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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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昶将簪子递了过去。
“谢谢！”佩儿珍重的收下，她表现得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礼物。”
黑发少女端坐在沙发上，就坐在昶旁边，手中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地查看那只银色鸟儿。现在它又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即使动作看起来像是马上要展翅翱翔，也掩盖不了它是普通装饰物的事实，仿佛刚刚的活泼灵动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
佩儿一边摆弄，一边忙不迭地转头询问。“好神奇，昶是怎么做到的？是魔术表演吗”
“差不多吧。”昶随意糊弄了过去。他向后躺着，后背靠着柔软的沙发皮革，似乎连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睡意像金秋的麦浪一样层层叠叠地袭来。
“能再来一次吗”
“唔……明天吧。”
“那说好了哦。”
不过在睡之前，有一个念头还是很鲜明的。鲜明到足够把他从舒适的睡眠中撵起来。
“虽说已经这么晚了，但……还有吃的吗我从下午到现在没怎么吃过东西……”
也许是因为饿的太狠了，反而没什么感觉。但还是能感觉到前胸贴后背的胃的紧张感。
少女突然被提醒一般。“啊啊非常抱歉！晚饭早就备好了，但我把这件事忘记了。”
她左手攥着簪子，右手拿起放在茶几的小铃铛轻轻摇了两下，很快便有女仆们陆续将餐盘端上。送完餐，芙琳留在最后请示。“饭菜有些凉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去重新热一下。”
“不，这样就好。”昶耸耸肩。满桌的佳肴已经摆在面前了，怎么可能再让人端走。
顾不上餐桌礼节，他直接拿着叉子弯曲的部分再靠后一些的地方，从盘子里快准狠地叉起一块没沾上沙拉酱的炸土豆送到嘴边。
被遗忘的饿意涌了上来，他便吃相不太雅观地迅速解决了战斗。
佩儿全程观看着，发出感叹。“昶吃的好少哦，跟亚连比起来。”
“只要是正常人类跟那家伙比起来都算少的。”昶满足的放下餐具，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今天刚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吃饭跟喝水一样的人，还是同龄的男生，我还以为男孩子的饭量都是那么大。”
佩儿将簪子戴在头上，寻找着镜子，偶然间抬头看到窗外。“啊，下雨了。库洛斯先生他们出门时好像没带雨伞。”
昶也看向外面。
雾气模糊了窗户，但能从噼里啪啦敲打在玻璃和碗盆上的雨声中判断出下得不小。一切杂念都被冲刷干净，只有雨声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成长期的少女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昶瞄了眼墙上的啄木鸟时钟，时针停在数字十二与一之间。“早点睡吧，睡晚了当心长不高。”
佩儿确实已经很困了，但她强打起精神问道。“那昶呢？还有库洛斯先生和亚连，他们还没回来。”
“我在这等他们。”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少女担忧地伸出手，想量他额头的温度。“要不要吃点药？”
他往旁边躲开了。“真没事。看，芙琳还在等你呢，快上床睡觉吧。”
劝走了佩儿，昶抱起一只腿坐着，盯着走动的秒针。有雨声作伴倒也不算无聊，只是某种说不出的情绪郁结在心中。
他和亚连都没有带伞的习惯，充当这一角色的是马纳。沉默高大的绅士总会为他们举着伞，微笑着看他们说笑打闹，踩过积雨的小水坑。
和马纳的回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亚连也一定……
大门打开，湿润的寒风吹进一股淡淡的酒味。
是库洛斯，蒂姆·甘比蹲在他头上。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进来，水滴沉默地落在鲜艳的红地毯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问的话在看到他身后空无一人时又吞了回去。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警铃大作。“亚连呢？”
库洛斯脱下风衣，把它扔到衣架上。“酒吧遇上追债的人，留下来抵债了。嘛，如果还活着的话。”
正常会有师傅把弟子踢出去抵债吗？
暂时不想探究这个问题的昶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分不清是气愤还是某种疾病的前兆导致的。
“我觉得两者都有。”蜃嘟囔着，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惹某只炸了毛的茶色猫的时候，随即噤了声。
“我不想干涉你的教学方式，只是现在都午夜了，也该有人接他回来，仅此而已。”昶闭了闭眼，觉得神智清醒了些。
“蒂姆，带路。”
金色的使魔扑扇着翅膀一副想跟又不敢跟的样子，在飞走的边缘试探了一下，见库洛斯没出声制止，便飞快地溜到昶前面。
“砰！”门被摔得很大声。
“臭小鬼。”库洛斯没好气的骂道。
打火机噌的打出几颗火星，又噌的打出了火苗。
他嘴里叼着烟，却并未点着，未被面具掩盖的左眼映出摇曳的火苗。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