡到中午!”沈尚乐退出了游戏页面，打开□□。
　　“你先在一楼看店，我上去做饭，做好饭喊你。”沈英拿了东西便又上了二楼。
　　沈尚乐“嗯”了一声，之后打开了□□，填报志愿的网站通道已经关闭了，也看不了排名，就向美术老师询问考试的时间科目什么的，随后给苏染七发了消息，[我已经跟老师问好了具体的考试要求，你去考试嘛？]
　　发完消息后，她刷了一会儿微博。过了几分钟，特别关心[苏染七:嗯嗯，在哪儿考试？]
　　[苏染七:你先说说该准备什么？]
　　[考试地点就在学校，咱们教学楼六楼。]
　　[因为今天高温，所以考试时间推迟到明天早上八点。]
　　沈尚乐想了一下，[还有要准备2B铅笔和橡皮，到时候就早点去门口的超市买就好了，我也没准备！]
　　这时，沈尚乐“噗”的笑出了声，一口气打完这些字也怪不容易的，“沈尚乐！关门上来吃饭！”
　　“哦！知道啦！”沈尚乐放下手机，朝楼上走去。
　　此时桌上的手机‘叮咚’的响了一声。沈尚乐回头看了一眼，但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转角，心想着算了，吃完饭再看吧，于是赶紧爬上二楼。
　　沈英端了两碗面条，沈尚乐赶紧拿起筷子挑了挑，“慢点儿，刚盛的，小心烫。”
　　“好。”
　　沈英也拿起筷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挑一边用嘴巴吹着热气。一旁的沈尚乐就比较直接了，一口接一口，呲溜呲溜的，好像完全没感觉到烫。
　　“哎！姐。”沈尚乐突然说话。
　　“怎么了？”
　　“你怎么放这么多葱花？”说着便一个个挑了出来。
　　“那你要是不吃，就先挑碗一边，别放桌子上。”
　　“哦……”
　　过了十多分钟，沈尚乐的面条已经见了底，连汤也没剩下，却剩下了一个个绿油油的葱花片，“我吃完了!”
　　“嗯？!这么快，那你先下去吧！”
　　“那我下去了。”说完就急匆匆走下楼梯，拿起桌上的手机，还真是她发的!
　　沈尚乐开心了，她的第六感终于灵了一次!
　　[苏染七：那明天你什么时候去？]
　　沈尚乐的大脑快速飞转，今天应该不能再熬到十二点睡觉了，明天七点哦不，应该六点起床，或者再晚一点，起床收拾一下应该要半个小时左右，那就七点去!
　　[我七点去吧，去到还得买铅笔什么的]沈尚乐想了一下，又发了一条。
　　[你呢？]
　　[苏染七：我六点左右去]
　　[苏染七：我家有点远]
　　沈尚乐心想，对哦，她家在镇上，但是沈尚乐现在就在县里，去学校坐公交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天晚上，打完游戏后的沈尚乐怎么也睡不着，“得想想明天的考试……”她小声自言自语，“哦，对了，跟姐姐说声…明天要考试…”然后就给沈英发了条信息，最后想了半天，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闹钟一响，沈尚乐就猛的坐起来，看了看时间，还好，今天要考试可一定不能起晚了！
　　她赶紧起床洗漱，沈英还没起，她就自己先准备东西了，铅笔准考证什么的都比较零碎，就直接拿个考试袋好了，忙活儿半天，沈英还没起！
　　然后她又上楼去喊她。
　　“喂！姐!”沈尚乐着急的敲她的卧室门。
　　“嗯？”沈英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声。
　　“姐，今天我考试，你赶紧起啊！”沈尚乐看了一眼手机，“这都七点半啦！我八点要考试!”沈尚乐快着急死了！
　　“噢，好，我知道了，马上起!”听这语气应该清醒了。
　　经过一大早上折腾，沈尚乐带上东西，坐上公交车去考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单独去参加这种录取考试，不免有些紧张。手里的早已纸巾被手心的汗水浸湿，紧张充实着大脑。
　　看着路边缓缓向后走的树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条条繁忙的街道，或许在这个小县城里，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忙碌中度过吧。
　　“叮咚，下一站，XX中学，请下车的乘客到后门提前按门铃，准备下车……”
　　沈尚乐拿起身边的考试袋，朝后门快速走去，按下门铃，“叮咚”一声清脆回荡在耳旁。
　　“叮咚，XX中学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拿好东西准备下车……”
　　沈尚乐下车后，穿过马路到对面超市挑好美工刀什么的，准备排队付款。
　　“这个多少钱？”
　　“两块，那边还有三块的。”一位服务员指了指她左手边的货架。
　　沈尚乐搭眼一看，那不是苏染七吗!看到她之后，心脏开始莫名激动。
　　她先是去拿了几支铅笔，然后跟她打了声招呼。
　　随后付款“一共十二块。”
　　“哦，好的。”沈尚乐接过零钱。
　　身后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沈尚乐？”她一回头，苏染七正对她微微一笑。
　　“好巧!”
