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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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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瀚海身着束袖衣袍,大片大片兰花蓝被他穿在身上,配着纯白的内搭和腰封,他站在月光下,身后山峦起伏。
元阵雨感激大哥没有直接冲进房内把他给揪出来,带点讨好的笑道:“嘿嘿嘿大哥你今天穿的还挺像个人的哈,怪好看的。”
元瀚海略微向左看了看,道:“不知元公子的大哥在何处,我怎么仿佛听到你是出来见朋友的。”
元阵雨:“……”
他大哥是曙光大陆上少有的八品修为,说是百里挑一不为过,只要他想听,哪怕不进赛场,也辨得出元阵雨声音,听得到他二人交谈,房里这点交谈自然瞒不过他,听得一清二楚。
元瀚海见他难得的被噎住不说话,觉得很是解气,又道:“怎么,家教严得很哪。想见元公子一面需要提前几天报告啊?”
元阵雨反唇相讥道:“管得着吗,家教再严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呢?二十好几了孤身一人,怎么很值得骄傲吗?”
说罢急急往后退了一步,将剑鞘举起高风亮节道:“我宽宏大量,不追究你嘲笑我了。喏你的,我先拿着,你走的时候再还你。”省得你又要动手。
元瀚海听闻大赛发生一场爆炸事故,本不放在心上,毕竟大赛哪年都发生几场事故。然而转念想到弟弟曾向他讨要过请柬,于是又问了详情。听完回禀后心中着急,深夜赶来探望,但是看见元阵雨依旧这副又皮又气人的活泼模样,想来问题真的不大。
元瀚海从他手中拽过剑鞘插上剑,道:“我回去了。”
元阵雨道:“哦,不再聊会儿吗?”
元瀚海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天天闲着没事做。”
元阵雨方欲回嘴,见他哥又转回身来朝自己走过来,于是没说出来,低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元瀚海走近了道:“被你气的都忘了。谁教你的护身术?”
元阵雨自豪道:“我自己学的啊,这不是小时候你打的多吗?太疼了也。”
元瀚海嗤之以鼻,道:“就你那点豆大的修为,成天不好好修炼。能学会对抗八品修仙者的护身术。”
元阵雨道:“真是我从小就学会的,你不记得总是当天打完我,第二天我就能跑出去玩了吗?”
还以为是你格外抗揍,不过元阵雨虽然皮了点、气人了点、过分气人了点、太能闯祸了点、丝毫不把家族放在心上外,倒是小孩子心性,很少撒谎。他既然说是从小学会的,元瀚海是相信的,可是这根本不合常理。
算起来那时候元阵雨只是二三品修为,什么术法这么强悍,使出来扛得住八品修仙者,又扛得住华池水。
元瀚海道:“那么,谁教你的?”
元阵雨道:“我,我自己会的。哎不对,我怎么可能自己就会了呢,不敢相信啊。”
元瀚海嘲道:“你也知道难以置信。”
元阵雨虽然不信,但是你来我往关键时刻却不能输,道:“怎么我也算是前元家人,继承了元耳仙君的血脉呗。你修为都八品了还不容得我会个好点护身术了。说不定我生来就会,前几世修为都在我身上攒着呢。”
见他开始胡说八道,元瀚海转身就走。
元阵雨道:“哥,别走啊哥。我还有事儿问你呢。”
元瀚海又走回来问他,“有完没完,退出家族的人还想探听消息,哪儿来的脸面。”
元阵雨嘿嘿笑,道:“哥,大赛总评审滕落州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元瀚海道:“青家的丹师,跟他家有点血缘。先学医后入丹道。挺多人不喜欢他,怎么?”
元阵雨道:“那他是心机深沉之辈吗?”
元瀚海嗤笑道:“整天跟一群附属家族都算不上的家族打交道,能认得清人才怪。你见他认出你了吗?滕落州最喜丹术,沉迷于此。连天天去青家乱窜的你都认不出。这种人哪儿来的时间搞阴谋心机。他一头灰发,却身手矫捷,你不觉得奇怪吗?”
元阵雨诚恳道:“奇怪。”卫生情况还不好呢,更奇怪。
元瀚海道:“数十年前曙光大陆降灾,瘟疫四横,无数百姓遭灾,前去诊疗者,凡医者十死四五,他始终在瘟疫最肆虐处收治。一头灰发和容貌的改变,是当年以身试药留下的。但是那场瘟疫后他也就此不再诊治,哪怕病人死在他药庐前也从不过问。”
元阵雨心情复杂,道:“哦,还有人跟我说他借炼丹大赛谋私利。”
元瀚海不以为然,道:“不为家族谋利才不合常理吧。避散丹是青家招牌,在青家药铺的盈利里这一块占的不小。”
元阵雨点头,犹豫了一下,仍旧问道:“那凤翔府于家家主于山夫是个怎样的人呢?”
元瀚海负手道:“谁?没听说过。怎么,别人说的你不信,我说的你就信?”
元阵雨笑道:“其实你说的我也不全信,不过我自己也会判断啊我又不傻。我没啥问的了,你可以回去了,早点歇息少熬夜,拜拜!”
