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二年》不成章

9、第 9 章

　　林深动了一下，直起身子，闭着眼睛对着江阔的脸，嘴里嘟囔着：“痒。”
　　梦游？
　　嘴里还说了什么，不过没出声，突然嘴就压到江阔的脸颊。
　　江阔神经那条线突然蹦的一下断了。
　　什么毛病？自己就这样被被非礼了？
　　江阔感觉万马奔腾，践踏他的智商。
　　刚想拽起林深，结果对方收紧了双手，头回到肩窝，抱紧江阔，发出声音：“爸，别走。”
　　江阔刚起来的火气，下一秒就被扑灭一干二净。
　　江阔一手拖住林深的屁股，一手钳住林深肩膀，然后站起来，走向床边，轻轻地放了下去，又帮他盖了盖被子，循着月光走到刚才的桌子边，摸黑找刚才注意到的空调遥控器。
　　对着空调，把温度调到了25度。放下遥控器，走到门口刚握住把手，就听到林深的声音，。
　　“爸！。”嘴里面又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江阔心想，做噩梦了？压下手把，叹了口气，看向黑暗处，松下手，走向床边。
　　手掌碰到林深的一边脸，大拇指揉着额头，又揉一揉眼睛，江阔能感觉到手心里粘稠的泪水，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我在这。”
　　他心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爸字。
　　林深似乎能感应到，慢慢会恢复平静了。
　　江阔松开手，走出了房间，用手机打开手电筒。
　　林深她妈妈还没回来，刚走到客厅的江阔转头看了看二楼，到沙发坐了下来，发了一个消息给那个张阿姨。
　　------张阿姨，可以给我一下林深她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好，我找给你。
　　------17.....69
　　------谢谢你
　　------没事
　　江阔输入号码拨了过去，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声音。
　　“喂？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江阔，林深已经睡着了。”
　　“是吗！”许芳有点兴奋，“还真是谢谢你了。”
　　“你是还在医院那边吗？”
　　“对啊，我不放心，就先在这里等等。”许芳的声音突然转变担忧，“不过情况应该稳定了。”
　　“那就行，我就是想说，我担心林深等下突然醒过来，没见人…”
　　“好，那我跟鸿飞那孩子说说，我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
　　“好，我先坐在客厅等着你回来，怎么样？”
　　“好，行，饿了可以从冰箱里拿着吃的。”
　　“谢谢阿姨，我想问客厅的灯光开关在哪里？”
　　“哦！在那个鞋柜鞋柜上边。”
　　“好，那，阿姨，我挂了，再见。”
　　江阔站起来，刚想走过去开灯，突然客厅就亮了起来，吓了一大跳，眼睛一下子被刺激得看不清楚东西，他用手挡了挡，等视线恢复正常了，一眼就望见二楼走廊的林深，正看着自己。
　　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走到客厅，林深也走下了楼梯，两个人面对面林深先开口：“你要走了？”
　　“本来想等阿姨回来再走。”江阔回答。
　　“过来坐吧。”林深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江阔转过身，问：“你没事了？”
　　“没事了。”林深平静的回答。
　　“那我先回去。”江阔走向门关。
　　林深在听到房间的们被打开又锁上的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听到下楼梯的声音，才走到窗前，等江阔出现，可迟迟不见那个身影出现。
　　然后就听到客厅传来他的声音，林深一时没忍住，摸黑打开了房门，走到走廊，正好看着那个手机亮光正往门口走，他以为江阔要走了，急忙摸索着在二楼控制客厅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我送到大门吧。”林深站起来。
　　“嗯。”
　　两人走出了院子，林深说道：“谢谢你。”
　　“不用，你回去吧，拜。”江阔说完走开了，过了一会转过身，发现林深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记得明天中午前填志愿。”
　　林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个的背影，嘴角笑了笑。
　　背影消失了，林深才回到客厅。
　　“林深？你不是睡了吗？”许芳看着客厅不是江阔，而是林深。
　　“醒了，江阔回去了。”林深笑道。
　　“你哭了？”许芳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红肿的双眼。
　　“对不起，妈，我不应该让你担心。”林深说。
　　“没事，你没事就好。”许芳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慰说道。
　　“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深抓过母亲的手。
　　“什么事？”许芳坐到儿子旁边。
　　“妈，我，”林深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我想复读。”
　　许芳愣了一下，才勉强问出口：“你成绩现在挺不错的，其实没…你不用担心选不到好学校，你不是想上妈的那个大学吗？”
　　“妈，我真的想复读。”林深低下头，“我是认真的。”
　　“你是不是，是不是，听了那个的话。”许芳小心翼翼问，她怕儿子在受她的话什么刺激。
　　“没有，是我自己想的，就一年，我想重新认认真真的拼一次。”林深语气坚定回答。
　　“林深。”许芳抽咽道，她知道复读压力有多大，而且儿子成绩不差，她不敢让他冒那种奉献，“我觉得你得再考虑考虑。”
　　“妈。我…”
　　“你先回房间睡觉吧。”许芳打断儿子，转过脸思考起来。
　　“妈，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不会做没有考虑的事，那我先回房间睡了，晚安。”林深站起来，回了房间。

　　“那时候我刚听到你要复读的时候也很惊讶。”江阔看向林深，“没想到是因为我。”
　　“我那时候单纯的觉得，你就像是我的依靠，我突然想要追寻你的脚步，”林深看了江阔一眼，“因为像我爸。”
　　“艹，哈哈”江阔控制不住笑出声乐。
　　“不过我现在要是可以回去，肯定会对那时候说，别做这种傻逼选择。”林深内心对自己说道，“那年里有一半时间他非常的煎熬。”
　　“我们一起去看鸿飞吧？”林深在江阔停止笑声后说。
　　“好。”江阔沉默地点点头，“他应该挺想我们的。”
　　“二宝，过来擦擦手，我们回去咯。”江阔召唤。
　　二宝抬起头，若有所思一会儿，笑着回答：“回去找妈妈咯！”
　　“嗯。”江阔擦好满是沙粒的小手，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二宝真乖！”
　　林深看着眼前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内心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五味杂陈。
　　“抱抱。”二宝向江阔伸开双手，眼神里都是渴望。
　　江阔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主意，笑着对二宝说：“给林深叔叔抱，好不好，嗯？”
　　二宝放下手，头转向林深，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
　　林深和眼前的小孩眼瞪眼，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他没有真正地抱过小孩，更不知道怎么哄着小孩到抱进怀里，现在的小孩都不会轻易被糖果骗的吧？更何况他只有一罐空的啤酒罐。
　　江阔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特别是林深那满脸的尴尬，直到他收到来自林深警告和求救的眼神，才假装地咳嗽一声：“这是叔叔，我们的好朋友，知道吗？”
　　小孩好像听懂似的，使劲点点头，抬起双手，以为要林深抱，结果还是伸向了江阔。
　　看来还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