　　“是啊！”
　　随即相视一笑。
　　沈尚乐问，“你买好了吗？”
　　“应该…差不多”苏染七看了看手上东西，又举起来说，“这些可以吧？”
　　“嗯。”
　　来这家超市买东西的人很多，市面也不算大，只是性价比略高。
　　头上突然多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往一边靠了靠，沈尚乐思绪一下子被抽回。
　　“哦，抱歉！”一个陌生男子低头说。
　　苏染七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想什么呢？”苏染七又微微低头问她问道。
　　刚才要不是苏染七用手护了下她的脑袋，估计沈尚乐的小脑瓜子就让哪位一米八大个儿的胳膊肘给撞了。
　　“啊？嗯……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同学。”沈尚乐支支吾吾才吐出这句话。
　　脑袋里一片问号，“为啥她这么温柔了啊!为啥为啥为啥？”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尚乐率先打破了这寂静。
　　“哎，对了!”沈尚乐快速看了下时间。
　　“现在七点半了，还有半小时就要考试了，赶紧进学校吧！”边说边快速擦了一下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那就赶快走吧。”
　　“嗯，好…”
　　俩人肩并肩走进学校。
　　夏日清晨的太阳不太刺眼，走道两旁的香樟显得格外翠绿，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在黑色的沥青路上留下一个个耀眼的光斑。
　　“最近还好么？”苏染七开口说道。
　　“嗯…还阔以吧，本来一直在担心成绩。”
　　“那现在呢？”苏染七追问。
　　“成绩出来以后就在担心被不被录取了。”沈尚乐叹了口气。
　　“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去哪所学校比较好。”苏染七又叹了口气继续讲，“但是我妈居然说让我去中专。”说完便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儿。
　　“啊？”沈尚乐反应有点大，“有实力不去普高，你妈还让你去中专。”
　　“她到底怎么想的啊？”
　　“谁知道呢！”苏染七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或许她就没打算让我去上高中吧。”
　　“这次来艺考，也是我说了好久才同意的，估计就是想让我直接在家呆着。”
　　随后打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又继续说，“到开学直接去报道，也就这样了。”
　　“你妈心可真大!”中专那种学校，里面净什么样子的人谁还不清楚。要是去大城市里还好些，像云县这种小地方的中专，里面不是混混就是婊子，沈尚乐头上开始冒起一团火。
　　“哼，但是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苏染七轻笑了一声。
　　“嗯。”可能会争取去F校的对吧？沈尚乐有点期待她也是这么想的。
　　夏日的蝉鸣响彻校园。
　　走过一个个转角，到达教学楼，看着那边围了好多人。
　　“去那边看看。”
　　“嗯嗯。”
　　几张桌子，旁边牌子上写着美术考试报名处，其他的还有音乐、体育考试报名处，最左边离她们最远的那张桌子前，站着一个穿长裙子的女生，裙子长的落在地上。
　　“拉丁舞报名处？!”沈尚乐都没想到，F校为了钱什么都招。
　　“挺丰富。”苏染七补充。
　　“我们先去报名吧。”
　　“嗯。”苏染七点了点头。
　　美术报名处的桌子前坐着一个小姐姐，看上去应该是本校的高中生，穿着打扮怎么看都像本校的风格。
　　“美术报名对吧？”说着便拿出报名单。
　　“姓名、毕业学校、这些都要自己填。”她指了指表格上的一些地方。将表格递给他。
　　“要填两份？”沈尚乐看着手里的两张F校特色印刷纸。
　　“嗯，对，要填两份。”
　　“你也是报名美术的吧？”小姐姐对苏染七说。
　　“嗯嗯，是的。”
　　小姐姐又拿了两份报名表给她。
　　过了几分钟，她俩都填好了，小姐姐又继续说“填完了给我一份，剩下那份拿去三楼教务处。”
　　于是她俩就拿着报名表去了三楼。到了二楼的时候，通往三楼的楼梯从上到下排着长长的队伍，穿什么的都有，什么黑色长款燕尾，白色短款小礼裙，大红色长裙。
　　人也长的有意思，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这一看就是各个学校的都有来的了。
　　“看着想大杂烩。”沈尚乐开口说。
　　苏染七笑了笑没有回答。
　　人群之中，相比她俩，穿的就比较简单了。
　　沈尚乐上身
　　穿了一件白色体恤，上面有几个黑色字母，ACG,这一看就知道是个漫迷。外搭了一件浅蓝色牛仔衣，因为天热就用袖子直接系在腰间了，下半身是黑色牛仔短裤，脚上穿了一双匡威高帮鞋。一如既往的单马尾，手腕上带着一条浅紫色手链，细看的话上面应该是一株薰衣草的图案。
　　这时她正半靠在墙边，拿出兜里的耳机开始听音乐。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总会看到她的耳朵上挂着的白色耳机。
　　苏染七穿的很随意，一件纯白色体恤配纯黑色阔腿裤，脚上是奇安达经典小白鞋。额前中分的刘海，标准的瓜子脸，头发不算长，低马尾，偶尔散开理一理。
　　看着面前的一条‘长龙’，她的头像拨浪鼓似的来回看了好几次，前面进去的人倒是不少，但出来的人却没多少。
