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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我俩真就拉了个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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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远裔御斗忍俊,暂得亲孙枰郎怒平】
两人“推杯换盏”,二两甜米酒竟直接把两人喝糊涂了,一起敞了衣襟现了原形。“我跟你说,嗝,我妈死也不沾一滴酒。我家连药酒、料酒都不许进门。我和我家晏儿都猜我们是酒神大人送来的。唉呀,你别晃。”酣羽踉踉跄跄地搂着鹣鹣的脖子,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
“不是我是这房子晃,是不是这城珠祠成精了。”
“不可能,我白酣羽的辖区能出这等事,这房子牢靠得很。”说完,拽着鹣鹣的手,在墙中瓦间飞快地来回穿梭,笑声传得老远。最后,双双被不知何时修补房顶加了的木板拍了下来。两人也干脆就这么牵着手躺在地上懒得起来。
“鹣鹣,你看着两株叶子怎么还能立起来啊,是不是我真醉了。”
“哎,你肯定没种过地,是苗都要往上走,花盆倒了也要折上去。”
“这样啊,长得还挺快。”
“诶,快看开了,花开了,真没想到我能跟植物精似的开花。”
“那是你醉了,想开花得那什么,不可能的。”
“是吗,你看咱俩的花对在一起了,哎呦。”“哎呦。”强大的灵力顺着花瞬间涌遍了两人的全身,几乎同时两个醉猫捂着脑袋坐了起来。原本纠缠在一起的花叶还挺结实,两个猝不及防的脑袋就这么被自己开的花拉着撞在了一起,齐刷刷地敲在了地上。本来就昏昏沉沉的两个人,再经一撞直接就晕了。
恍惚间,酣羽只听得有两股仙气进了玉璧又出了来。喃喃念着咒,一股强大的鬼气顿时冲出了珠祠。
“得亏是在慕海啊,如今天地交通断绝,即便有你们当年的诺言,咱俩也并不一定能见到逐乌君,也并不一定能超度这些鬼魂。”一个略带笑意的男声感叹着。
“是运气也是命数。我答应再见他一面,给他最好成仙的双亲,让他父子四人永不分离,满足他那一大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要求。还得顾着这四个都是古魂,容易么我。”一个清冷的女声说起话来却像个帮派大哥。
“但斗姐您给他们四个这投胎的安排……有点损吧。”男子浅笑着。
“有什么啊,身死则父子因缘销,你这么多年还没学会?”
“我明白啊,可您这好像有点像故意的吧。”
“没错啊,怎么了。”斗姐应得理直气壮。
“……斗姐,这也太孙子了吧。”
“这算什么啊,小事儿、小事儿,不足挂齿。”
“哈哈,斗姐威武,就是不知他日逐乌君羽化知晓前因会不会气死?”
“哈哈哈,他要是真的自己气死我一定要现场围观啊,之后的日子就指着这点儿乐子活了。对了,下界明明都拿御斗君当主神了,要不你替我挡挡,我先在这凡仙阵参观两天?”
“……”男子似乎是见惯了,无奈又委屈地威胁着,“斗姐,你信不信我敢撂挑子让你一个人干活?”
“咳咳,一日夫妻百日恩,御斗君不要这么无情嘛。”见子牛没反应,斗姐连忙“无意间”注意到了地上的两个人:“这俩孩子怎么真身睡这里了,回床上人身好好休息吧。”
仙乐声声,所有事化为乌有,酣羽也换了个梦接着做……
梦中是一片高高的城墙,暗红色的天空将灰黑色的城墙映照得异常庄严肃穆。城墙间夹着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小路通向一口巨大的井,路旁开遍了鲜红的彼岸花。自己和鹣鹣则手拉着手坐在两人头顶的花上,远远地看着那边的一切。
一大三小的四个人影飘了过来,小的光影看不清面容、形态,只是欢脱地绕着大影子上下飞舞。大影子是个男子的模样,走得着实纠结。到了井口小影子在井口的碗上点了一点,一下就进去了。男子则无奈、委屈又有些哭笑不得地盯着御斗星看了好久。
“君上,”不知何时井口围满了人,领头的端了一碗酒恭敬地递了过去,“不论何时我们都是您的属下,您和小主人此番若能降世定然是成仙有望,千年后还望君上离宫游玩时在来吃酒啊。”
人影苦笑一声:“御斗果真是没变啊。自作孽不可活,唉。”喝了酒,拜别了众人,化为光点消失在了井里……
“爹,您看我真什么也没干吧。我俩梦里也只是拉着手并排坐了一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酣羽笑得特别无辜。
白大夫也是被妻儿坑了500年的了,自然笑得更加慈爱:“以后,你多喝酒啊。”
酣羽简直要被吓毛了,连忙赌咒发誓:“您放心,我不喝,我再也不喝了。我这辈子跟妈一样连料酒都不见,您看可以吗?”
