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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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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小小一张床上,还吊着水,根本睡不安稳,还不能侧过身,尤其是,学姐还在旁边。
还有一个宋诚在旁边像个公孔雀开屏似的,疯狂发骚。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很累,迷迷糊糊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没有做梦,我脑袋还很清楚,知道在医院。
没多久我又醒了。
大概四十分钟?我平时午觉都睡两个小时的。
我很快把眼睛睁开,没有挣扎,平时午觉很难醒。
我看到学姐趴在我手边睡着了。
这个姿势想来也很不舒服,她坐在板凳上,趴在床上,可是她长得这么高,要蜷成这样必然不适。
况且,她比我可累多了。
来回跑四楼,背我下楼,来医院给我看病,回去上课,上完课又马上来看我。
我心里满是怜爱,这还不是爱我吗?
四舍五入就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啊,爱我爱到天昏地暗不可自拔,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我看到旁边宋诚已经睡了,手稍微动了一下,学姐没醒,我抚摸上学姐的眉毛。
眉毛是我熟悉的弧度,浓得像墨,所谓眉似远山,便是如此?一根一根眉毛都很分明。
摸下去是眼皮,摸着还能感觉到眼珠好像在转动,我赶紧把手收回来,害怕她醒了。
我观察了两秒,没醒。
我继续摸过去,睫毛弯弯,眼睛就别眨了。
眼角经常能带着笑意,工作看文件的时候又是清冷的,有人起哄又是凌厉的。也可能是调皮的,带着点孩子气。
鼻子挺拔,笑起来就耸起鼻翼。
嘴巴很好看,人中是菱形的,有时候抿起嘴,显得认真,有时候微微笑,有时候咬唇笑,有时候吐舌头,有时候大笑出来,露出八颗牙齿,整整齐齐。
耳朵形状小巧可爱,耳垂都那么可爱,我摸上去,轻轻捏捏。
好像都摸完了,我再次把魔爪伸向学姐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密,栗色的大波浪,我羡慕得很,学医都没有头秃。
平时就想摸摸,可惜身高不够。
我此时摸上去,感觉发质真好,像摸毛绒绒的熊。
反正就是好看,十分好看,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
要是有人说她不好我就跳起来打人。
这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我摸完赶紧收手,怕弄醒她。
好像学姐动了一下,我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半天没动静,看来学姐没醒。
哎,这,她这么睡着,也不舒服吧。
我坐起来,推一下她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才醒,“怎么了?阿必?”
“我睡好了,你上来睡吧。”
学姐挑了一下眉,“怎么?要我抱着你睡?”
我脸都红了,“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下来坐着,你来睡会儿。”
“我不睡,你躺着吧。”
我急了:“我不想躺着了,想站会儿,你趴着睡不舒服嘛。”
我站起来,把学姐拉上来,站着,“睡!”顾及到宋诚和旁边另一些人,我们声音都压着。
学姐只好睡了。
“我定了个闹钟,待会儿闹钟响了就差不多你水挂完了,我们就回去。”学姐吩咐我。
我站在旁边心里很幸福,站了一下把凳子端过来坐好。
玩手机也行。
我打开□□,把学姐设为特别关心,再置顶。
开心,生活需要仪式感。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闹钟响了,我关了闹钟,喊学姐起来。
“叙清,醒了,我们可以走了。”
学姐才醒还有点不知所措,看看我的水也要吊完了,点点头。
我们就等着水挂完,叫护士来拔针,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要回去了。
宋诚一脸惋惜,“狗同学,给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很遗憾,好像不能。”我微笑着看着宋诚,“祝前列腺炎早日康复!”
宋诚大受伤。
站在医院大门口,学姐问我:“坐车还是走路?有力气吗?”