　　看了看旁边玩手机的沈尚乐，“真慢。”这话表示她等的有点不耐烦。
　　沈尚乐抬起头，“确实，不过我刚刚听南敏说考试时间推迟到九点，因为报名的人很多。”
　　沈尚乐冲她笑了笑，又继续说，“很多准备试题的老师都没预料到。”
　　苏染七听完也开始老实巴交的靠在墙边不说话了。
　　沈尚乐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所以啊，别担心了，现在才八点零几分”说着就拿起另一只耳机，伸手塞进她的耳朵，她一般都带一只，为了方便听别人跟她说话什么的。
　　“嗯，也只能干等着了。”苏染七抱着胸倚在墙角。
　　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沈尚乐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一起看小说吧！”
　　“听着音乐看小说？”苏染七有点惊讶。
　　“不好嘛？”她抬起头，天真问道。
　　“嗯…怕会分神。”
　　“不过也没事啦！”苏染七笑了笑，她是真没办法在一个如此可爱的家伙面前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过了有十多分钟，她俩才终于跨进教务处的门。里面人依旧很多，从门口还要拍照，说是办准考证。最后还要录入电脑。
　　当走完一切流程之后，然而又听到老师说考试地点在六楼，还特么要爬三层楼梯。
　　“F校是盐吃多了吧！”苏染七操了一句。
　　“闲的*疼。”沈尚乐直接回答。
　　说完，俩人就异口同声的大笑起来。
　　这幸亏走在最后面，因为她俩是最后才走出教务处的，谁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爬楼梯，跟走平地似的，还有说有笑，好像完全没有把这次考试当成一回事。

　　等到听老师讲完注意事项啊什么的，就直接让她们进考场了。座位还是按考号来的，大多数本校生都被错开了，基本上没有做到一块的。
　　考场里还是直接用画板考试，看着有点考试的感觉。
　　沈尚乐进来坐下之后看了看四周，跟普通的教室没什么区别，就是稍微小了一点。
　　苏染七在她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嗯？好巧啊！你居然坐在我旁边。”沈尚乐惊讶中带着惊喜。
　　“是吗？”
　　“你看看周围咱学校同学的都被分开坐了。”沈尚乐小声说到，看到不远处黑板前的监考老师皱了下眉。
　　“哦，还真是。”
　　考场里说话的人还不是很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于是监考老师开始发话了。
　　“咳咳!”一个瘦高瘦高的男老师咳嗽两声，然后他旁边的哪位女老师开口说，“现在离考试还有十分钟，你们可以先看一下画板上放的那本素描书。”
　　她转身拿起讲台上的那本素描全集，又继续给我们讲。
　　“翻到这本书的四十二页。”
　　“有点难。”苏染七皱了皱眉毛。
　　“没关系，还有我呢！”沈尚乐冲她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考试内容，时间是从八点到十二点。”
　　沈尚乐看着四十二页上的那幅素描差点笑出了声。
　　“笑什么？”苏染七转过头来问她。
　　“没，就是感觉有点简单。”
　　“嗯？你学过的吧？”
　　沈尚乐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还只是当时我们在画室的每日一练。”
　　苏染七有些吃惊，在她看来，画一个物体就不容易了，要是画一组静物画，那得多难。
　　对于没学过专业课的人来说，教室的大多数同学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没事的，几何体我们当时真的是天天练，你画不好我可以帮你，hh！”
　　“你厉害!”
　　“那是，赶紧熟悉熟悉吧，还有几分钟就八点了。”
　　“嗯。”
　　考场陷入一片寂静，沈尚乐才看了没两分钟，就朝窗户外面看，六楼还挺高，不用低头往下看，心里也会感觉到那种高度感。这次来考试的人好像也没多少，记得当时报名的就有七八十个了，结果最后坐在考场考试的人，一只眼睛也能数清楚，最多没超过三十个。
　　“好了，现在开始画吧，到十二点收卷。”
　　沈尚乐拿起笔，按照素描的流程，开始勾线，起形，打调子，那两个老师就围着这十几位考生转，有的看完还笑了笑，沈尚乐看了看前面的，又看了看后面的，看完真是差点没被笑死。
　　一组静物画，三个物体，一个球一个六棱柱还有一个正方体。所有人，除了她几乎每个人上来就先画圈儿，这幅画儿她在画室不知画了多少次，果然学过的跟没学过的就是不一样。
　　然后她转头看了看苏染七的，也是这样，趁老师不注意，就赶紧说让她擦掉。
　　苏染七还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沈尚乐急忙给她解释，“你这样画是错误的，素描的话应该先起形，像这个圆，应该先把它切出来。”边说边给她示范。
　　“哦，有点懂了。”
　　这时女老师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教室后面，似乎是看到了她俩说话。
　　但过了一会儿，又走上讲台坐下继续玩手机了，不亏是F校的老师，都一个熊样!沈尚乐在心里嘲讽。
　　“所以你先把这个画完，剩下几个也都跟这个差不多，等我画完之后再给你继续讲。”沈尚乐回过头来着手她的正方体。
　　隔壁的音乐教室时不时传来一些听着就很专业的音乐。
　　考试一直持续到过午一点钟，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