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职业技术学院》一点咸鱼

72、活字印刷2

　　推开外面包着一层铁皮的木门，实验室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当然不是说里面风景如画，环境优美之类的，相反的是，实验室的味道觉算不上好闻，各种墨臭味，还有其他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上的一股怪味。

　　“小胖子！你是不是又偷偷把臭豆腐带进实验室了！”一闻到这味道，秦安远就知道这绝对是小胖子干的好事，一时生气，竟然在皇上还有平南王面前喊出了“小胖子”这个自己给取得外号。

　　“哪有偷偷带，我明明是正大光明带进来！”正在埋头调配油墨的小胖子立马抬头反驳道，“哎，皇伯父，父王，你们怎么过来了？”

　　眼瞅门口的几人都皱着眉头，掩着鼻子不愿意走进来，小胖子终于明白可能实验室的味道是真不好闻，因此连忙推了推旁边跪着见礼的陆文博，“赶紧把窗户打开散散味。”

　　等到房间的味道终于散出去一点的时候，秦安远这才往进走，边走边将凌乱散在房间各处的试验材料收拾规整到旁边的架子上，“我说小雀，我说过多少次了，做实验一定要有计划，按程序来。实验材料随用随取，用完就放回原位，这样有利于培养良好的实验习惯。也就是现在是简单的试验，你这样做还没什么事，如果后面试验难度升级，实验内容越来越危险，你这个怎么能行......”

　　“又唠叨，哎！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小胖子嘴上答应着，但看那样子就知道根本没将秦安远的话放在心上。

　　“景静亭，我再最后强调这一遍，如果你还不进耳，那么忙活完活字印刷，我将没收你进入实验室的资格。”

　　一听秦安远好像是认真的，小胖子看了好几眼，最后败下阵来，“好，我知道了。我对着我皇伯父还有父王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遵守实验室章程，严格按照实验室使用规定进行试验。这样可以了吧。你可千万别没收我的试验资格，没有试验，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啊！”前面还算严肃正经，到了后面小胖子已经开始了他的撒娇耍赖。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治得住你的人存在啊！小雀！”皇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人的互动。

　　“皇上恕罪，实在是.......”秦安远害怕皇上误会自己欺负他侄子，因此连忙开口准备解释一番。

　　“行了，你不用说。我明白，小雀是需要人好好管教管教！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皇伯父，我还是不是您最爱的亲侄子了，您怎么还向着外人呢！”小胖子嘟着嘴，拉着皇上的袖子故意撒娇。

　　“是啊，你一直是我最爱的侄子，不过，比起以前，现在这个样子更得我喜欢，哈哈哈哈........”看着小胖子受挫的样子，皇上难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皇伯父，你来的正好！今天早上我刚好有个不错的想法。饭都没来的及吃饱，就跑过来验证了一番，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活字印刷应该能成！”

　　秦安远发现小胖子好像和平南王之间有了什么间隙的样子，这对父子之间没有之前表现的融洽了。

　　“哦，我刚就听灵宝说什么活字印刷，但到底他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我还不明白呢，小雀能给皇伯父解释一下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我的专长。活字印刷是灵宝提出来的，本来他是打算给我们印教材的，没想到转了几家印刷店，发现大家都是雕版印刷，不仅速度慢，效率低，而且浪费人力物力。于是就决定自己搞个方便快捷的印刷工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研究印刷术的原因。”

　　“活字印刷则是取决于灵宝看到印章时候的灵感，他觉得既然印章能在纸上印出字来，那么如果把我们现在用的所有字都刻成一个个小印章，然后用的时候，在进行排列组成，这样一篇文章就可以印好了，而且这些字可以一直重复利用，直到损坏。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棒？”

　　小胖子背着手，仰着脑袋等待夸奖。

　　“灵宝的想法当然不错，但是我听他的意思是这个实验是你负责的，这么简单的事，你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个什么成果，看来学的也不怎么样啊！”平南王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变了很多，内心里暗暗高兴，但是一开口就忍不住打击。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简单？你知不知道，我带着我们的同学试验了多少种材料，铜刻的，各种木料刻的，石头刻的，泥刻的，你看看，光试验资料我们都整理了多少！你以为做实验是简单的事吗。”自己的努力被否定，小胖子气到直接拿起桌面上那本厚厚的实验记录册子摔在了自己父王的面前。

