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职业技术学院》一点咸鱼

78、冲突

　　“就是，看看那群土包子，这是刚从乡下来的吧！”

　　“呦，竟然坐的是牛车，莫不是这牛车也是租的？这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也忒寒酸了吧！”

　　“快看，快看，那后面牛车里竟然还有女学生，看衣服好像是同一个地方的，这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啧啧啧......”

　　隔壁的队伍好像也是大清早想要进城的某个学堂的学子。平均年龄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打扮虽然比不上京城里那些有名的学堂，但比秦安远这边的学生又好多了，坐的虽不是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但也是被淘汰的驽马拉着的车。估计是离京城比较近的某个县城的学子。

　　“说的好像自己不是第一次进京城一样！”程艳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呦，臭丫头片子！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吗？是女生，就应该乖乖的回家绣花织布去！在这逞能，小心挨打！”一个满脸青春痘，体重大概有一百八的一个大胖子叫嚣道，甚至威胁似的伸了伸自己的拳头。

　　“哎，你过分了啊。女生怎么了，大宣律法规定女生不能出门，不能说话了吗？没有规定，你凭什么张口乱说，怎么的，你的话是比律法好用，还是金口玉言啊？”一看自己的小学妹被欺负，周平哪忍得住，立马就呛声。

　　“什么律法，什么金口玉言，你可不要乱说，不要给我乱扣帽子，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可以看出那个青春痘男生明显被吓了一跳，声音已经低了很多。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天子脚下，京城门外，谁能保证刚才自己所说的话还有对方下的那个结论不被某些有心人听到，到时候再曲解，甚至传扬出去，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做贼心虚！”

　　“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一看对方的气势被吓住，坐在牛车里的不论男女的学生都开始嘲笑。谁让对方先是无理的对待他们呢。

　　而且秦院长经常教育他们，要会看眼色、识时事；斗不过的人和事就先战略迂回；能斗过的，一定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必不饶过。他们现在可是忠实的实践着秦院长的教诲呢。

　　“你们是不是想找死啊！”对方队伍中，有一个脾气暴躁的肌肉男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过来！

　　一直在牛车上冷眼看着的刘师傅坐起了身子，因为他看到对方队伍中那个师长模样的人不仅没有阻止自己学生的意思，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看好戏的笑容。就知道对方那个看着年岁不大的肌肉男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因此连忙提高了警惕。

　　“干嘛呢，干嘛呢？想打架，是不是？要不要进衙门里打架试试？”正在负责城门巡逻的一队士兵似乎发现了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愤，走了过来，抖了抖腰间的大刀，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呢！这就进城，这就进城！”一看惊动了巡逻队，对方那个瘦弱的山羊胡子师长连忙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学生，点头哈腰的说道。

　　巡逻队的人看着对方这么识时务，很是满意，转头又看向牛车的方向。

　　“孩子年纪小，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抱歉！”回话的是八面玲珑的田掌柜。他认识那个领头的士兵，那个士兵明显也认识他，看到田掌柜的时候，明显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既然已经道歉了，那就赶紧进城，莫要耽误后面排队的人！”士兵挥了挥手就让牛车先行离开。

　　“现在咱们到了西市，牛车都寄存在街口。地方你们都知道。现在开始，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必须三人一组，不能单独行动。还有，不要和其他人起冲突，特别是如果再碰到刚才的那群人，就当做没看到，知道不？”

　　把学生聚集在一起，田掌柜很严肃的交代道：“现在进了西京城，只要咱们不惹事，也就没人敢对咱们动手。当然除非碰到那些纨绔子弟。所以，大家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千万冷静，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受人挑拨，犯下错误。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去逛了。我跟着男生这边，刘师傅跟着女生！就这样，解散！”

　　随着田掌柜的一声“解散”，十来个学生仿佛出笼的小鸟一般，刹那间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哎，这些孩子！刘师傅，咱们赶紧跟上吧！”田掌柜摇了摇头，对着依旧看起来慢悠悠的刘师傅说道。

　　“走吧！”刘师傅倒也没有拒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学生们逛街的时候，秦安远正和小胖子一起待在造纸的院子里研究纸张新配方。因为熬纸浆的味道并不好闻，而且季洛璃对造纸并不感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去凑什么热闹。

　　“这一下子少了十来个人，怎么感觉庄子上都空了好多。”小胖子蹲在大水塘边，正在唉声叹气，边说边用竹竿捅着池塘里面浸泡着的竹料、树皮、秸秆、烂渔网等，“灵宝，你说的这个什么烧碱还真有用，比之前用的石灰水速度快多了。我看这些浆水已经好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它们都捞出来了呢？”

