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难得》东直门的尼古拉斯

20、第 20 章

　　决赛已经是十一月了，算是我们学校本学期最大的赛事吧，学生会每个部门都要抽调人手协助决赛完美完成。
　　我们创业部属于人少事多的部门，这个赛事也由我们部门主管，所以我一个人就领了几个任务，签到，现场布置，观众引导。
　　早上七点就让我们赶到学校大礼堂，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礼堂，特别大，和电影院一样。
　　看不出来，还有那个样子嘛。
　　之前其实已经决出了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今天算是颁奖典礼，要请学校领导来的，所以特别重要。
　　他重要就表现在，还要彩排。
　　这才早上，我现在的任务是布置会场，每个位置放一瓶矿泉水，放一本各个团队的创业项目概况，而且要正面朝上。
　　几百个座位，我们有几个人一起放，但是我的队友不知道要正面朝上，都是随意放，我这边放了矿泉水一看，乱七八糟。
　　我脑袋都痛起来了，袁寄晔也注意到了，“放错了！正面朝上！”
　　我又赶紧去把几百个座位的的挨个挨个检查过去。
　　袁寄晔的腰一定很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检查到一半，会场布置的群里突然有消息了:大家现在不用布置了，先充当机动组。
　　啊？我有点蒙。
　　那边袁寄晔喊起来：“现在机动组全部来我这里！”
　　他站在第一排，桌子上放着名牌，我眼尖，看到有程叙清，放在边上的。
　　话说，今天学姐不是说了要来吗？我怎么没看见？
　　我走到袁寄晔那里，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跟领圣旨一样看着他。
　　“现在机动组的成员坐在右边前三排，今天领奖的选手可能不会来，当然现在都还没来，我待会儿给你们每个人找到位置，一一对应一名选手，你们上台彩排领奖，如果选手来了就把注意事项教给他，没来的话，今天晚上的颁奖典礼就自己上，明白？”
　　“明白！”
　　可以，我成了演员了。
　　我被安排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这意味着我是领二等奖的选手。
　　王曦被分到第三排去了，坐在我后面，她就是一等奖。
　　袁寄晔又说话了，“到时候三等奖选手先上去，有一个奖杯，一个证书，左手奖杯，右手证书，懂吗？现在，三等奖的在领奖台左边准备上场。”
　　我就看着三等奖的五个同学在左边等着。既然是典礼，还是有主持人的，现在主持人都已经到了，他们要模拟主持。
　　“现在请校长讲话！”主持人声如洪钟，吓得我帽子都掉了。
　　鼓掌！
　　当然校长不可能参加彩排，所以主持人接着说:“请三等奖选手上台领奖！”
　　无聊。
　　我又开始玩手机了，看看手机上有没有新消息，很好，没有。
　　李冰来了，洋气得不得了，她是负责摄影的，昨天晚上炫耀了一晚上，把她给能的，不就一个新型摄像机吗？还不给我摸。
　　哼！我才不稀罕！
　　“宝贝！我今天摄影，我给你多拍几张！”
　　李冰很兴奋，一屁股坐在王曦旁边。我转过去，“给爸爸也多拍几张哈。”
　　“睡吧，梦里啥都有。”
　　“冰，知道什么是缘分吗？我有巴掌，刚好你有脸，你说！巧不巧？”我把帽子取下来去打李冰。
　　“喂！二等奖那个！上来准备！还要我喊几遍？”袁寄晔的声音，说的我？
　　李冰推了我一下，“说你呢！”
　　我吓得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往上走。李冰在后面笑了，“给狗拍几张照片，哈哈哈哈，看她这样子。”
　　“李冰，你也是三等奖的机动人员吗？不想做摄影组就把摄像机给别人！”袁寄晔对着李冰又吼起来，李冰也吓了一跳，离开位置。
