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二年》不成章

21、第 21 章

　　太阳高挂在头顶，影子被热浪困缩在脚底，大地似碳烤的锅炉，缺少绿化的城市却没有因此失去勃勃生机。
　　在市立中心医院的三楼1408号的重症监护室，病床上带着呼吸口罩的许芳紧闭着双眼，与玻璃隔板外的林深像隔了个世纪，隔了整个世界。
　　九年的光阴到底是快的，该走的人从来没停下来，该留在这的却怎么都挣脱不出牢笼。
　　林深跟随护士来到主治医生的门口，女护士敲了敲门：“李医生，林总到了。”
　　“进来。”可以听得是一个出温和平静的人。
　　李润的视线从电脑上转移，对着林深说道：“请坐。”
　　办公室的墙上画着一幅田园风的油画，对墙上是一个木制挂钟，只要静下来仔细听，可以听到嘀嗒的走动声。
　　“虽然抢救过来，但是可能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做好准备。”李润把报告递给了林深。
　　林深若有所思了一会后，点点头说道：“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李润沉沉地看了林深，颇为不忍地摇了摇头。
　　林深把报告退回给李医生，对他说了尽量维持后，走出了房间。
　　——
　　助理白鸽为老板林深拉开车门。两人坐到车上，白助理打开iPad向林深报告了接下来的行程。
　　“飞机票已经订好了。”白助理关上平板，说完最后一句话。
　　林深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平淡的语气说道：“下午的会议取消，先处理国外那个。”
　　“好，我现在更换最快的机票。”白鸽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林深看着窗外，这么多年变化太大，物是人非，那年复读高考结束过后，林深连成绩都没查，选择了出国，高考的成绩足够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但他没有选择它，出国学了商。
　　那个城市没有再回去，被尘埃掩埋的青春，不用害怕被人揭掉伤疤，就在了自己心里的万丈深渊，永远不用被人熟知，不被光明捕捉。
　　他没有再跟任何人联络，逐渐的忘记了很多人的名字，甚至连他最喜欢的那个人在记忆中的模样也不可控制地模糊，到底是时间的厉害。
　　林深这次出国主要是为了拓展海外市场，但是遇到了经济纠纷问题，事情有些不可控制，所以决定亲自出面。
　　林深在欧洲还没有读完书，很快接手可林子阳的公司，因为林子阳在他出国的第四年就病逝了，林深表达不出自己到底何种感情，他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能抱着一盒骨灰连同青春埋葬。
　　而当年那个股份转让书，最终的股份全部归于许芳的名字，这不是个好消息，许芳在林子阳去世的第二年，出了车祸，就这样，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年。
　　林深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像看透了生死的仙人。
　　——林深在国外出差了将近半个月，回国后直接奔向了公司，刚踏进大门，熟悉的嗓音迫使林深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他顺着声源转过去。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休闲西装配着运动鞋的，一脸惊喜的王鸿飞印入林深的眼后膜。
　　林深粲然一笑，两人同时走向对方，王鸿飞给林深来了个结实的兄弟大拥抱。
　　“闷气了，诶！”林深拍了两下王鸿飞后背。
　　王鸿飞松开手后，双手插进裤子家里边的口袋，要正大光明地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林总，少了些稚气多了份沉稳。
　　“别看我了，先去我办公室。”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穿过职员办公区，接收无数好奇害死猫的目光，走进了办公室。
　　白鸽给两个人沏了茶，在老板同意下除了办公室。
　　“先喝茶。”林深颇为专业地往杯子里倒入刚泡好的茶，烟雾缭绕飘渺于水面上方，。
　　王鸿飞凑近鼻子轻轻地闻了一下，痛快地说道：“嗯，好茶！”然后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