　　“我看看！”秦安远接过小胖子手里的竹竿，在池塘里面搅了几下，“可以了，你去把石臼搬过来，接下来我们要把这些已经煮烂的原材料舂成泥面状！”

　　“啊？这么累人！我弄不了，这种体力活不适合我，我拒绝！我现在就给你找其他合适的人去！”不等秦安远说什么，小胖子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院门。

　　“这臭小子，本来还想让他借此锻炼锻炼身体呢。好像他又长胖了。现在竟然学会偷奸耍滑了！真是！”秦安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胖子现在虽然已经适应了没有小厮丫鬟的生活，但是对于这种体力活那还真是从来不动手的。

　　毕竟小胖子一直标榜自己是一个靠大脑吃饭的聪明人，不是靠体力生存的野蛮人。

　　就在秦安远自己把石臼滚到了水塘边，已经费力舂好一石臼的时候，小胖子终于带着两个没有出去逛街而是缩在宿舍的男学生过来。

　　“韩壮壮，郝勇，你们两个都没有出去？”秦安远看到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逞能了一把，现在胳膊差点抬不起来。现在有了全学堂最有力气的韩壮壮帮忙，有了郝勇换手，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是怕去了外面吃不饱，毕竟，我的饭量，院长你也是知道的！”韩壮壮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就接过秦安远手里的石杵，很是轻松自在的挥舞起来。

　　看着人家像玩一样的工作，秦安远揉了揉肉自己发酸的胳膊，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每个人的天赋本能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现在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憨傻的韩壮壮，要不是亲眼见过，谁能相信十三岁的他竟然可以单手举起一个大水缸呢。”

　　想起第一次见识韩壮壮同学吃饭的场面，秦安远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毕竟任谁看到一个瘦瘦弱弱，看起来肯定营养不良的孩子，在一口气吃了八个窝窝头，还羞涩的说自己没有吃饱的时候，都会感到不可思议。当下分发食品的季洛璃就赶紧派人喊了大夫过来，让大夫检查检查韩壮壮的身体。

　　大夫来了之后，经过仔细检查，还有耐心询问，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韩壮壮自娘胎里就很能吃，别人怀孕一天吃三顿或四顿，他娘不行，一天最少七顿饭，还不算半夜起来的夜宵。就因为这个，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韩家在他娘怀胎十月的时候，硬是将辛辛苦苦攒的一点家底都吃光了。

　　韩壮壮出生后，胃口大的惊人，他娘可以养两个孩子的奶水都无法满足他一个人，最后不得已只能又佘了一只产奶的母羊，这才将将够吃。

　　韩壮壮越来越大，食量也是与日俱增。就因为吃饭这个事，他爹他娘不知道争吵了多少回。甚至有一次他爹瞒着他娘想要将他偷偷卖掉。但是方圆几里的人家都知道韩家小子特别能吃的事情，根本没人愿意买。

　　至此之后，日渐懂事的韩壮壮终于学会了控制自己的饭量，一顿吃只吃个三分饱，有时甚至两分饱，即使这样，他的饭量也比一个成年男子大。长年累月的吃不饱，还有为了吃上饭经常替自己爹做那些属于成年人的重体力劳动活。韩壮壮的身体越来越差，有好几次都晕倒在田埂上。

　　到底是亲爹娘，看着自己儿子的这个样子。两口子商量了一下，终于决定把儿子带到京城卖了，不图赚多少钱，赚起码可以让自己儿子吃饱饭，他们把这个决定告诉韩壮壮之后，韩壮壮虽然很难过，很不舍，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所以当初在人市的时候，秦安远一说管饱饭，韩壮壮的爹娘立马就心动了。再三确认之后，才放心的自己的儿子交给了秦安远。而秦安远开始以为夫妻两人对自己儿子的饭量形容是夸张的，直到见了那瘦瘦小小的人在吃了八个窝窝头，一盆面条，两张饼子，最后用盛面条的盆又盛了一盆稀饭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韩壮壮这种人应该和现代那种什么大胃王一样的，在胃容量以及消化系统方面异于常人。

　　好在韩壮壮虽然吃的多，但力气着实不小，也算是一种特长了。只是现在秦安远还没有琢磨出来让他利用这种特长做什么。但目前看来，帮着自己舂纸浆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