离学校还是很近的,平时就十分钟路程,也不用坐车。
“走路吧。”
学姐过来牵了我的手。
我心里满是爱意,紧紧把学姐手攥着。
路上好多人,这一条路外面,求医的,卖药的,做饭的小贩,吃一碗饭的一对夫妇,抱着孩子的妈妈,拿着大包小包药的公公,牵着学姐的我。
这条路真是很有人情味的一条路,在这里牵着学姐就好像是一对情侣,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也有在这里逛的同校学生,我就更想让他们看见我牵着学姐。
快看啊,看我们。
我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学姐很奇怪地转过来,“阿必,不舒服嘛?”
“没有没有,舒服得遭不住!”
学姐眉眼都舒展开,“那是得有多舒服?”
“反正你牵着我我就舒服了。”我心一横,话没经过脑子就说出来,说出来才觉得这句话太有暗示意义,在这个时候太不合适了。
我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学姐,学姐沉默了一下。
我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正准备说句话囫囵过去,学姐盯着我,说:“那我一直牵着好不好?”
我一下从地底飞到天堂,轻飘飘地,真要成告白气球了。
“啊,啊,好啊。”
痴呆笑。
“你还真像一只小狗,要我牵着。”学姐轻笑着说。
要真是狗,那也是程叙清才能牵。
“不是啦。”
到了学校的鸿明楼,学姐说:“那我就上课去了,记得吃药,饭后温水冲服,饮食方面多注意……”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别担心。”我打断学姐,“快去教室。”
学姐点点头,往教室走去,高马尾一甩一甩地,好帅。
“回来了?”邱媛媛问我。
此时寝室里就她一个人,我点点头,“好了!李冰和小曦呢?”
“出去玩了。”
“哈,一天天的就知道玩。”
“你还不是,一天天追着程叙清跑。”邱媛媛打趣我。
“哪有?她追我!好不好?不说了,小曦的笔记呢?”我回寝室之前就和王曦说好了,借她的笔记来看。
“她让我和你说,在桌子上,请君自取。”
我拿来翻翻,哟,这么多笔记呢。
我把脸都吊成了苦瓜脸。
得,记吧,难怪小曦上课这么认真,原来把老师每一句话都记下来了,有李冰在旁边骚扰她,还能记这么多笔记,王曦实在是高!
我可是看着李冰上课可喜欢摸摸王曦小手的样子,哦,难怪后来王曦要李冰坐她左边,摸左手也不影响。
要是当时我和学姐一起选修的时候我也摸她的手就好了。
我又想到最后一节美育课,是考试,倒数第二节课给了考试内容,论希腊建筑的美,学姐忘了把收集的资料带来,又不能用手机,只能抄我的资料,选修考试虽然没有分座,还是有老师和监考员走来走去。
要在规定时间写完一千五百字的论文,我一个人时间倒宽裕,再要给学姐就超时了。
我们只能一起抄,还要看着监考员,放在中间可比一个人压着抄危险。
正抄得起劲,突然身后走过来监考员,我马上用手肘压着资料。
学姐还不知道监考员来了,看我压着资料,也乖乖地装个样子。
等到监考员走到前面去,我们俩笑得和塞糠一样,又不敢发出声音。
两只手捏的紧紧的,又紧张又刺激。
哼,难怪李冰上课喜欢搞王曦。
“狗,你想什么呢?”邱媛媛突然打断我。
我被吓了一跳,“没想什么,王曦这笔记做的好详细。”
“你也可以抄我的笔记。”
“你的?你上课听了吗?”
“看了课件,没怎么听。”
“那我还是看小曦的吧。”我很无奈。
“嗯,怎么提到我老婆的名字了?”李冰和王曦回来了。
“我儿媳妇的名字,怎么就不能提了?”我倒转笔,用笔头点了点书。
“谁是你儿媳妇?”
“小曦啊。”我舔着脸对着王曦笑笑,王曦摇摇头,专注看着李冰。
“冰儿子,你可得小心,看过公公对儿媳妇下手的小说没有?小曦这种可太得我心意啦。”我猥琐地搓手手。
李冰脸上几条黑线,“我看你是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喂,我是癞蛤蟆,你的小曦是青蛙哈哈哈哈哈哈,李冰,你是个智者,可惜你姓弱!哈哈哈哈哈哈……哎呀不行,肚子好痛。”我抱着肚子坐回去。
“没事吧?”王曦马上上来问我。
我搭着王曦的手,对着李冰挑一挑眉,“好儿媳,我好了。”
王曦一时哭笑不得,邱媛媛很冷静:“我早就看出来了。”
“小心我把你的药换成老鼠药!”李冰恨恨地。
我甩头,“我又不是老鼠,老鼠药哪能治好我的病?”
