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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照公公的意思,本郡主自己领条白绫子总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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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无限暂忘子孙愿,哀一念空为富贵身】
“可能仙凡境界不同吧,给仙儿添麻烦了。”小影子依旧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我真的服了你了。我母妃的意思很清楚,跟我现在的意思一样:我父王既然要阻挠,咱干脆就给他弄出个小的让他没办法阻挠。我就不信他还能豁出去亲王的脸面给我找大夫。
反正我弟按照祖制只能去封地做他的郡王,有个养老女婿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就算种出16头的莲花卖给内府,那都是正经营生。”
“可,可是……”
“我跟你说,没什么可是的。咱们可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我可不想再跟别人来一回,单子我都垫好了,丫鬟我也都下了咒,不会有人发现的。等胎心成了,咱俩就去抱着我父王的大腿哭,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都快退到门口的小影子,感觉听错了,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个御封的郡主,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被子里的美人只是微微一笑:“你当我那龙身的姐姐怎么会嫁个跟龙最相克的鹏族世子?你在仙境里娶我的时候,就该有些给狐狸当女婿的觉悟,快着点吧。”
小影子这下是彻底败了,扶着额头靠在了门上,任由松软的尾巴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你别磨磨蹭蹭的了,小心被发现阉了你。”嘴里骂着,两人却第一次在现实中温暖地交织在了一起……
床边月影婆娑,还有小影子羞愧地在床尾销毁着有罪证的单子。仙儿支着脑袋,苦着脸看着他。
“还不舒服?”
仙儿委屈地点点头,简直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会疼呢?姐姐一直跟我说这是极乐之事。而且,咱们明明在镜子里连孩子都有了,从来也没疼过的。”
“唉,那是我幻化的梦。”小影子实在不敢深问这姐妹俩见面的时候都在聊些什么,“咱们俩在床笫之间也不过是神魂相交,这躯体……你我都是第一次,据我所知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一样狼狈的,慢慢就会好了。”
“我不要。”仙儿任性地抱着被子转向里侧,小影子无奈地拍着她的肩膀,“梦境毕竟不是实现,神魂相交达不到极乐也绝不会有痛苦。浮生若梦梦如人生,但两者毕竟不是一样的。”
见仙儿一直不出声,小影子沉默了,讪讪地收回了手。“唉,咱们确实不该如此。我会努力的,绝不让你被发现已经……”
听见小影子起身要离开,仙儿着急地翻过身抓住了那只刚要缩回去的手:“等等,明天……明天记得早点来!”
“……嗯。”小影子捂着脸答应了,还真的履行了诺言天天往内院翻。两人之间也慢慢磨合好了,开始享受那份神魂相交有不了的乐趣。
小影子常常感叹,份例全花在自己喝的补品上了,却也乐在其中。按仙儿的话说,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九尾是瑞族,繁殖期很长,9个月才会有一次信水,两人只能靠看仙儿的尾巴来检测工程进度。
隔几天,九条尾巴就要被细细地翻看一次,尾巴尖的毛密实、柔软了不少,可回回都是洁白的一点变红的迹象也没有。连小影子都开始纳闷了:“我明明不止一次见到过胎魂凝结啊,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呢?”
