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心无泪

3、梦中2

　　我睁开眼，原来自己还活着，呼吸着空气觉得活着真好。挣扎着坐起来，难道这次又是兰罗救的我？

　　“你醒了。”一个布衣书生打扮的人走进屋里问我。

　　“你救的我？”

　　“嗯，大早起上山就发现你在树下坐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上次你就是那样在树下睡着的。”

　　“你见过我？”很奇怪，我怎么不记得那天早上见人了？

　　“嗯，我们见了三次。”

　　“不对呀，这一次加上一次才两次。”

　　“谁落进湖里的？”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里屋。

　　湖？难道那天是他救的我？我赶紧起身，跟着他走进里屋，“那天从湖里救我的也是你吗？”

　　“嗯，真想不通为什么你每次寻短见都会遇见我。”他在叹气。

　　“那我还以为自己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下次的话，我一定找一个你见不到的地方。”

　　“你真是够搞笑的！”他转过来笑着对我说，“哪有人还想着下次寻短见去哪里。”

　　“你在整理草药么？”我岔开话题。

　　“我就靠这个生活。”他把整理好的药放进一格一格的抽屉里，“当然了，救你的药也就是这些。”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帮你采草药？”

　　“你？”他仔细打量着我。我点点头，真诚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看出我的诚意。

　　“那你是要留下来了？”他打量过我，又转身整理他的草药。

　　“可以么？”我惴惴不安的问。

　　“好吧，不过你怎么称呼我呢？”他皱着眉头思考。

　　“师父好，我是沈梵。”我抢先回答。

　　“师父呀。”他好像有些不满意。我紧张的看着他，希望他千万不要否决。

　　“好吧，你叫沈fan，哪个fan字？”

　　“双木下面是一个凡人的凡字。”

　　“烦人呀！那你可千万不要来烦我呀！”

　　“师父，我说的是那个凡，平凡的凡。”我纠正他。

　　“平凡呀？我觉得你很不平凡。”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我看着他不明白。

　　“你说死那么多次都还活着的人，会平凡吗？”

　　“师父！”我强烈的抗议，怎么老拿别人的伤心事开玩笑呀？

　　“好了，你该做事去了。”

　　“可是师父我还有伤在身。”可怜兮兮的。

　　“那就回去躺着，别在这里捣乱。”

　　“哦。”我默默的回屋里躺着。没过多久，“师父。”

　　“什么事？”他在里屋问。

　　“你做完事情的话就过来看看我吧。”“你怎么这么多的事情？”

　　我怕自己就这样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师父，我会学很多东西，到那时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活着这么美好，我想继续活下去，继续可以呼吸这样的空气------眼皮越来越沉，睡一会吧，等我醒来就会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是吗，师父？

　　“快起来吃饭了。”

　　“师父，我刚睡了，能不能再睡会？”

　　“刚睡？你都睡了两天了。”师父声音好大，又在我耳边喊的，我只好睁开自己的眼。

　　“两天呀？”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头晕晕乎乎的，又倒了下去。

　　“沈梵！”师父咬牙切齿，“好，你再不起来，那就只有剩饭可以吃了。不对，剩饭都没有，只有刷锅水。”

　　“师父，我马上就起。”我挣扎着再次坐起来，衣服还全，就摸索着找自己的褂子。

　　“你磨蹭什么？”

　　“师父，我的衣服呢？”

　　“哦，脏了，我给扔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我没衣服穿了。”

　　“床头有我的衣服，你先穿吧。”

　　我努力辨认着衣服的前后，好不容易将它穿好，鞋子就随便套上吧，弯不下腰。

　　“你？”师父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生气的表现。

　　“我不会穿，就这样吧。师父，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好！”师父估计被我气得无奈了。

　　“师父，吃过饭是不是就得去采草药呀？”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可是很无聊呀。”（又没有电视可以看------）

　　“无聊你就走吧。”师父连头都不抬一下。

　　我愣在那里，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嫌弃了一样，鼻子酸酸的，绝对不能哭出来，太让人笑话了。

　　“喂，你端个碗不吃饭，看天干什么？”

　　我把碗摔在桌子上，转身进屋了。什么呀！我又不是没地方去，（好像就是没地方可去）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吧。我要收拾东西走人，可是，我好像没什么东西。不管了，反正在这里也是被人讨厌，我还不如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我还悄悄的从后门走了，可是出去才发现，这里是哪我都不知道。算了，我漫无目的地走，只要离开那个地方就可以了。我不想走下山的路，就沿着路往上走，山顶应该很少有人去吧。死在那里也不错。我笑着对自己说。

　　当我坐在山顶的树边的时候，觉得自己不甘心，我为什么寻短见呢？没有理由呀，沈梵已经死了，我得替他活着，好好的活着。对！等我休息够了，我就下山。不，就在这山顶待着吧，这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着手找住处，还好了，有山洞，虽然很小，刚刚可以平躺，但是这就很好了。周围有很多树叶，还有一些干枯的树枝，好歹我也看过一些野外生存的书籍。钻木取火的话，真的很困难！不过吃素的话就没问题了。