　　哈哈哈哈，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好好走路！你是领奖！严肃点！”得，我端正表情，摆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面对袁寄晔，太君，不知道这个笑容是否合你心意？
　　一声轻笑传来，是学姐来了，我悄悄瞥了一眼，她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今天穿的黑色小西装，很郑重的样子，看着我们这三个老百姓被日本鬼子压着往上走的样子。
　　是，肯定搞笑。
　　我在左边站好了，那里站着一个部长，好像是后勤部部长，一个一个跟我们叮嘱:“待会儿左手奖杯右手证书，懂吗？记住，微笑！领导给你发奖杯，要鞠躬，主持人说请优秀团队讲话，中间的同学就留下，左右两个，”他指了指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就从右边退下，然后把奖杯和证书还给两边负责的同学，知道吗？”
　　“知道。”
　　“叙清，上来客串一下领导！”
　　我天！多么完整的表演体系！这不是崇医，是崇艺！
　　主持人说，“请领导为二等奖颁奖。”
　　后勤部太君立马催促我们:“快上去！”
　　我上台，这颁奖台太正式了，这灯好闪！我的卡姿兰大眼睛都给闪瞎了！
　　袁寄晔从右边上来，指着中间的同学，他不是学生会的，而是真的领奖的同学，因为要讲话，所以来参加彩排。袁寄晔让他站在中间的音响正对的位置，脚下有一个地灯，我站在另一个地灯上。布置半天，袁太君终于满意地点点头，下去了。
　　下面来了的学生会的人还挺多，我有点不好意思。
　　学姐也从右边上来了，有漂亮的礼仪小姐姐穿着特定的衣服，托着托盘，里面放着奖杯。
　　学姐从那边发过来，礼仪小姐姐站在后面，学姐拿起奖杯和证书给同学。
　　有那感觉了。
　　到我了！李冰也在下面照相，闪光灯好亮！
　　儿子！你爹眼睛要滴莎普爱思了！
　　学姐走到我旁边，左手奖杯，右手奖状，我鞠躬，一切都很完美。
　　学姐说：“阿必，真棒。”
　　看她神色不似作伪，我也很谦虚地回答:“谢谢领导，我继续努力！”
　　袁太君胡子一翘:“下来了！”
　　学姐是领导，从中间的台阶下去，我从左边下去，留那个优秀主讲人在台上。
　　我还记挂着那些没放好的手册，一下去我就赶紧去摆手册，袁太君看我离开了选手位，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你怎么回事？”八嘎！八嘎！
　　“我是会场布置，这些手册有些放反了，我摆正。”太君，我的错，我的！大大的！不好！
　　“坐着吧，待会儿还有第二次彩排，李冰！你去摆，正面朝上。”
　　我看着正照王曦的李冰跟被冻住了一样，心里暗爽，谁让你这么早来？
　　冰伪军哈伊哈伊地过去了。
　　反正我的工作是轻松了，我就坐这儿就行了。看着李冰忙碌的背影，竟也顺眼了不少。
　　第二次排练，上台前，袁太君对我的帽子提出了批评，觉得不够严肃。
　　“待会儿上台不准戴什么帽子了，还有晚上，如果选手最后还没来，就是你们上台，流程一样。”
　　我把自己可可爱爱的地主帽取了下来。
　　哼。
　　第二次排练完就是十二点半了，饿死我了，不过今天说了包饭的，午饭晚饭都解决。
　　我和王曦，李冰一起走出去，就在旁边的北食堂吃饭。
　　两荤两素，还可以哈，我吃的不亦乐乎，但是我最喜欢的花菜只给了打了一点。
　　“还有花菜吗？不吃就给我。”我低着头啃牛丸，说道。
　　王曦应该会给我，她打了花菜的，我们又坐在一张桌子上。
　　一只手夹了花菜过来，我很满意，“嗯嗯，好小曦，把我的冰儿子许给你。”
　　又是一堆花菜掉进我的盘子，王曦这么喜欢李冰？
　　“好了，够了。”
　　又是牛丸夹了过来，嗯？王曦这么好？
　　“好了，小曦，谢谢你了，喊我一声公公就好了，我就同意你们。”我边说边抬头，看见学姐温柔地冲着我笑，我嘴里的牛丸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嗯，我是叫你阿必，还是叫你公公？”
　　我手抖的不行了，王曦和李冰什么时候走的？
