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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新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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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几个新朋友。
班上两个女生经常找同桌说话,有时也问我借作业笔记、橡皮什么的,一来二去和她们熟悉起来。俩女生属于养眼的类型,学习很一般,有自己的小圈子。
她们表示,以前听说我不容易接近,接触下来发现人也不错嘛!
现在我是个排名倒数的学渣,与她们属于同一个阶级,自然有许多共同语言。在没有网络的时代,我总算可以向别人问这个问题:“四大天王到底是啥?”
她们并没有嘲笑,而是怀着耐心解答,原来四大天王是香港出道的几个明星。
“那为什么叫天王呢?他们很强吗?”我还是疑惑。
“当然......当然很强了!叫天王的当然很厉害了。”胡姓小姑娘理直气壮的和我争辩,本来很小声的她说话突然变大了。
另一位姜姑娘微笑道:“明星肯定厉害的。”她揶揄的目光看看我,又瞅瞅胡姑娘,直看得对方脸现羞红,伸手打她。我感觉很有趣。
“你跟高云很熟吗?”姜姓女生好奇的问我。
“以前小学同学,到这边来后没说过话。”我谨慎的答道。
她们有些满意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高云在班上已经有了大人气。印象中明媚热情的小姑娘,举止间不经意露出别样的风致。从前和她相熟时,我就觉得这个姑娘以后肯定很受男生欢迎。看着男生们被她迷的团团转,我不禁欣慰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然而等到她实现我的预见,我已经和她说不上话了。下等阶级的人没资格与上等阶级的人平等对话,那简直像一种僭越。
一边觉得很滑稽,一边不禁感慨时间是如此残酷的东西。我决定把过去丢掉。
找到朋友真是件愉快的事,课间我总算不用继续装作认真学习,可以找到能随时聊天的人,班上各种趣事也不至于无从知晓了。
人是社会的生物,想超逸拔群便得忍受苦楚。由于没有威胁,只要脸上露出和别人一样的傻笑,很快就能打入各个小团体。男生玩耍时那些小把戏,难道在下真的学不会么?
我最喜欢玩的是和人扳手腕,在人群中勾勾手指,挑一个闻名远近的壮汉,两人对坐着动用肌肉在课桌上较劲。姜姑娘和胡姑娘则在一旁加油,取得优势时不禁大声欢呼,热闹的气氛引来高云和班上其他漂亮女生的目光。对手如有荣焉,突然像一头强壮的公牛。
人是没法和公牛较量的,结果我很快败下阵来,周围传来一阵深切的惋惜。我笑着晃晃酸痛的手腕。
与此同时,王东的朋友突然变得很少了。人们已经过了新鲜期,随即处于冷落期,他在教室里徒然的转圈,明明前几天大家都热情洋溢的,现在却找不到一个人肯和他聊天,想必心里很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成绩排名的顶峰不是那么好呆的,希望他能消受吧。我已不是他的朋友,对此既不用提醒,也没有任何负担。
初一的时候,学校开始上晚自习,学生们听到消息叫苦不迭,我心中暗笑,因为晚自习在小学时咱就享受过了,这是个小场面。
晚自习后我与众人告别,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漆黑的小路没有灯光,遥远的星星还和去年时一样。
秋季运动会到了。
大概是出于“最坏的班级一定要取得最好的体育成绩”这种古怪观念,本班同学们很积极的参加了这次运动会,一些鸡肋项目都有好几个人争抢,与课堂上万马齐喑的状况是大相径庭。看着班上“帅哥”、“酷姐”们如此踊跃的表现,我才知道他们并非没有荣誉感的。
我没参加任何比赛,而得到了一份与本班五十八名相对口的工作,也就是打杂。工作内容是和几个同学在教室与操场间来回跑,把桌椅水桶等物品搬运到指定地点,当班上同学比赛时,负责卖力的挥毛巾递饮料,除此之外就可以挤在椅子上和人看故事书了。
以前我参加比赛的时候,其他同学只能做看客,现在轮到我了,所以这种安排很公平。
胡姑娘带了几本新杂志,准备在运动会间隙消磨时间,女生的杂志我自然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故意和她抢着看。
那本书在讲如何搭配衣服和怎样选择发型。里面的规则只记得一条,就是外衣穿搭不能用红色配绿色。这是什么原理呢?我想不明白。
“就是这样的呀,哪有为什么!”
胡姑娘睁大了眼睛道,她对杂志上那些东西的笃信更甚于数学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