说完撒腿便溜,丝毫不给元瀚海抽他剑鞘的机会。
元瀚海指运剑诀、暗动灵力,一剑鞘砸过去,准确打中了元阵雨,砸的他直直向前扑倒。随后他动动手指自行收剑,也满意的回府了。
元阵雨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跑进起居室,将门合上喘粗气,等他转过身来,发现魏微眠静静坐在檀木桌旁看着他。
唉。
魏微眠静候许久,一直等他回来,此时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元阵雨诚恳道:“可是我不想骗你。”
魏微眠道:“那你告诉我,约会如何,开心吗?”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虚了,元阵雨振振有词道:“什么约会,我去见朋友了!我们的关系是好兄弟!”
魏微眠负手走近,他已经脱下了明黄色的赛服外袍,仅仅身着一件常穿的蓬松的白色衣服,领子很深,露出大片胸口。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元阵雨,道:“什么兄弟,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的那种吗?”
元阵雨想说:“这么巧你猜对了。”可是他说不出来,因为魏微眠牢牢按着他的双手,露出的胸口紧紧压着他的,压的他微微有些喘不上气。每次元阵雨要开口说话,魏微眠便微微偏过头亲他,说一下就亲一下。
亲了数十下,元阵雨终于成功的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他沉迷在魏微眠的俊美里,沉迷在他柔软的唇中。他看见魏微眠望向自己的眼神,眼神微醺,像饮了极甜美的葡萄酒,眼睛里盛满了欲望,赤裸裸的展示着想要。
耳鬓厮磨,唇与唇碾转舔咬,魏微眠呼吸急促,抱住他微喘着靠在他肩膀上歇息。
这感觉好极了,元阵雨也说不出话来,不舍得说话惊扰如此美好的气氛,一时间只听见窗外飞花飘飘扬扬落下。
魏微眠箭在弦上、情难自持,但又不能不自持,只好停下,不敢再亲下去。抱着元阵雨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着元阵雨,问:“舒服吗?喜欢吗?”
魏微眠的声音沙哑而慵懒,像是一种叫人心甘情愿前来的邀请,眼睛里也有水光氤氲,性感极了。
元阵雨突然的脸热,竟有些不敢直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偏过头想了想,魏微眠仍半压半搂着他,而变化很明显,于是小心翼翼道:“呃,虽然我没有实践过,但是小话本也看了不少。需要我去另一间起居室,把这间留给你吗?”
魏微眠看着他,没有刻意掩饰,只是伸手慢慢揉他柔软圆润的耳垂,反复揉搓,哑声道:“不要。”
他的指尖从耳垂顺着划到下巴,在元阵雨的下巴上挠了挠,道:“没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没有什么需要瞒我的。知道吗?”
元阵雨心虚点头。
到成丹的最后几日,元阵雨反而觉得魏微眠更加游刃有余没最开始提炼时那么紧绷了,证据就是,时不时的,魏微眠会主动停下来跟他说点什么。他把基本成形的上交大赛的灵丹放入木箱那么大的潮室进行最终静置后,还给元阵雨变了个戏法。幽幽绿色的火从银色的水面上烧起来,还可以变换几种形状。可惜不怎么漂亮,元阵雨也不是很喜欢。
大赛倒数第三天,魏微眠将灵丹交出。
负责清点收集成品的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懒洋洋道:“于家的?放那儿吧。桌上有告示,按告示来放,看仔细些。”
桌上有特制的长长的玉石盒子,冒着淡淡的白色寒气,内里挖出了灵丹那么大的圆孔,分别是三排。魏微眠按照顺序将滚圆雪白的灵丹依次放入,广灵丹、护元丹,然后是新丹,他放得很快,却并不显慌乱,美人何时都赏心悦目,像极了一副画。元阵雨则在旁老大爷似的抱着手看。收集人奇怪的看了看他俩,穿明黄色赛服的显然是丹师,那么剩下那人自然是学徒,然而学徒袖手旁观,丹师反而亲自做这种琐碎之事。
待魏微眠放完,收集人站起来将丹盒锁住,将一枚标号为柒的木牌递给他,道:“行了,可以走了。”语未毕,见数位丹师同时来上交灵丹。
九位收集人统统站起来,笑着行礼,拱手道:“丹师怎么亲自来了,我们晨间想要前去送丹盒,又怕惊扰成丹,定下了今晚再去拜访的。”
魏微眠并不感兴趣,转身离去,丹师见到这边动静,本来漫不经心一瞥,见到元阵雨,领头的几
位想上前来拜见。
元阵雨以目光恶狠狠逼视,元家丹师终于将脚收了回去,笑着背对人向他小幅度挥手,元阵雨点了点他,算他们识趣,便同魏微眠一道走了。
十五日赛程结束后,会有五日公开对外的评审,叫做丹华评,在山清水秀、风景无双的赛场高台上,将丹师们上交的灵丹逐一点评。不仅仅是参赛的丹师可以参加,凡是凤翔府内对大赛有兴趣的修仙之士,皆可来听评审,往往万人空巷一票难求,异常的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