　　我开始搜集自己的“床垫”和食物，古代就这么多好处，这样美丽的地方很少有人来，并且不收费。垫了几层枯草和树枝，又铺了好几层树叶，总算是把床铺好了。食物的话，总会找到的，我忽然觉得其实活下来也很容易。

　　夏天睡在洞里很好，就是蚊子太多了，我一晚上没睡着，并且自己身上全是蚊子叮的包。连续几天，我要爆发了。四处寻找能驱蚊的草，我坚信肯定会有。就每天换一种草，终于在身上再也没有可以叮的地方的时候让我给找到了。我采了好多这样的草，铺的床上全是，盖在身上，把它弄成成汁涂在身上，竟然把包全消下去了。

　　我终于恢复人形了，只是身上的衣服脏的不成样了。只好一大清早就把它洗了，只穿着内衣在外面坐着，洞里很冷，外面的话有太阳还温暖一些。衣服一会就干，我不敢多洗，就这么一件衣服，洗坏了就没法出去见人了。

　　我在学着做干果，不然再过些日子，我就该断粮了。干果晒得只剩下一层皮了，我采的水果吃不完也储存不了。那就送人吧。我天不亮就出发，赶在路上行人还很少的时候进城，把带给兰罗的水果放在后门口，我想兰罗会发现的。看着眼前的红砖绿瓦，我一点也不熟悉，这是沈梵的家，他抛弃的家，就注定我再也回不来了。

　　有一次，竟然有人要买我手中的水果，我想下次再带给兰罗吧，就把水果卖给了那个人。我买了一件衣服，不过那家掌柜差点把我轰出去，以为我是要饭的。等我回到山上洗澡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他没错，我要是看见这么一个人的话，估计我也觉得是要饭的。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满脸是土，身上的衣服全是洞洞，个性是必然的，只是太个性了！

　　我哑然失笑，赶紧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嗯，这样还像是一个人。只是太瘦了，看，眼窝都陷进去了，面色也不好，两腮都没什么肉，全是骨头。我趴在小河边审视着自己的相貌，结论是---恐怖。不过倒是挺骨感的，是瘦骨嶙峋的骨。有些像鬼。哦，我忽然记起前几天去城里的时候，有人在宣扬他在山上见鬼了，我当时还觉得搞笑，没想到这个搞笑的主角原来是自己。

　　我在山里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只记得日出而找食，日落就休息。不过最近感觉到晚上有些冷了，恐怕是要入秋了。可这是偏偏又下起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呀。这样再下下去，我就会被冻成冰棍了。

　　天一直灰蒙蒙的，外面下着雨，我只好一直待在洞里，还好洞比较高，雨水进不来，里面虽然有些潮但是起码不是泡在水里。就是我必须缩在一起，这样才能保暖。以前我最喜欢下雨的日子，那样就可以躲在被窝里睡觉，听着外面的雨声，我会很容易入睡。这次我却难以入睡，不得不弯着腰在洞里乱蹦，这样才能保持体温。

　　连绵的雨下了几天呢？我自己都记不清了，饿了就吃自己存的粮食，粮食存在我拿树枝铺的粮仓里，上面还有叶子盖着，觉得不干净的话，可以就着洞口的雨水洗一洗。古代的雨水可不是酸雨，大气干净，下的雨也干净。累了就睡，迷迷糊糊的过了几天，直到那天我被阳光照在身上，越来越暖和。晒得我更不想起了，就赖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虽然没有被子，但是却有阳光，它比被子更暖和，会自动加温。直到我实在无法忍受它加的温度就必须起来了。晴空万里，我不敢走到边上，就在自己的洞前活动。

　　经过这次雨水，许多我够不到的果子都掉下来了，它们接触阳光比较多，肯定更好吃。我赶紧把它们都捡回来，好多呀！只是我现在下山比较难，路都很滑，我的鞋子也沾不了水，只好放弃给兰罗送水果的计划。算了，好歹那个人也救我两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我就原谅他的出言不逊。再说，这几天他肯定也没法出来，估计也没有吃的了。

　　我把果子都洗干净，用自己的衣襟包着，沿着记忆里的路，去找他。里面静静的，应该没人。路上我还在想放在哪里，门口的话，是不会有人去偷，只是小鸟呀什么的肯定会啄的不像样子，那就给他放在屋里吧。我悄悄的从后门（其实就是一圈篱笆墙）进去，感觉自己好像田螺大哥。好不容易的和做贼似的把果子放在厨房里，我刚要走，就听见有人叫沈梵，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是叫自己，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不对劲，这是自己的名字，难道被发现了？我赶紧跑了。路上正的好滑，好几次我都差点摔倒。

　　跑出好远，我才觉得自己平静下了，做贼的感觉真不好！不对，我不是做贼，我是在做好人好事，可是和做贼没什么区别。

　　他好像还在睡，叫的那一声应该是在梦里。可是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睡？我记得他不是很勤快的，每次我想睡都被提起来，难道他当时在装，其实他也不想起床。我是想不通，决定再探敌情。
　　好像真的是在睡，我放下心来，悄悄的走进去。哇，真的是睡得太沉了，估计有人要杀他的话也不会反抗的.