“那,我能喝吗……”高高举起的手下面是鹣鹣充满渴望的脸。
酣羽觉得自己有资格哭了,捂着脸哑着嗓子说道:“姐,咱俩每人喝的那点酒喂个小娃娃都不会有事儿,你就别闹了好不好。”听了这话,鹣鹣扁扁嘴继续跟了儿比着吃鸭架子。
“怎么现在才来医馆。”白大夫将酣羽拉回了正题。
“醒了之后我俩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应该是拉着手睡了一觉,所以我俩依旧去上工了。”酣羽的后悔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那你们怎么发现的?”
“鹣鹣不是慕海体质,女身是该有葵水的。她的时间不对了,一现真身发现有了花和阴阳记,那花还摘不下来就害怕了。我的问题是到这里才发现的。所以……爹,我俩这应该没问题吧。”
“哼,”白大夫压着怒火拉了酣羽坐好号了脉,很快就用看病人时的那种惯用的腔调开了口,“你若学你瑞姨,下个月再稳定一下,我给你俩但配个剂量大的延子丹。若是想躲账,我明天送你俩去杏林城,参娃体质特殊,药物没有用的,去了花蕊也要将身子的清理一下。你俩可能要吃些苦,我日后慢慢帮你们将养便是。”
“别别别,爹,我知错了,您这玩笑可开不得。”酣羽急得汗都下来了,“我俩这什么都没干,一人干赚俩娃娃,这事儿多,多……”
“多亏得慌啊。”埋头苦干的鹣鹣根本忘了对面也是在说自己,抬起头用油汪汪的小嘴答了话。
这可笑疯了了儿:“宝贝儿啊,大实话可不兴这么往外说。”
“可就是嘛,”鹣鹣咬开了一根骨头开始吸骨髓,“在我们那里生养孩子是要折寿的,可各部族的人还是争先恐后地去郊野,肯定有甜头呗。甜到连命都不顾了,对不对啊,酣羽。”
“我怎么知道!”酣羽吼得都要哭出来了,“爹,您真别逗我了。”
“爹给人看病的时候何时逗过病人?”
“可我俩真的就是拉了个手啊。”
“拉手怎么了,你这个算感应而生,也许是两朵花因你们的心念代你们结合。有雌雄蕊的花对在一起能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参娃之子本身就少,这种三代还是参娃的我反正没见过医案记录,具体原因我现在也不好妄下结论。但脉象上,确实是不会错的。”
边说话,一双手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酣羽头上的花,担心、焦虑的冰冷中慢慢透出了一股化不掉的温情。花也贪恋着白大夫手掌的温度,努力地撒着娇,仿佛已经了然眼前的人对自己的意义。
鹣鹣赞叹道:“真正是医者父母心的好大夫,酣羽你爹给你看花就跟我们那边老人有生之年竟见到了孙子一样呢。”
这话说得另外三人集体扶额,了儿喝口汤解了解刚刚的惊吓:“嗯,那是看外孙的样儿,孙子在你肚子里呢。反正不一定能见着,能稀罕一会儿是一会儿。”
“您说笑了,什么就在我肚子里啊,我肚子里现在就是肘子、烤鸭、大包子,难不成我和酣羽拉着手躺了一宿真能躺出个娃娃?”鹣鹣又吃了几口忽然想明白了状况,哇地哭了出来,“我不要死,我也不要酣羽死,我不要灵气耗尽……”
酣羽一脸无奈,赶忙过来安慰:“放心,参娃想死真的不容易。即便是留下,有我爹在咱俩也绝对死不了的。”
鹣鹣哪听得进去啊:“不要,很快就会被吸干灵气的,不祥之子是怎么也拿不掉的,真的是要死的。我不想,我不想死……”
孩子一样的鹣鹣哭闹着挣开了酣羽的手,化了十几个由着性子从房顶到地下像箭一样地遁来遁去:“我不要死,我也不要酣羽死,我俩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酣羽还答应我去吃好多东西呢……”
“爹……”看着屋里的人越拉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大,酣羽惊得张大了嘴巴。
白大夫依旧冷静地分析着病案:“三成的孕妇都可能有这种情绪问题,除了吃药还得靠家人安慰疏导。你冬儿姨不就得过嘛。只不过她没参娃的本事,更练不出神族的分身术,闹不起来。老天爷保佑,幸好你妈没摊上过……”
“……那怎么办?”
“家人好好疏解一下,我也可以开些药。但最首要的,得让她们先安静下来。”
“……嗯。”
父子俩就这样四处逮鹣鹣,可没两下都被缠上了。白大夫被扯了胳膊、酣羽被抱了大腿,均是像个怨妇一般地一遍遍阐述自己不想死的诉求,还怎么也说不通。就这样一边解释,一边逮人,父子俩忙得不亦乐乎。
了儿则像没看见一样,一口口吃干净了一桌子的东西,才过去拍了拍酣羽的肩膀:“羽儿啊,我能解围,但你和你屋里这位可要给我干一个月苦力哦。”
“成成成,过了这次我以老妈马首是瞻。”酣羽已经是焦头烂额,就差抱着妈妈立个言灵了。
“别后悔哦,”了儿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笑容。擦擦手,望着上下翻飞的二十几个鹣鹣,拍了拍白大夫的肩膀笑了,“我的天,这真够开一片参娃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