“就是药死你啊。”
“呀,弑父,是为不敬,不可,不可。”
王曦看着李冰无话可说,上来拿她的书,“少贫嘴了,不抄我可拿回来了。”
我一把按住:“抄,哪能不抄?”
我呵呵两声,闷头继续抄了。
抄完我感觉手很累,要掉了,这一节课本来就讲的多,王曦笔记还做得这么仔细,真是别样酸爽。
我把书还给王曦,大致背了一遍知识点,翻身上床。
还是有点晕,果然床是最美的港湾。
我悠哉悠哉地躺着,这种姿势玩手机也有点晕,就躺着最舒适了。
躺着也不睡,就静静躺着。
五点是我们寝室吃饭的时间。
我的帘子被拉动了一下,邱媛媛和王曦的头出现,“吃饭去了,或者我们给你带?”
“我要喝粥,自己去吧,稍微等等我。”我下床弯腰穿鞋子,李冰在后面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哎哎,你干嘛?”我直起腰,薅了一把李冰的头发,“走吧。”
“还晕吗?我们可以给你带的。”邱媛媛很贴心。
“没事,多动动,好的快。”
一路下楼,下午应该是有粥的。
要走到宿舍大门口了,我看到了学姐,张意岚也在。
“嘿!”她也看到我了,我挥了挥手。
“你去哪里?”学姐和室友们打了个招呼,问我。
我让室友先走,她们没动,在旁边看着我们。我和学姐说:“去吃饭。”
张意岚捂着嘴:“哎呀,不用了,叙清给你带了粥了。”
我很惊讶,看看学姐,学姐点点头。
我让室友们先走了,她们还很耐人寻味地盯了盯我。
“直接回你寝室吗?”学姐把粥递给我,还有点烫。
“嗯。”我摸摸包,发现没带钥匙。
就怪李冰催那么急。
我显出点窘迫,也没动。
学姐笑了笑,说:“没带钥匙么?”
我垂下眼皮,算是默认。
“去我们寝室吃吧,吃完了再回去,时间差不多。”
我提着粥,和学姐,张意岚一起走上去。
学姐让我坐在她的位置上吃,吃完了,我想起要给钱,“叙清,这粥多少钱?我一次给你。”
学姐掀了掀嘴皮,像是要拒绝,我眼神坚持,她回我:“三块。”
那么一共就是九块,我转给了她。
“谢谢你。”
学姐嗯了一声。
“哦,原来今天早上是你生病了啊?难怪——”张意岚突然开口。
我猝不及防,怎么回事?
学姐先制止了她。
我好奇心一上来,非得弄明白不可。
“学姐,有事吗?”
张意岚挑了下眉,没管学姐,“今天早上我们班开班会,叙清听到一半就跑出去了,我还纳闷什么事情。”
翘班会?好胆识!被抓到可是扣操行分的。
我很难以置信看着学姐,学姐很不自在耸动一下鼻子,“没有意岚说的那么严重,本来讲的就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听得我也无聊得很,早就想走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还做笔记呢。”张意岚没给面子,直接拆穿。
“就是无聊才做笔记啊。”学姐强装镇定,说道。
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滚烫得,汹涌着,叫嚣着,滚烫的爱意。
“学姐,你们今天在哪里开班会啊?”我问张意岚。
张意岚哂笑道:“在仁爱广场,离寝室可远呢。”
我心里一震。
还真是,一路跑来的?
“我……”我嘴唇嗫嚅几下,也没有说出什么。
“不用感激,应该的。”学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又坐下去。
我看着学姐这样不自在,也就及时告辞。
她点点头,我很不舍,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