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九天》兮归

2、2.禁忌的爱

　　“爹，”烟寒恭立于楚逸飞身前。

　　“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吗?”楚庄主掀开杯盖，望着那蒸腾而上的水汽，徐徐地开口询问，等不到他的回答便自行开口，“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你要知道分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落了人口实。”

　　“孩儿明白。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日后一定注意。”烟寒俊逸的脸上透着一抹隐忍。

　　“我看也该是时候为你物色一位妻子了，也好让你断了那份心思。”

　　“孩儿不要。”烟寒蓦地提高音量。

　　“容不得你说不要。你早该知道你和织儿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世人也皆不知我有这个妹妹，为什么不可以？”烟寒忍不住上前一步，激动不已。

　　楚逸飞覆在杯盖上的手有丝颤抖，低垂的眼眸中满是不忍与疼惜，为了织儿，更是为了烟寒。“这么多年了，你也是看在眼里了，织儿一直为噩梦所扰，折磨的身体孱弱。可想而知，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有多不堪回首。现在的她只当是噩梦，如果她的身世被揭露，她势必会对那段记忆耿耿于怀，按她的性子她又怎可能善罢甘休？如果她真要查到或想起什么，这个后果你能承受吗？她又能承受吗？你难道想冒这个险吗？”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烟寒的脸晦暗下来，虽然不想接受却不能否认父亲的话是对的，他不也正是因为顾忌着这个才这么多年裹足不前吗？

　　“除非你能完全消去那段记忆，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楚逸飞站起身拍拍儿子的肩，“寒儿，爹知道你这些年的努力，也知道你放下了多少感情在其中，但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强求的。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她很幸福，就维持现状不好吗？难道你就不能只以兄长的身份守护她吗？”

　　“爹，您这样说太残忍了。难道这些年您只看到了我的努力吗？就没有看到我的痛苦吗？我可以就这样守护着她，但是难道您还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嫁作他人妇吗？我办不到，我绝对办不到。”烟寒的眼眶泛起了红色血丝，紧紧攥起的拳头青筋毕现，整个身体都绷的直直的。

　　“可是这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一日她会找到属于她的归宿的。”

　　“我不管。如果您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会不顾一切的。”他昂然的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布满戾气。

　　“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逸飞愤而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声响在厅堂内尤为刺耳。

　　一时间，静谧的厅堂间没有一丝声响，唯有血液落地的声音。

　　烟寒随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竟笑了。“爹，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楚逸飞看着他脸上那抹笑意，背上竟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不，不会的，他知道这个儿子是多么的温和善良，他从来不会去伤害任何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她。

　　一身青布衣的主管罗平自厅外就开始叫唤着“庄主、庄主”，一路边喊边跑着进了大厅。甫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寻常。看到僵持着的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楚逸飞稳稳心神，坐回主位方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平叔的视线反复在面色有些诡异的少爷和一脸高深莫测的老爷间游移了几遍后，见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才迟疑的开口，“庄主，大门前来了一位姑娘和一位男子，说是您的旧识。”

　　“可有问名号吗？”

　　“来人称是逍遥岛来的。”平叔上前一步递给他一块红色玉珏。“说是庄主看了此物便知了。”

　　楚逸飞接过玉珏，立刻站起身，面露喜色，“快快请他们进来。”

　　平叔应声退下。楚逸飞反复翻看着玉珏，早已忘了前一刻担忧的事情。烟寒看着他手中那眼熟得紧的物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玉珏？”

　　“本是一对，自然是一样的。只是你那块上刻了个‘靳’，这块上是‘楚’。是为父和逍遥岛岛主靳远峰当年结伴游历时所无意中得到的红玉加工的，以示秦晋之好。”

　　言尽于此，烟寒心里隐隐已有了预感，恐怕这两块玉珏不止父亲说的那么简单。刚刚平叔明明说了，来人是一男一女，就不知这玉珏是属于那女子还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