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是敌是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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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烟织的预料，祁云府并非处于祁云城的中心，而是位于祁云城的左角，几乎是倚着城墙而建的，占地也不大，也就半个凤起山庄的规模。朱色大门紧闭着，门前也并无侍卫伫立，显得冷清异常。
许是烟织的惊异太明显了，祁云柠无奈地拧拧鼻尖，“我常年不在，这府里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下人。”
烟织尴尬地笑笑，看着他上前去敲门，好半响才走出了个老态龙钟的仆人，一双眼眯着打量了祁云柠好几遍才似乎终于认清了来人。
“少爷，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李伯。”祁云柠冲着老仆人的耳大声地喊着，而后冲着烟织喊了声，“玉儿姑娘，随我来吧。”
老人佝偻着背站着，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有些木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烟织无端的对这个祁云府感到了丝恐惧。但既然已经到了这，哪里还有不进去的道理。
祁云府内真的如祁云柠所说，连个多余的下人都没有，一路走进去，就只遇到了三两个正在打扫的仆人，看见自家主子也只是停下手中的活行了个礼而已，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祁云柠倒似毫不在意，仍是一脸痞笑。
整个祁云府都安静得很诡异，除了间或有几声鸟鸣便再无一点声响。烟织走得小心翼翼，跟在祁云柠身后不敢远离半步。
“前面的池塘便是了。”
映入烟织眼帘的是一个规模并不大的池塘，周围垂柳依依、青草葱葱，大团大团的栀子傲然开放，吐露的馥郁香气相距甚远也能清晰可闻。岸边围种着一圈修剪齐整的金丝桃，刚到花期，隐约可见金灿灿的小巧花蕾，煞是玲珑可爱。衬着那个碧玉般的池塘，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池中稀稀拉拉浮着的几片莲叶，小小的莲叶随波荡漾，甚是柔弱无比。偶尔一两只蜻蜓飞过，也不忍心再那脆弱的花蕾之上稍作停留。
“原本是满池的睡莲，如今只剩下这些了。”祁云柠的声音显得较平时低沉很多，注视着莲叶的眼神深沉得如同无底深渊。他应该和他的娘亲感情很深厚吧，烟织如是想着。
提着裙脚小心地靠近池子边，俯下身细细地打量着那几片莲叶，沉吟片刻又跑到另一处观察，祁云柠看着她绕着池子走了一圈，也并未出声询问。他一直深信不疑，她能够帮得上他才是。
“我知道原因了。”
果然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祁云柠倒也不急于知道原因，只是闲适的就着草地席地而坐，似乎很是享受这初夏的阳光般。
“你命人重新翻新过池子。”烟织觉得俯视着他似乎不是很妥当，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姑娘果然料事如神。”
“这就是原因所在。这池子的睡莲并不是一个品种的，老夫人当年深知它们的习性，按照它们各自不同的喜好分开栽种，可是池子翻新过后，却将它们一视同仁了，自然是要出现问题了。”
烟织指着最近的那处睡莲，“那名为洛桑，花呈杯状，为浅粉色，香味浓烈，它的最佳栽培深度应是一至二尺。”随后又指向一处，“而那名为日出，花呈星型，黄色，香味淡雅，最佳栽培深度应是一尺半至三尺。”
说到兴起，不免站起身来，指着更远一处，“而那一处的是霞妃，花先杯状后星型，暗红色，深度同日出该是一样的。还有……”
“够了，我知道了，你讲的那一大堆我都被搞糊涂了。简单来说，我应该怎么做？”祁云柠抚着额无奈至极，谁曾想这睡莲竟还会挑水深？！
“你应该把所有的睡莲区分开，然后栽种到适宜的深度，千万要注意不能把睡莲的根茎埋进淤泥太深。还有，把那些个柳树除掉，有树荫的地方睡莲长不好。”烟织一一把注意事项都说清楚了，却没有注意到祁云柠的脸色也一点点黑了下去。
“姑娘，这说来轻巧，却是谈何容易啊？”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只有三天时间，过了这个期限我就爱莫能助了。”烟织知道把这些个不同品种的睡莲区分开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这满池的睡莲估计就真的是要有灭顶之灾了。她实在不忍心这么多睡莲就这么毁于一旦，能同时种植着这么多品种的睡莲，那老夫人一定是极其偏爱的吧。
“是，是，是。我立刻去召集工匠准备。”
“我要先回去一趟，准备些随身物品，还要交代些事。明日我再来拜访。”烟织有点担心玉娘恐怕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对方是城主，也会惹人非议的。但是自己也确实不放心把这池睡莲托付于他人。
“当然可以，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祁云柠现在对烟织可谓是有求必应，一张脸眉开眼笑的，显然解决了睡莲的问题他很是欣喜。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姑娘可否替我解惑？”
“什么事？”
“那日姑娘分明说自己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会对这些个名贵的睡莲如数家珍呢？”祁云柠的脸依旧是笑着，仿佛这个问题与他毫无意义可言，只是单纯处于好奇而已。
烟织一下子词穷了，方开始后悔刚刚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寻常人家莫说是这些个名品，怕是连睡莲都是极少见过的。自己对睡莲如此熟悉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姑娘不回答，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他一脸痞笑，烟织不知道自己该说真话还是假话。自从离开了牧大叔以后，她每天都在用谎言掩盖着自己，渐渐不知道该怎么说真话了。但是她至今为止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个惊天大谎言，她除了她活着的事实外根本找不到一丝真实性。那又何必执着于多一个还是少一个谎言呢？
“其实，我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那家的主人对睡莲相当迷恋，我才得以知道这么多。”
一个很拙劣的谎言，根本不堪推敲。祁云柠的眸子中没有笑意，唇边却始终保持着那个弧度。
“那就有劳姑娘了。我还有事处理，就不便送你出门了。”祁云牧拱手一揖，“危月燕，送这位姑娘回去。”
柳树后应声出现一个蒙着白纱的婀娜女子，朝着烟织一福，却并不言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是敌是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