　　“我开玩笑的，我平时不这样，真的。”我诚心诚意地说道。
　　“嗯，那阿必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呢？崇医让你呼风唤雨？”羞愧。
　　王曦和李冰又回来了，拿着饮料，“刚刚去买水了。”
　　行！就这么抛下爸爸走了！
　　四个人在一起，学姐倒是没取笑我了。我们吃完饭就回礼堂了，今天可要在这里待一天的。
　　学姐递给我们薄荷糖，清清凉凉的感觉好棒。
　　我们在会议室坐下，下午没有上午这么忙，就是打扫会场，布置签到处，还有PPT调试，七点开始的典礼，还有两场彩排，中间还有吃晚饭的时间，但是因为人手更多，活也零碎，时间也更多，所以我有两个选择，一，走三十分钟在寝室睡一个小时，再走回来；二，睡会议室。
　　我选择后者，天气冷了真不想走，李冰和王曦倒是走了，一个负责摄影，一个签到，下午不用在，晚上来就行了。
　　我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闭眼。
　　这个姿势真不舒服，仰着脖子，嘴巴不得不张着，很不雅观，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好困啊。
　　睡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这时我的脖子从后面被一双凉凉的手抬起了。
　　“阿必，不舒服吧？”
　　“有点，不过太困啦！将就将就。”
　　学姐坐到我旁边的位置，“靠着我睡可能好一点。”
　　“不好吧？”
　　“我为了这个赛事，昨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啊……你靠着我的肩膀，我也可以靠着你啊，快点快点，我要睡了。”
　　学姐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肩膀上，再把头放在我的头上，我不知不觉，闻着那股清香，就睡着了。
　　“阿必，醒醒。”我迷糊着，感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
　　我睁开眼，学姐的脸在我的脸上方，好像很远？脸枕着的也好像不是肩膀。
　　我费力地想起来，没成功，学姐一只手垫在我压着的脸下，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扶了起来，我才发现我是睡在学姐腿上的，身上还披了学姐的黑色西装外套，学姐穿着白色衬衣，却很温柔。
　　“叙清，你没睡吗？”
　　“哦，我觉得你这么靠着不舒服，还是趴着好一点，而且我还是布置组的组长，刚才在计算人数。”
　　好吧，我坐起来，学姐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一个袋子，好像是衣服袋子。
　　“今天的工作人员都要穿工作服，我给你拿了，你看看合适不？”
　　一件红色的外套，上面浮夸地印着“崇医学生会”，还有一条裤子，黑色的。
　　我试了试外套，差不多。
　　现在两点了，我要到外面布置签到的会场了，我和学姐说了声，就下去了，她也要组织会议室里的打扫。
　　我在下面搬帐篷，桌子，板凳，打印签到表，挂彩灯，到时候签到可是晚上。因为今天人多，所以要布置四个签到点，我和我的伙伴一人负责一个。
　　搞了半天，四点半了，终于有模有样了，我满意拍拍手。
　　这时候，我看到邱媛媛，李冰，王曦一起来了，我记着邱媛媛是引导观众的，王曦和我负责签到。
　　我带着他们去领工作服，又被喊去彩排，我表演的那个选手还是没来，我只能继续，两遍下来，已经五点半了。
　　我记得我还领了个引导的活，现在有些选手已经来了，每个观众和选手都是有特定的位置的，所以我要引导他们坐在正确的位置上。
　　我站在门口，冷的很，外面厚一点的外套脱了，穿着学生会的工作服，薄薄一件，瑟瑟发抖。
　　做个门神，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