仙儿听了不住地叹息道:“是不是还是因为我啊,我没有子孙缘所以……”
“不会,现在你我二人同命,而且都已经超过此生的天命限制。子孙缘应该和慕海人差不多,都是自己‘要’来的,应该只是时候不到而已。来,咱们再多试试、多试试……”说着,顺手又把仙儿抱到了桌子上继续享受着欢乐时光。
反正求亲的人多半都不靠谱,王妃也有意为两人“争取时间”,王爷的态度索性基本转向了不置可否,甚至还管小影子要了一盆开得满满的仙葩拿去应酬。
有了这样的环境,两人的“偷情”倒也“重在参与”,过得有滋有味,不知是梦是真。
院子里的牡丹开了又落,化作一个个星星般饱满的豆夹。仙儿多要了个荷包把种子装了进去,拿出一个最漂亮的送到了前院。
借着一张纸条书写了心中的俏皮:“小影子结的果子。”
隔着院墙看见那边人看着纸条会心一笑,仙儿心里乐开了花,却假装只是在给门口的月季剪枝子。
再一伸头,小影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看见宫里一行人进了王府,领头的太监一眼盯上了仙儿手里的荷包。
仙儿被那太监一双犀利的眼睛吓出来了一身冷汗,逃命一样地回了里屋,等着他们离开。谁知宫里来的人不知为什么竟在客房住了下来。
到了夜里,听着正堂里太监用阴阳怪气的嗓子跟父王寒暄,仙儿更是久久难眠,也庆幸小影子不傻,这样的日子没到自己的房里来。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忽然有一天深夜仙儿像是有感应一般,莫名地醒了过来。府里似是有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脚步声,仙儿趿拉着鞋子趴在窗边往外一看,隐约也见到有火把。见领头的似乎不是府里的人,仙儿吓得赶紧飞回床上蒙住头,闭了五感,好不容易才逃到梦中。
第二天一大早,仿佛自己的预感应验了,仙儿刚吃过饭就被嬷嬷叫到了正堂。远远地看见母妃正掩着脸哭泣,父王在和那天见的太监说着什么,竟像是在恳求。
屋子正中央是小影子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双手还带着夹棍,指头应该是断了,身下是一摊血,地上撂着自己送他的荷包。
仙儿自知不妙,可也无路可退,只能提了口气款款走进正堂,淡然地向父母见礼。
大太监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老奴见过霁影郡主,不知娘娘知道今日劳您到此所谓何事吗?”
“本郡主一直身居闺阁修行,不问垂花门外之事,自是不知。”
“也是,那娘娘您可认得此人?”
“认得的,他是父王门客,与我有医治活命之恩。”
“救命之恩,那您就以身相报了?”
“公公这是何意?我好歹是有封地的皇家郡主,这种有碍我清名的事情,还望您慎言。”
“确实是天家金枝玉叶的做派,那老奴想请教一下,这荷包怎么回事?”
“您说的是这啊,他帮我照料的牡丹开得好。我送些种子给他,不算什么大事儿吧。您可以去核查,这荷包是府里采买的,除了他我还送了长姐、舅舅家和几位同年生日的郡王、郡主。连皇伯伯我也是托父亲递了上去的,您不会都打算这样挨个审问吧。”
“好一张巧嘴啊,看来霁影郡主是打算不承认了。”
“承认什么?若是觉得姑娘家送荷包给外男不合适,自有父王、母妃罚我。您是侍奉圣上、皇子的,我受您的罚,怕是没那么大的造化。”
“哼,您敢说您还是姑娘身子?”
仙儿的连脸刷一下彻底白了,王妃也哭得更厉害了,王爷仿佛苍老了不少深深叹了口气。
“来人,”大太监像玩弄猎物一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仙儿,“贵人多忘事,咱得给郡主提个醒。”
随行的几个人,一下涌上来摁住了小影子,一名衙役打扮的人将触角插入小影子的脑袋。本来了无生机的人,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真言蛊加上咱们蜃族的衙役,世上没什么是问不出来,挣扎只是多受些苦,改变不了任何事。”
鲜血浸湿了王府华丽的地毯,无数个泡子沾着血飞入空中。两人之前几个月的“偷情”生活就这样飘荡在堂屋。
王爷、王妃捂住了脸,大太监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听着空中的声音仙儿的脸越来越烫,背后却阵阵冰凉。
“够了!”九条尾巴震开了小影子身上的人,一切终于归于宁静。仙儿释放着九尾天狐的威压,死死地盯着大太监:
“公公您到底打算干什么?”
“老奴只是奉旨来咱英王府商讨国事,本不想理什么内院的杂事。可是,天家的规矩不能破啊。”
“成,一会儿我就嫁他,下午便劳父王请旨,让宗正寺去了郡主封号,降为三等族,晚上就出京,永远不回来。这应该合乎规矩了吧。”
“呵呵呵,您想得也太天真了吧,天家的女儿哪一个嫁人不得陛下点头?更何况……”大太监喝着茶继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底下的人“郡主没来之前,奴才已经按规矩帮您处置了这登徒子。”
“什么?你……”仙儿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唉,本来是该杀了的,怎奈何王爷一个劲儿地给他说好话,老奴也不好驳了王爷的面子,那就只能让他跟奴婢们一样了。他不是好入闺阁吗?今后就算是后宫也平蹚,郡主又怎么嫁得了。”
仙儿吃惊地看着地下晕过去的人,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仙儿终于明白为何进门前父母是那副模样,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好啊,按律例我作为皇室郡主不入乐籍,我自己选根白绫子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