　　“小雀，态度，注意自己的态度！”陆文博拉了拉小胖子的衣袖，悄声劝道。

　　“王爷，你这就错了。虽说这项技术听着是简单了一点，但这个过程绝对不简单。从古至今，每一项技术和发明的背后，都是无数人，甚至数代人的艰辛积累，才一点点成形的。您这一句话不仅否定了小雀的努力，而且否定了很多匠人的努力。咱们现在用的所有工具，包括写字的毛笔，您练武的兵器这都是一代代研究改良的，所以您那样说不正确，你应该向小雀道歉！”虽然知道古代的人根本不怎么重视技术学习、传承这些，可是听平南王这样说，秦安远还是很生气的。

　　“灵宝，别这样！”陆文博劝完小胖子，又赶紧劝秦安远，一时担心两人惹得大宣王朝第三大Boss生气，都不敢看平南王的脸色了。

　　“灵宝说的没错，你是应该向小雀道歉！”皇上将自己翻了一半的试验记录递给平南王，示意他自己看看。

　　平南王接过那本厚厚的册子，慢慢翻看，只见上面每一页都详细的记着“x年x月x日，天气，试验材料，试验人员，试验过程，实验结果，实验结论等等。”同一个格式，每试验一次，光记录就是十几页，从最开始的繁琐，但后面的渐渐简便，从最开始的烦躁，到最后的平静。

　　翻着这本册子，仿佛能看到胖胖的少年一次次，一天天，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泡在了这个冰冷阴凉的实验室，从一个十指不沾人间烟火的天之骄子，慢慢磨练成了一个双手沾满各种油墨、木屑、泥土的踏实少年。

　　“小雀，他很厉害。经常在实验室里泡到三更半夜，几次都是张伯让人找我，我找人才把他从实验室拉出来，严厉令他回去休息的。有时候忙的几乎忘记吃饭，所以张伯才能对他把吃食带进实验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上课、吃饭，他几乎都在实验室里，从最开始的什么都不会，到现在都学会了木雕、泥塑，就因为这是实验需要，所以他都一一学会，从不叫苦，也不喊累，反而总是高高兴兴。有时候我看他很累的样子，就劝他休息一下。可是他却说什么，活字印刷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如果能够做出来，不仅是他父王就是皇伯父脸上都会有无限光彩，所以我才由着他......”

　　“小雀，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如果活字印刷真的成功了，你尽管提要求，皇伯父都答应你！”可能是被秦安远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皇上的脸上也有几分动容。

　　“我才没有这样呢！”这会小胖子倒是害羞了，揉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低声反驳。

　　“小雀，是父王狭隘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刚才的话是我说错了！”没想到平南王竟然真的开口道歉了，“我们小雀很厉害，也很优秀，父王为你骄傲！”

　　“父王！”听了自己父王的话，小胖子倒是不知所措了，只能含着泪喊了一声。

　　正当这对父子陷入温情中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小雀，你送过去的胶泥烧制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试一试了。”

　　来人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是满满的小印章一样的活字。

　　“烧好了，这么快？正好，我刚调配的油墨也好了，赶紧端过来，我们试试！”一听说自己的胶泥活字好了，小胖子立马激动的将自己的父王还有皇伯父抛到脑后，拉着那个比他高一头的人就往进走，“我要忙了，你们........”

　　“你先忙，我们看看！”皇上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并没有对着来人表明身份，只是示意他们赶紧试验。

　　其实秦安远自己知道活字印刷如何做，不过他并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而只是提出了想法，然后就把这个工程扔给了学生，让他们自己思考，自己摸索。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月余时间，就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材料。

　　秦安远撸起袖子也去帮忙，毕竟皇帝和王爷都在，还是要他们尽快看到成果的。

　　“烧制过程中，有些烧裂了，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好的！”说话的人就是端着胶泥进来的那个学生，他也算是活字印刷实验组的主力成员，叫周平，今年十三岁。

　　“没事，我已经预料到了，所以，烧制的这些字都是双份的。咱们先印个最简单的《论语》吧！这些字，印刷前两章是绝对没问题的！”

　　“好！那咱们开始排列吧！”

　　《论语》是耳熟能详的大众书籍，不一会，几个人就将版排好了，油墨也都刷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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